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程湛忙了大半个月,才把盛哲的事务基本搞定了。
近来这段时间,他白天在奈加上班,晚上和周末要去盛哲加班,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睡觉的四五个小时,基本是在连轴转。
凌晨三点,窗外滚着浓浓的夜色。
江城的气温每天都在下降,这几天差不多跌到了冰点。
洛棋笙一觉睡醒,伸手往旁边一摸,半边的床褥仍是凉凉的。
“还没回来?”
没过多久,寂静的空间中,洛棋笙听见从车库那里传出的声响。
他披了件睡袍出了卧室,刚下到一楼,就见玄关处的壁灯亮起,连着车库和客厅的房门被轻推开,夜半的寒风卷着凉意冲进来。
房间里开着地暖,程湛手搭在玄关上,缓了一缓,他半边的骨头都快冻僵了。
“大冬天加班,真是要命。”程湛骂咧咧的往客厅走,电脑包被他随手扔在地上,脱掉羽绒服,就要往沙发上扑倒。
下一秒,从楼上下来的的那人直接将他搂住。
“回来了?”洛棋笙声音温和,此时就像个高热取暖器。
程湛禁不住朝热源拱了拱:“抱紧点,冻死我了。”
洛棋笙炙热的掌心穿过他的西装,伸到程湛的内衣外面,眉心蹙起:“怎么没换暖宝宝?不是让你下午的时候换掉么?”
“呃……忘了。”
程湛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盛哲,出门前,洛棋笙帮他贴好了暖宝宝,还千叮万嘱他,下午记得再换两张。
岂料,程湛一天忙得晕头转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这会儿,暖宝宝的热度早就没了,反而变得更冷。
程湛趴在洛棋笙怀里,贪婪的汲取着这人身上的温暖:“杜奥朵的矿场全线开工了,两条生产线修好了。他答应我,这两个月里,会把之前拉下的产量补出来,原料的供应没有问题了。”
“先上楼,洗个热水澡。”洛棋笙把撕下来的暖宝宝丢在一边,又心疼,又生气,“我下周陪你一起去加班,省的你总是忘记。”
程湛打了个呵欠,困倦道:“周常渊的款子进来了,我把重曼的毁约款结清了,总算拆了这颗定日寸火乍弓单。幸好他们的第一笔钱还在走流程,没全部到账。不然,我一定掐死程闻濯这个傻逼。干啥啥不行,搅屎第一名。”
程闻濯和重曼资本签的融资合约,程湛回到盛哲的第一时间,就通过洛棋笙,找到了对方的老板,提出解约。
对方瞧在奈加和洛棋笙的面子上,最终答应放弃盛哲这块到嘴边的肥肉。
“棋笙。”
程湛感觉身体热回来了,放开洛棋笙,下颌轻抬,捏了捏鼻梁,“你之前借我的钱,我签了字,在让财务走账了,你这两天留意下银行信息,应该很快就会进来的。”
盛哲的流动资金断链,又为了应付重曼。程湛不得不答应洛棋笙的转账,洛棋笙借用林氏集团的名义,划了一笔钱到盛哲,帮程湛解了燃眉之急。
如今,公司各项目进入正常运作,上下家一打通,流动资金顺利跑起来,程湛马上把这笔钱转还给洛棋笙。
“我的钱,学长还要和我这么计较?”
“不是计较。这是正常的商业流程。”
程湛一边说话,一边摇摇晃晃的朝楼梯走,结果太困,没注意脚下,被第一级楼梯重重的绊了一下。
洛棋笙反应极快,一把拉住程湛,没让他摔下去。
洛棋笙一手从程湛的肩胛骨下穿过,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腿弯处,将人打横抱起:“算了,抱你上去。”
程湛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阖着眼睛:“另外,盛哲还欠奈加的百分之三十的尾款,我争取这个月底打过来。”
洛棋笙无可奈何:“学长,下班了。”
……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程湛的精神劲回过来一些。他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摆着笔记本,手指在触摸板上慢慢滑动。
洛棋笙拿了杯热牛奶,从门口进来,把牛奶给他:“还不睡?”
程湛喝了两大口,指着电脑屏幕:“我今天整理程闻濯私人合同的时候,发现他和重曼的合约中,有一条附加条款有点奇怪。”
“奈加负责担保程闻濯个人?”洛棋笙顺着屏幕上的光标,看到那条条款,他顿了顿,“我没签过。”
程湛沉思说:“不一定需要你签。”
洛棋笙:“从赫?”
程湛:“那天看到监视,我觉得从赫和程闻濯的关系会不会太好了?像他这样的人,拜高踩低,程闻濯都失势了,他为什么还要再和他有联系?”
“我让周郁查查他。”洛棋笙把笔记本屏幕往下一关,搂上程湛,“现在该睡觉了,学长。”
几分钟后。
黑暗中,被子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程湛:“不是说睡觉的吗?”
洛棋笙:“睡了。”
“手放哪儿啊?”
“你怕冷。”
“……热死了。”
“我冷。”
“…………”
程湛在被窝里捉开洛棋笙的“爪子”:“从赫最想对付的人是你,你得小心提防。”
洛棋笙的“爪子”搭在程湛的腰间,迷恋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慢慢婆娑着:“他要是真肯出手,却是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