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柏的生日在十一月,她犹豫再犹豫,所有有象征意义的礼物都不敢送,最后还是觉得生日蛋糕最普遍,不会让人为难或是多想。
可是他胃不太好,于是在提供手工制作蛋糕的店里,自己去做了个无奶油的,寄过去,他大概是不愿意见到她的。
虽然她很想见他,可是这样不打扰才是真的对他好吧。
卢阳也的确说到做到,周末她有个家教的工作,出去时卢阳都送她上了公交才离开,虽然公交站不远,但是方茉真的很感激他的用心,他还专门去和那个叫陆添的人谈话,让他不要骚扰自己,否则会报案处理。
陆添只是不在意的笑笑,目光还是盯着她,这让她有些胆寒。
但是渐渐地,陆添的确来得少了,大概是耐性用完,觉得没必要在她身上花费这些精力吧,看他都是休息日才来,应该也是有正经工作的。
其实她也觉得没有必要,他们又不是两情相悦,再者,只是见了几次,哪能就非她不可了?大概也是好胜心吧。
所以她就让卢阳不必作陪了,不然她太过意不去了。
卢阳当时还挠挠头说:“没关系的,不麻烦,这样你也放心些。”
“不行,我不愿意欠你太多,已经够麻烦你了。”她又特意在卢阳生日时买了一份蛋糕送给卢阳。
当拎着蛋糕在学校附近看到卢阳时,就顺手交给他,不然要去男生宿舍楼送就更让人说闲话,这样正好。
卢阳很高兴,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价格,只挑了个中等价位的,按理说应该埋更贵重的才对,可是她又没有余钱,方靖柏的钱,她现在不大愿意用了。心里打算下次有机会再补上。
和卢阳说话间,突然一辆黑色越野车急速驶过,她余光中看到了车影,心里突突的加速跳动,立刻去看,却看不清什么。
卢阳好奇问:“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不会是他,他的公司好像也不是这个方向,没有理由往这边走。
方靖柏坐在车里,心里止不住的猜测她和那个男生的关系,她手上拎着的蛋糕也是她亲手做的吗?
他有些觉得自己的恶劣,为什么要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她好不好吗?那为什么看到她和那个男生相谈甚欢的样子就不下车了?男生看起来阳光爽朗,和她很合适不是吗?
那一年回老家过年,要开学时远房的亲戚照常嘱咐她要去方靖柏家里给他拜年,不能失了礼数,可是他会想见到她吗?她以前是每年都去的,现在却说服不了自己。
犹豫再叁,只是发了信息,没有登门。
四月的时候,原先那家家教给她多推荐了另外一个,就是距离远一些,但是是高年级的孩子,课时费也高些,方茉就同意了。
虽然课在晚上,但是一般8点半能结束,有一次因为孩子问题多一些,她晚上上课后回来近九点半了。
骑着从同学那里二手买来的自行车,四月的天气还有些凉意,那个学生的小区又是偏一些的。
路上有一段不太能看到行人,她一时有些害怕。
突然发现有一辆车是跟随她转弯的,她有些犹豫的去看,样式有些眼熟,但是轿车很多外观都差不多,应该是错觉。
可是那辆车走到她身边时,她听到“方茉,好缘分。”
熟悉的声音让她回头,晦暗不明的灯光里是陆添似笑非笑的脸。
“你好,我先走了。”方茉加快了速度。
陆添追上来,“上车,我送你。”
“不必了,谢谢。”
陆添不悦,这个人他花了时间精力,却毫无所得,只不过是个家境贫寒的穷学生而已,靠着放靖柏的资助,也来跟他拿乔!
他今天应酬喝了些酒,路上看到一个背影觉得熟悉,身姿纤细,两条长腿踩着踏板,长发顺风飞扬。果然是她。
可是她避他如毒蝎,他心里发了狠,加快了车速。
方茉听到加速的声音,心里怦怦乱跳,手颤抖着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110,就算误报警了应该不至于太严重,只是她预判失误。
她快速的报上自己的位置,“在长胜路上,一辆银灰色轿车,车主叫······啊······”
她只说完这些,整个人带着车一块被后面的轿车擦倒。手机也摔了老远。
陆添下车,一把把她拉进车后座里,他也跟随进来,“啪”地关上车门。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已经报警了!”
