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不会想不开吧?”大壮使劲砸了半天门,发现里边没有一点动静,有些惊慌的看向小离子。
“你师父才想不开呢!”东门离白了一眼大壮,然后就亲自上前冲门缝里喊道,“师父,我是小离子,快开门啊!”
山神庙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一直这么喊了半天,东门离也有些心虚了,他那师父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真的像大壮说的一样,想不开寻短见了吧。
“我就说吧!”大壮趴在门上又听了一会。
“说个屁,翻墙!”东门离将书包向里一扔,大声说道。
两人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说,虽然不情愿但只要一句话,大壮就弯腰趴在了山神庙的院墙边上。
东门离先是退后两步,然后猛地向前快跑两步,借着大壮起身的力气,一跃就抓在了院墙的上沿,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坐在了院墙之上。
只见此时东门离向院墙里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回过头来,趴在院墙上把手伸向还在下边的大壮。
那轻车熟路的动作,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平常没少干这事。
“哎呦,你大爷的!”东门离趴在院墙上另一只手紧紧扒住院墙的一侧,饶是这样他刚才也差点被大壮给生生拽下去,“你以后能不能少吃点!”
“我……我还不到一百五!”大壮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 东门离听了这话一阵无语。
“咋了?你要不情愿,那下次咱俩换换?”大壮不怀好意的嘿嘿笑道。
“我靠……!想能死我就直说!”东门离听了这话差点没从墙上掉下去,伸手就要去打那一脸坏笑的龙大壮。
“等会,你看!”大壮此时表情一僵,伸手指向大殿。
顺着大壮的手看过去,只见此时庙里大殿的门敞开着,在门里神像前的那个蒲团上正有一个人坐在上边,背对着二人身体不住地颤抖。
“是师父!”东门离看清之后,当先从院墙上跳了下去。
大壮见东门离跳了下去,也连忙跟在后边一跃而下。
“师父,您怎么?”东门离跑到那傻子跟前担心的问道。
只见这时候,傻子将埋在膝盖下的头抬起来,双眼通红的哭诉道:“庙要拆了!呜呜……”
说完,傻子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突然大哭起来。
东门离一时手足无措,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说哭就哭起来。
“别哭了!我们这不是想办法嘛!”大壮看了一眼在那呜呜大哭的中年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师父,对呀,您先别哭了,我们这不是来给你想办法了嘛!”东门离见大壮全然没有把傻子放在眼里,当即一脸埋怨的拍打了一下大壮胳膊。
“真的有办法?”傻子抬起来头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祈求一般的看向东门离。
“有!你只要在大门前蹲着使劲哭,拆庙的人就不敢来了!”大壮不等东门离说话,自己抢先说道。
东门离立马瞪了一眼大壮,“不说话能死啊!”
“师父,您别听他的,办法我们倒是有,但确实需要你出手!”东门离有些为难的看向他那傻子师父。
“真的?”傻子一下就从蒲团上跳了起来,然后使劲抓着东门离的手臂兴奋的摇晃起来,“要我干什么,只要在门前哭就行了吗?”
傻子显然已经把刚才大壮说的话记在了心上,听东门离一说要用到自己,当即就对大壮说的话更加的深信不疑了。
“您别听他的,他那是跟您开玩笑呢,神庙要拆,哭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想办法来阻止市里的人到我们村来。”东门离看着傻子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唉,你快跟他说了吧,一个傻子,他能明白啥!”大壮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道。
东门离恨不得在大壮的屁股上狠狠踹一脚,这家伙心不坏就是说起话来嘴上没有个把门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指望自己的师父能够自己想到那个办法,也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师父,直接跟您说了吧,想要阻止市里下来的人,我们就要把唯一进出村子的那条小路给藏起来!”东门离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的傻子师父还是一脸迷茫,当即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我知道师父会法术,只要师父能够用您的法术把那条小路给藏起来,这庙就保住了。”
“法术?小路?藏起来?”傻子显然还不明白东门离话中的意思,一脸狐疑的连问了三句。
“我就说他听不懂吧,你还跟他费这么多话!”大壮一副早早就料到的表情。
“就是您之前跟我爹学的法术,您不是有很多口诀嘛?”东门离连忙提醒到。
“那,师父,师父说了,不能乱用!”傻子就像防贼一样警惕的看向东门离。
一听这话,东门离和大壮顿时一脸的黑线,其实每次来找傻子学习那些法术口诀的时候,傻子的回答和今天一模一样,甚至表情也从来没有变过,只要一提到法术,准是这一句话。
“看!我就说嘛,不如我们再去想别的办法。”大壮看着傻子那样,苦笑这说道。
东门离没有理会大壮,而是继续用温和的语气继续开导自己的傻子师父。
直到快天黑,东门离都快要崩溃放弃的时候,突然傻子就像听明白了一样,盯着东门离说道:“为了保住师父的庙,不算乱用!”
