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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莫策只想捂住嘴巴不让眼泪掉下来。
    “母亲这是为何,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成功。”五五分的成算,全部都功亏一篑,最近一直在找出卖自己的人是谁,封莫策疑神疑鬼的好几天,才震惊的发现,出卖他的人竟然是自家亲娘。
    严重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唉~我就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娘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就不能给我好好过日子么?非要争来抢去的让我担惊受怕。”三十多岁不见凋零趋势,依旧倾国倾城的辛夕,一脸哀愁的轻抚自己的脸颊。
    封莫策已经无力回天,颓废的给自己猛灌一杯茶水:“那母亲就没想过,这样会给孩儿带来灭顶之灾么?”
    辛夕听了这话反而一掌拍在桌子上,哐当一声响让封莫策毫无防备的心都跟着抖了抖,才笑的一脸邪异道:“所以我现在一直在犹豫,到底是让你负荆请罪呢,还是打断你的腿。”
    也许他真的不是亲生的,这便是封莫策脑海中不停回荡的一句话,对于母亲的坚持他实在不懂。
    “你可是在埋怨我坏你好事。”辛夕斥问道。
    封莫策说不出话来,心里却还真有点怨念,可面前这是他母亲,他说不出责怪的话。
    辛夕眼里流露出些许失望:“你都没问过我为何要来这金夏做一个细作,你就这样反了将我置于何地!”
    封莫策抹了一把脸:“那母亲呢?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我不仅是您的儿子,也是金夏先皇的儿子,我接手金夏国乃天经地义,为何不成?孩儿不懂!”
    封莫策愤然的语气中带着不甘,万人之上的位置他同样渴望得到,他实在厌恶命运让他人主宰的感受。
    辛夕语塞当场,一声叹息带着无尽的惆怅,有些悲伤的轻笑道:“你母亲我这般相貌,本就不是普通人家出生,你外祖父是金夏征战沙场的英雄,为了金夏国呕心沥血。
    当初封静宇年轻气盛,想要讨伐他国做出业绩,我父亲明白金夏内部腐败空虚,每一场战事都是儿郎们的鲜血铺路,以此为由劝解,望封静宇优先安内。
    你父皇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前头假惺惺受教,后头就开始算计起你外祖父,执掌金夏要塞兵权的将军,就是为这么一个可笑的原因,家破人亡。”
    封莫策呆愣当场:“那为何您……”
    辛夕惨然一笑,忧愁萦绕眉梢:“我自小养在你叔祖父家中,你叔祖父得知消息就将我送走,我因此逃过一劫。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帝王小心眼起来,真是令人发指,家中亲朋好友尽数被牵连。”
    辛夕走近逐渐长成的孩子,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语气说不出的凌厉:“你让我如何不恨这金夏。”
    所以她无论为了什么,也不愿意自家孩子坐上这帝王的位置,何况是与霄云国为敌,这破败的金夏哪里是霄云国的对手,而这霄云国还是她报复时的恩人,反咬一口的事情她做不到。
    她心甘情愿成为霄云国埋藏在金夏的棋子,做着委身仇人的如妃,没日没夜心中都煎熬不已,可只是杀了封静宇,太过简单,她要这金夏彻底覆灭,不希望再有和父亲一样的人受罪。
    许多天真的儿郎想要醉卧沙场,可也要金夏国值得奉献,否则英勇的牺牲就成了无谓死亡,养尊处优的野心家,根本不懂战争的残酷。
    封莫策捂脸叹息:“母亲为何不早些与我说。”
    “我何曾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为娘的错,因你自小就懂事,对你太过放心,就忘了你已经成长为有抱负的男儿。”辛夕擦了擦满面的泪水,若是可以,她并不希望自己承受的苦难,给封莫策带来负担。
    这一次长谈之后,辛夕一直在等候斐安逸会有的反应,作为过来人,她很是清楚的知道,萧文然对斐安逸的重要程度,明白事情绝对不会就此善了。
    可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来人,辛夕心中惶惶不安,生怕斐安逸憋着什么大招,特想让封莫策赶紧跑路,可又害怕因此没事变有事。
    她这急躁的心绪也将封莫策影响了,近来几天都在喝酒压惊,他生怕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母亲跟着受罪,早知如此他就不整这么多的幺蛾子。
    萧文然一眼看透真相,然后就挥挥衣袖,深藏功与名,拿着书本悠哉悠哉的读着,美名其曰做胎教。
    话说才两个月,做胎教有毛用?
    斐安逸清楚萧文然是不想过于追究,知道如妃是个明白人,封莫策应该不会再乱来,便打算晾着他们母子,好让他们感受一下心脏悬在半空的滋味。
    封莫策实在是忍无可忍,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心下一横,直接先行上门请罪,免得继续心里直打鼓的等待。
    结果上门没弄清楚斐安逸的行程,前脚斐安逸处理一些政务去了,封莫策后脚来到了宅院拜访。
    萧文然怀孕了,生活乏味到养鱼,底下人上报封莫策来了的时候,她正在喂鱼,其中一只红白相间的小金鱼特活泼,经常抢其他鱼儿的吃食。
    此刻正翻着白肚皮仰泳,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死了,萧文然拿了一根牙签逗它,让它多游动促进消化,以免真挂了。
    “让他进来吧,我瞅瞅什么个人物,非要跟我这弱女子过不去。”真心受不了这些总是想当皇帝的人,一个个都不知道皇帝有多难做,没来西云城前,一个个王爷也都缩在封地。
    对于朝堂政务处理的方式,都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学习,真当自己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啥事都可以信手捏来,谁给他们的勇气和自信?
    没做皇帝前,大家都以为自己能成为一代明君,定然能够引领子民走向富强的生活。多少能打下江山的人,最后却为他人做嫁衣,能抢来不代表就守得住。
    真当自己和康大帝的儿子们一样,瞧瞧四四掌管户部任劳任怨,最后当上皇帝不也是累死累活的挂了。
    由此可见,龙椅并没有想象中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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