“哦?已经报警了?动作挺迅速,既然报警成功那你还怕什么?等警察叔叔来救你好了,况且真是报了警,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被冤枉?”陆添怒极反笑。
方茉急忙说:“不!如果你放过我,就算警察来了,我会为你作证的!你冷静一些。”
“我冷静不了了,我想了你那么久,居然被你一个小丫头甩脸色!警察叔叔来之前,就让我这个好叔叔好好玩玩你!”
“不要!求你······”方茉心胆乱颤,她刚刚说的那些信息够出警了吗?他们会找到她吗?
“待会儿把你弄爽了再求我吧。”
陆添说着就压上来,方茉不断反抗,他干脆扯下领带把她的手腕反绑在身后,听着方茉哭泣求饶,想着她之前面对自己高傲冷清的模样,觉得甚是快慰!
方茉的外套在扭打中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针织打底。紧贴着身体曲线,随着她急促的喘息,胸前的高耸不断起伏。
陆添看着眼睛冒起火来,一把抓在手中揉捏,唇也压上去亲她,方茉只觉得恶心难耐,狠狠的咬住他的嘴,下了狠劲,直咬出血来。
陆添痛叫一声,捏住她的下颌,让她张开嘴巴,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贱人!还敢咬我?”
脸上火辣辣的痛,可是她一定要尽量拖延时间,期待着警察能赶来,或是路边有人察觉异样。
却叫不出声,因为陆添又随手拿了毛巾塞进她的嘴里。
狞笑道:“你放心,就是有人路过也只以为有人在车震,不会有人救你的。”
方茉听到这话,眼泪更汹涌了。
不能亲她的小嘴,陆添转而去啃咬她的脖子,两只手在她胸前揉捏,渐渐的一手往下探,抓揉着她腿间私密的地方。
方茉扭动反抗得更剧烈了。
可是陆添只管笑:“怎么小荡妇有感觉了?这里想不想被人插进去?”
“呜呜……”方茉因为害怕和恶心而颤抖,两条腿一直试图去踢他。
很容易就被他制住了,这时才觉得男人和女人体力上的差距,她尽力反抗,可是却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陆添的手探进衣服里,方茉觉得反胃,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如果真的没有人救她她会怎么样?
求求老天爷,谁都好,救救她……她不信神,可是发现这个时候她只能恳求神佛,只是,还有用吗?
在方茉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听到警笛声,一定要是来救她的!方茉又开始奋力反抗,不断踢腾制造声响,一定不要就这么走了!
陆添骂了一句:“妈的!”停下了动作。
万幸,警车停在了他们旁边。
被警察从车上带下来,替她拿走嘴里的毛巾,又解开她手上的领带时,方茉从没有这样觉得自己是这样幸运的。
正在饭局上方靖柏接到公安局的电话,听到说方茉被人侵犯未遂,让他去公安局领人。他一时有些不稳。
勉力镇定,说家里人出事,让副手帮忙应付就走了。
大家看他这样不放心,让小郭跟上一起去。本来小郭打算开车,可是方靖柏已经坐上驾驶位,又着急的模样,小郭只能快速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心惊胆战的劝方靖柏开慢一些。
在警局方靖柏见到了披着薄毯的方茉,他走到她面前,只见她头发凌乱,嘴上带着些血渍,一双眼睛有些红肿。
看到是他,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不由得走过去,把她揽在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您好,你是方茉的家属吗?”
“是。”
了解情况后,简单做个交接,本来是打算带着方茉离开的,至于那个陆添,他会好好处理!
可是现在先带方茉回家要紧,她已经很害怕了。
但是陆添被押着路过时却朝他吹了口哨,“方靖柏,你这侄女的滋味你还没尝过吧?比王玲还要好上百倍!”