“对!对!”东门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趁热打铁,“只要您能够把小路隐藏起来,不让人看到,那样你师父的庙就算保住了。”
傻子听完这话之后,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忙向庙里的偏殿跑去,把正在说话的东门离和大壮给吓了一跳。
“唉!傻子就是傻子,我就说他听不懂吧。行了,天都黑了,你要不走,我可先回去了哈!”大壮见废了半天劲,没有一点进展,不禁沮丧的站起来就要向外走。
但就在大壮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刚跑进偏殿的傻子,手里拿着一把一尺多长的木条走了出来。
东门离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明白傻子师父这时候拿一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方形木条出来干什么。
而此时只见傻子一脸兴奋的举起自己手中的那跟木条在东门离眼前晃了晃说道:“师父留下的!”
这时候东门离才看清楚,原来傻子师父手里拿的这是一把做木工用的尺子,而且看上去材料也不像是木头的。
只见他一脸狐疑的接过傻子手中的尺子,入手一股沉甸甸的感觉,尺子通体青中泛黄,应该是一把青铜尺。
等东门离拿在眼前仔细看的时候,发现整把尺子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各种符文,有大有小,形状各异,他基本上都不认识。
不只这样,最令两人惊讶的是在这把直尺的正中央还竖直嵌有一条长长的玻璃,在那玻璃下有六道红色线条,隐约晃动,看起来就像一把精密的仪器。
“这不会是古董吧?”大壮使劲盯着东门离手中的那把青铜直尺。
“你家古董上边有玻璃啊!”东门离没好气的回应一句。
“你看着东西的颜色,绝对已经用了几百年了!上边的字咱都没见过!”大壮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那是篆字,没文化!”东门离嫌弃的看了一眼大壮。
“你有文化,你厉害行了吧!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上边的字都是什么意思?”大壮自知论学习根本比不过小离子,当下也不再争论。
东门离被大壮这么一说,顿时也有些尴尬起来,他那里认识什么篆字啊,虽然学习好,但是可从来没有学过这种文字,在学校老师教的全都是我们现在所用的简化字,连以前的繁体字都少见,更不用说这些篆字了。
“告诉你也不懂!”东门离脸色一红,连忙岔开话题,问向傻子,“师父,您拿这把做工的尺子干啥?”
“师父的,鲁班……真尺。”傻子摇头晃脑的解释道。
“用它施展法术?”东门离虽然猜测自己父亲一定会法术,但是却从来不知道什么鲁班真尺,每次他问自己外公的时候,外公都是闭口不谈,而且还不允许东门离跟傻子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那些都是不详的,以至于东门离到现在才第一次见到这鲁班真尺。
傻子使劲点了点头,然后从东门离手中一把夺过尺子,转身就向庙门外跑去。
“啥是鲁班真尺?”大壮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赶紧追!”先不说东门离真的不知道,就是知道现在怕是也没空回答他的问题。
两人赶紧追着傻子的脚步向山下跑去,不大一会东门离就看不到自己那傻子师父的身影了,在向回看的时候,连大壮的身影也看不到了。
“唉,先不管了!”东门离叹了口气,不顾大壮还没有追上来,继续穿过村子向村前那一片迷林跑去。
要说大壮这会正在后边骂娘呢,只见他跑跑停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也不说句话就知道瞎跑,两个傻子!”
令他惊讶不已的是傻子怎么会跑的这么快,平常也没见他离开过庙里,怎么跑起来比兔子还快,连常年在山里锻炼的东门离都撵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