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漾见着来人,眼眶一红,喊道:“喻哥……”
喻池上前将粟漾拉到自己身后,要笑不笑地望着陈义山:“陈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挺好的,不过你这是……”陈义山眯起那双尖细的小眼睛盯着喻池。
那肥头大耳见到嘴的小鲜肉被拉走了,有些不悦,问陈义山:“这谁啊陈总。”
陈义山忙介绍:“赵董,这位是寰星影视的艺人。”
“寰星的,”这位赵董摸着下巴打量喻池,若有所思道,“谢氏旗下那个寰星啊……”
喻池没搭理他,自顾自道:“我刚才在楼上跟郑老板他们喝酒呢,听说有朋友在下面,过来看看。”
他话里把郑骞搬出来,陈义山一时间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了,扯着脸上的横肉笑了笑,说:“既然过来了,就一起喝两杯?刚好我这儿有几瓶不错的酒。”
“不了,”喻池冷冷道,“刚问郑老板要了几瓶更好的,想必粟漾会更愿意去那儿喝。”
这话里的潜台词很明显了,陈义山瞬间变了脸,冲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那几人便立马围了上去,堵在了门边。
“小朋友,你也是这圈子里的人,该明白有些事与你无关,就该识相地装没看见。”陈义山呵呵笑着说,“你是谢总手下的人,我不动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嗯,听起来是这么回事,”喻池沉吟片刻,忽而嗤笑出声,扬眉道,“可我就喜欢断别人的河水。”
“……”
陈义山脸上的肉抖了抖,喻池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当年在一样的环境里,也曾见过一次,后来的结果就是直接撕破了脸,然后开始了他长达三年的被吸血以及全网黑。
当时没人能帮他,全靠自己撕出一条血路,所以今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旁人再走一次他当年的路。
喻池侧目瞅了眼粟漾,低声问:“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吧?”
粟漾惶恐地看了眼那边的赵董和陈义山,瑟缩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绝望和抗拒。
“你自己选,是要跟我出去,还是留在这儿,”喻池语气平静地对他说,“想清楚,你要走什么样的路。”
粟漾抓着喻池胳臂的手抖了抖,垂眸思索片刻,再抬头时,眼中已满是坚定。
他说:“我要出去,我不喜欢这样。”
“哪怕后果可能是你一时无法承受的,雪藏、抹黑、被骂被嘲?”
粟漾顿了顿,然后用力点头。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陈义山打断两人的低语,不屑道,“你以为他有的选吗?没背景没资源,就算今天他出得去,以后也无路可走。”
是,他说的没错,喻池比谁都明白。
当年他之所以没让陈义山的算盘如意,不过是因为那会儿他正当红,还算有些话语权,哪怕撕破了脸,为了从他身上赚钱陈义山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也就只敢让人放些似是而非的黑料逼他罢了。
粟漾不比他,本身名气不大,这样的人在圈子里,就仿佛一头误入狼群的羔羊,只有认人摆弄的份儿。
可这事偏偏让他喻池知道了,更巧的还是陈义山在牵头,那他就不可能冷眼旁观了。
喻池面无表情地看着陈义山,冷声道:“他有没有路走,要他自己说了算。”
话落,喻池就要带着粟漾往外走。
之前堵在门边的人立马凑上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我说了,你们出不了这门,别逼我让人动手。”
话落,陈义山便朝其中一人看了眼,那人立马心领神会,趁喻池不注意一个箭步上前捉住粟漾,要往陈义山身边拽。
喻池骂了一声,一脚踹过去,踢中了那人的腹部,紧接着又是几拳头落下,将那人揍得嗷嗷叫。
自从上次在亿新差点被那三无导演坑了之后,喻池就专门让于念教了他几招,没事儿的时候练练,现在也能吓唬人了。
见制不住他,另外两个帮手也一齐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架住了喻池。
亿新四楼。
郑骞一人喝了会儿酒,等了半晌也不见喻池回来,都快怀疑这人是不是喝多晕厕所里了。
正纳闷儿,门外便进来一人,却不是喻池。
“……你怎么来了。”
安槐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怎么,我不能来?”
“哈哈,那倒不是。”郑骞笑笑,也没打算费心应付。
这安槐跟他们几个也算是一起长大,打小就爱跟着谢寒川。
本来多一个兄弟郑骞也挺乐意,可坏就坏在安槐对谢寒川有那种想法,还理所当然地认为谢寒川也该对他好。
朋友处到这份上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时间一久,郑骞都替谢寒川烦,是以见了面也只是客套一番,就当全了幼年时的情谊了。
安槐也看出郑骞的不冷不热,轻哼一声,不悦道:“你这儿可真是奇怪了,不待见我就算了,可喻池那样的人你也看得起来?”
郑骞没理他的话,只问:“你见到他了?他人呢?”
“看到了,”安槐抱臂往沙发上一靠,面带讥笑,“还看到了他的狐朋狗友。”
“什么狐朋狗友,”郑骞难得地皱起了眉,“你说话能别阴阳怪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