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道:“是的,我在市区有一套私房,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四零一号,我自己用合法收入买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杜贵临道:“没有问题,但我问的不是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四零一号,我问的是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一零三号。”
马腾道:“杜贵临你搞错了吧。”
杜贵临道:“没有错,市房管局私房登记科的档案上,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一零三号的主人就写着你马区长的名字。”
马腾道:“所以我说你搞错了,我原来是住在一零三,但现在一零三不是我的了,我现在的房子是四零一。”
杜贵临道:“马区长,你也是一零三的旧主,我想和你谈谈一零三,你不会不同意吧。”
马腾道:“随便,你想知道什么?”
杜贵临道:“你是什么时候住进一零三的?”
马腾道:“明知故问,你有备而来,难道连这一点都没调查清楚吗?”
杜贵临道:“对不起,我想听你讲。”
马腾道:“好吧,我是调任原滨海县武装部担任部长以后才住到一零三的,因为六一居当时还是归县武装部所有的房产,是县武装部的机关宿舍。”
杜贵临道:“不对吧,你当时是县委常委兼县武装部部长,你应该住的地方是八一楼,原县武装部原来的干部宿舍楼,以你的级别,住的还可以是独门独户的四合院。”
马腾道:“当时县武装部老干部多,干部宿舍楼住满了,我是新来者,分配我住什么地方,我就住什么地方,再说我家人不多,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
杜贵临道:“你是说,你住到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一零三号,是组织的决定,而不是你主动要求?”
马腾道:“你什么意思?”
杜贵临道:“据我所知,是你自己主动要求住到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一零三号的。”
马腾道:“杜贵临,这有问题吗?这很重要吗?”
杜贵临道:“没有问题,但很重要,所以我想确认。”
马腾道:“是我主动要求住到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一零三号的。”
杜贵临道:“好,咱们继续,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一零三号是什么时候变成私产的?”
马腾道:“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两县合并成市,原县武装部撤销,根据有关政策,永兴路八一弄六一居出售给本市居民,我就凑了一点钱,乘机把八一弄六一居一零三号买了下来。”
杜贵临道:“买下六一居一零三后,你进行过重新装修吗?”
马腾道:“重新装修过,但我自己没管,我是委托朋友找的装修队,再说那时我已调任东海区区我,我们全家都不住六一居一零三号了。”
杜贵临道:“我有点不解,自己不住了,却花重金装修,这有些不好理解啊。”
马腾道:“很好理解,装修过后,容易出租,是为了房子的保值和增值,这是一种长远投资。”
杜贵临道:“但是,但是啊,你重新装修六一居一零三号后不久,却把它给卖了。”
马腾道:“对,我重新装修六一居一零三号后不久,就把它给卖了。”
杜贵临道:“为什么?”
马腾道:“一楼采光不好,我早就想换房,正好当时四零一出售,所以我就卖了一零三买了四零一。”
杜贵临道:“一零三卖给了谁?”
马腾道:“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南河区长生镇人,名叫方仲贵。”
杜贵临道:“根据我昨天晚上调查的结果,你是有一个远房亲戚,南河区长生镇人,名叫方仲贵,可是,他很穷,务农的,买不起房子,而且他本人也亲口确认,他没有买过房子,所以他不可能买下你的六一居一零三号。”
马腾道:“杜贵临,你竟敢如此调查我,你太过分了。”
杜贵临道:“事实上,六一居一零三号还是你的房子,为了掩人耳目,你借用远房亲戚的名义,左手倒右手,你把自己的房子卖给了你自己。”
马腾道:“你调查得够仔细的。”
杜贵临道:“马区长,我说得对吧。”
马腾道:“对,我承认,不但四零一是我的,一零三也是我的,我之所以掩人耳目,是不想让人说我闲话,但我不怕查,我的钱都是合法的,我欢迎你去调查。”
杜贵临道:“这不归我管,我管的是你的一零三隐藏着的秘密。”
马腾道:“什么秘密?”
杜贵临道:“你的一零三是一个地下防空系统的入口。”
马腾道:“什么?我的一零三是一个地下防空系统的入口?”
杜贵临道:“你不知道吗?”
马腾道:“我不知道。”
杜贵临道:“马区长,综上所述,你是知道的。”
马腾道:“我不知道,杜贵临,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也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杜贵临道:“马区长,我不懂古文,我只懂事实和证据,我用事实和证据说话。”
马腾道:“好,请你用事实和证据说话吧。”
杜贵临道:“你第一次买下一零三号后,曾经重新进行了装修,当时的装修队小老板是谁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