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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掉的鳞片,捡起来串的。”
    “……”
    林回挑挑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吃太咸了,掉鳞比较严重,我看这玩意儿好像还挺好看,就串了串手镯给你。”
    他说完,还嘀咕道:“里面好像都是送这种礼物的,不会送错吧。”
    陆熙杭不动声色地将鳞片收起来,手一伸,将林回搂进怀里 “那我改天也串一串送给你?”
    林回抬头看着他想了想,摇头道:“我没见你掉鳞片,掉了再说,你可别往下拔。”
    ——凭他对陆熙杭的了解,这家伙说不定还真会为了跟林回交换礼物这么做。如果是正常代谢掉下来的鳞片就算了,硬拔下来太疼。
    陆熙杭知道林回关心自己,十分高兴,他将那串手链套在手腕上,按着林回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但是在林回看不到的地方,陆熙杭慢慢敛起笑意,脸上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林回到现在还是不懂鳞族的规矩,但是陆熙杭懂。掉鳞片这种事,对于鳞族来说,可大可小,但是总体说来,掉鳞片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刚刚林回送给他的那串手串上面,鳞片颗颗饱满,晶莹剔透,是完全健康的鳞片,按理说不应该脱落才是,虽然没见他尾巴上有什么创口,可也让人忍不住担心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掉鳞了……
    陆熙杭将手搭在林回手腕上,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他的脉搏,眼睛却依旧柔情似水地盯着他,另一只手还在抚他的头发——似乎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林回觉得氛围很合适,就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手链也不是白给的,你教我学法术什么的吧。”
    “宝贝怎么忽然对学法术感兴趣?”
    “别人都能在天上飞来飞去,我却不能,还不许我眼馋了。”
    林回说完,忍不住撇撇嘴:“而且……”
    陆熙杭疑惑地看着他:“而且什么?”
    林回犹豫许久,这次却没干脆地说出心中顾虑,直道:“算了,没什么。”
    ——其实他只是在担心,他作为人鱼的寿命……与陆熙杭这种强大的真龙比起来,似乎太短了些。他动辄便能活上万年,而自己却只有三四百年好活……其实按照人类的寿命来看,三四百年已经十分够用,放到这九重天上却是个短命鬼,林回想到自己最终会走在陆熙杭前面,就不舒服。
    一万年太短……
    但是这样矫情的想法他也不想让陆熙杭知道,所以他想修习法术,他还有很多时间呢,人家都说修仙就能长生,他是人鱼,修仙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陆熙杭合手把林回搂紧,身后忽然张开两双巨大的黑色羽翼,把他整个人都拢在自己怀里,如此一来,林回便只能正视陆熙杭了。陆熙杭盯着林回的眼睛,轻声问道:“在担心什么事情么?”
    林回摇摇头,陆熙杭却说:“那怎么会掉鳞,操心操的吧。”
    “呸!这难道不是正常的新陈代谢?!”
    林回翻个白眼想挣脱开,却被他的翅膀死死扣在怀里。
    ——正常的新陈代谢不会掉健康的鳞片,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陆熙杭在思索林回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却被他误以为他是执意想知道自己修仙的真正目的,难为情了半天,还是说了:“……我只是希望,百年之后还能陪在你身边。”
    陆熙杭微微愣了一下,扣着林回的后脑抱紧他:“当然了……原来你担心这个,这真是……”
    林回听他声音里带笑,以为他嘲笑自己,有些不高兴:“你到底教不教!不教拉倒,我去问降露仙子。把手串还给我!”
    “好好好,宝贝别恼,我只是太高兴了。”
    陆熙杭在林回额头上轻轻吻一下,盯着他的眼睛笑道:“你想到的事情我自然也想到了,修仙那么苦,何必修仙。我自有办法让你长生。”
    “……我不想不劳而获哎。”
    陆熙杭挑了挑眉:“如果你想感谢我,也可以肉偿。”
    林回盯着他气得话也不想说了,干脆直接一把推开陆熙杭,转身回自己的房间——这条不正经的龙,都懒得理他。
    陆熙杭知道林回不是小心眼的人,跟他打打闹闹罢了,却起身往殿外走去。他吩咐安州降露两人保护林回,决定去地府走一趟。既然林回已经提到这件事,不如便一起办了,他要先去查查林回还有多长寿命,再做其他打算。
    陆熙杭如今已经卸任,刚进地府就笑着说:“如今本尊已不管妖庭之事,今日前来完全是以个人名义拜访,不知阎王是否赏脸。”
    阎王忙说不敢,客客气气将陆熙杭请了进去——这臭不要脸的金乌,说什么卸任妖庭,谁不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想一脚踏翻妖庭都可以,三界之中更无人能够匹敌,他们小小地府哪里惹得起,自然不敢不给他面子。查一个人的寿命对于陆熙杭来说,并非难事。
    判官翻出生死簿,如实对陆熙杭说道:“上神所查之人,还剩一年阳寿。”
    陆熙杭正要端杯喝茶,闻言震惊,他用力将被子顿在桌上,一把抢过判官手中的生死簿,亲自核对,没想到生死簿上还真写着“阳寿一年”的字样。陆熙杭震怒,用力抓住判官的衣领,几乎将他提了起来:“你这草菅人命的昏官!”
    判官不明所以,急忙向一旁的阎王使眼色求助:“上神息怒!人命关天,生死事大,下官不敢有半丝懈怠,上神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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