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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狗儿便和刘翠去镇上看作坊,王家村离镇上也不太远,两个人是走路去的。
那个作坊对外说是在镇上,其实离镇上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狗儿不知道是来过这里还是事先问过人,领着刘翠走过弯弯曲曲的道路,来到了一座房子的大门前。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挺古朴的大门。
刘翠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作坊,而且能亲眼看到这种传统的制造技术,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还是蛮幸福的一件事。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但出于礼貌刘翠敲敲门,不多时里面便有人回话并打开大门,刘翠和狗儿一起进去了。
外面看这座房子和普通的民居差不多,差不多都是四合院造型的,规模也不大,其实内有乾坤,当库房的,碾碎榨汁的,熬煮的,还有晾干的等等等等,每间房都各有各的用途。
很快,那个老婆子就领着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头过来了。那老头头发花白,老态尽显,看外表年龄应该很大了,刘翠便暂且叫他吴哥吧,狗儿便称呼他吴伯。
吴伯年轻的时候就经营这家作坊,这么多年了,赚到钱除了维持正常的生产经营以外,全让吴伯给买了地,现在吴伯老了,精力大不如前,况且如今买卖难做,脂粉生意全让那些豪商占了去,自己这种小作坊只能艰难立足。
吴伯也是个干脆人,眼看形势不好,就琢磨着卖了这作坊回老家去养老去,家里还有几十亩地,日子也算快活。
刘翠等人跟着吴伯到作坊各处都看看,这麻雀虽小可也五脏俱全,胭脂大多供应给镇上的胭脂店的,走街串巷去乡村的货郎也过来进货,偶尔城里的胭脂店也会看这里的胭脂便宜,也来进一点。
这做生意的大多数是人精,这种小生意更是琐碎,人情往来客人招待都是需要技巧的,刘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又深知人才对一个企业的重要性,
便买了这个作坊后又挽留吴伯过来帮忙做事。
这吴伯也是一个妙人。
吴伯推辞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这一把老骨头了,都干不动了,想去回老家去……”
刘翠一边腹诽这句话是个FLAG的同时一边劝道:“吴哥你过谦了,你这身板正结实,看起来比我还硬朗,再干个五年十年不成问题!”
吴伯又说:“唉,这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刘翠:“一年二十两银子,每月3天假期,端午中秋各有节礼,干得好年末还有奖金。”
吴伯:“唉,这……好吧,既然看在老太太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再干几年吧!”
真是,
真香定理永不过时!
刘翠又笑道:“我这个女婿虽不成器,但好歹人还算机灵,以后就让他过来给吴哥你帮忙,绝对不让吴哥你累着。”
又朝着狗儿说:“快,狗儿,给你吴伯行礼。你父亲走的早,以后生意上的事就靠吴伯指点你了”
吴伯连连扶起狗儿,大家又说笑了几句
一时间皆大欢喜。
刘翠让吴伯以前该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不用管她,然后便一头扎进了冶炼坊,继续研制她的新式胭脂水粉。
狗儿便跟着吴伯学学这胭脂生意里面的学问。刘兰虽然也过来帮狗儿的忙,但大多数时候都在照顾板儿青儿,顺便还要准备过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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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不知不觉中年关将近,不仅小家小户的媳妇们忙得团团转,这富贵人家的事物更是繁琐,
荣国府的王熙凤可算是忙得团团转,府里的老爷太太们不理俗物,这大大小小的事便都落到了王熙凤头上。府里的管事丫鬟小厮们都得发赏钱;小姐太太这些主子们都要做新衣服;祭祖的各式玩意,就连菜式也都得王熙凤过目了才好置备。
更别提贾母还时不时的派人来叫凤哥儿过来说话,天知道王熙凤表面跟这些姑娘们一起说笑的时候,内心有多急躁,她账还没算完呢!
纵使有平儿帮忙,那荣国府一堆烂账也还得等王熙凤亲自过去收拾。这年头,底下的管事的可都精得很,想方设法的要刮荣国府的油!偏偏荣国府关系错综复杂,跟老树的根一样,又深又绕,底下的人办事不行,扯起虎皮来到是一套一套的,都快爬到主子头上了!但要动哪个都得先费一番脑筋。
这一天,因一点小事,平儿去王熙凤那屋,一掀门帘,转过屏风,只见王熙凤趴在塌上,旁边二三个小丫鬟正在给王熙凤捶腿捶腰。
平儿看见王熙凤这等模样,当即笑道:“把我一个人丢到外面忙东忙西的,奶奶倒是在这里享受了起来。”
王熙凤趴在塌上,懒懒的回道:“这段时间可忙坏我了,好不容易偷会懒去歇歇,倒是被你瞧见了。你怎么不说我之前也忙得脚不沾地呢?你这丫头,净挑着捡着胡乱说。”
平儿赶紧靠了上去,挨着王熙凤给她捏肩,笑着说:“不敢不敢,谁不知道,奶奶可是咱府里的一把手,大忙人,只是偶尔享受享受。跟我们这种丫头可不一样。”
王熙凤闭着眼,享受着平儿的按摩,虽然掌家很忙碌,但王熙凤自己也享受到了权势的快乐,底下的人无论是家生子还是买外面的,无论是资历深的还是资历浅的,哪个看见自己不是毕恭毕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