方靖柏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手按着台面飞身跳过去,迅速地抓住陆添,握紧拳头狠狠砸过去,陆添嘴角立刻就涌出了血,方靖柏却没有停手,又咬牙朝着陆添狠揍了几拳,直到周围警察反应过来,几个人上前拉住了他。
方茉也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只能怔怔的看着。
她从没有见过方靖柏这样生气和冲动,他被几个警察制住,眼神仿若能杀人似的狠狠剜着陆添,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
方靖柏在警局打人,险些要受处罚,但是考虑是陆添挑衅在先,以及她的特殊情况,好歹是放他们回家了。
路上是小郭开车,这种情景他大气不敢出,虽然想要安慰方茉,又觉得词穷。
进了熟悉的屋子,方靖柏平复了一下自己,问:“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我想洗澡。”方茉低声说。
“嗯。”
方靖柏去卫生间调好了水温,“进去吧,我在客厅里。”
方茉低垂着头进了卫生间,却很久都没有出来。
方靖柏皱着眉,不放心的去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方茉?还好吗?”
里面没有回应,方靖柏心中突突的跳,有异样的紧张,又叫了几声,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他略一犹豫,大力开了门。
只看到方茉站在花洒下狠力的擦洗自己的身体,雪白的皮肤已经有些泛红了,看到他进来也不避开,只是眼里积蓄着泪水,嘴上也是红肿的。
他听到她说:“脏死了!”
心里一怔,他伸手关了水,拿来浴巾把她整个包裹在里面,“不脏。”
“脏死了······”方茉重复道。
方靖柏把她抱进怀里,“不,一点也不,你连我也不信了吗?”
方茉着才慢慢安静下来,只在他怀里啜泣。
陆添!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晚上方靖柏陪在方茉的房间里,直到她睡着了,他还是坐在房里的单人沙发上。
接下来几天,方靖柏替方茉请了假,让她安心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他也每天按时回来,陪着方茉。
方茉状态渐渐恢复了,方靖柏告诉她陆添已经被查出来有多项犯罪,证据确凿,而且挪用公款,起诉后,至少关几年,让她可以不用担心。
方茉没有兴趣知道怎么一下子有这么多的罪名,就陆添这样的变态性格,还做了其他违法犯罪的,并不值得意外。
但是她隐约记起来那天陆添在警局里说到了王玲,那是方靖柏前妻的名字。他和她也有牵连吗?
方茉看了看方靖柏的神色,有些陌生的狠戾,也许搜集罪证的过程方靖柏也出力了,是因为她还是因为王玲呢?
方靖柏想了想还是说:“听说陆添已经纠缠你多时了,怎么没告诉我?”
“我以为自己能解决好。”
“你这叫解决好?”方靖柏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于是放软些,“那天是我话说重了,我们不能是情侣关系,但是我还是你叔,是遇到事情可以放心求助的长辈,以后遇到事不要一个人抗。”
方茉苦笑:“你对每一个弱势的人都这么好吗?”
方靖柏看着她的目光,莫名有些心慌,面上却还是平静。
又听她自嘲道:“也是,你一贯是个好人。”
一天晚上,小郭打来电话,说是方靖柏今天应酬喝多了,就不回家了,住金岭小区。
方茉淡淡答好。心里记起那次方靖言说的如果自己再喝醉,不会再来这边。因为他喝醉时她总是乘虚而入是吗?
他果然还是嫌她麻烦,她又害得他连家都不能回了。
方茉静静收拾好,上床休息。
第二天方靖柏回家,方茉平淡地说:“叔,我明天就回学校了,我已经没事了,这些天麻烦你了,以后我也还是尽量不来打扰。”
方靖柏动作一顿,没有阻拦,只说:“有事还是要找我,你真出什么事,你亲人怎么放心?”
方茉这一次不再争辩,只答:“嗯。”
方茉走后,却有衣服忘了拿走,方靖柏是雇人定期来家里打扫处理家务的,吃饭往往就是在外就解决了,想起离婚后的这两年,自己回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因为有她在家准备了晚饭。
所以他几天后看到衣柜里的女式衣物时一时没反应过来,浅蓝色的长袖家居服,仔细看了看,是方茉在家里穿的。和他新收进来的衣物迭放在一起,因为他的衣橱里没有女式衣物,所以格外明显些。
打开收纳小隔间,一条淡蓝色内裤又印入眼帘,被晾衣架上的两个夹子夹着,挂在在一堆灰黑色的男式内裤中间轻轻摇晃,低腰棉质的款式,侧面还能隐约看见中间似乎装饰着小小的蝴蝶结。
方靖柏赶紧拿了换洗衣物就关上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