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儿,我们一家人总算是解脱了。”
舒家母子三人,站在夜色中,看着舒家主脉的那群人,被禁军押着依次走出了府中。
他们这些年,被这些面善心饿的舒氏族人,实在欺压得太惨了!
舒承希拍拍母亲的背,“娘,以后都会好的。”
舒母点点头,眼里带着泪花,“这些年委屈希儿了。”
舒承希轻轻摇头,又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大哥,“哥,明天我让太医来看看你的身体。”
舒立轩抬眸,脸上没有喜悦,而微微疑惑道,“太医?你一个小小锦衣卫总旗,都能请动太医了,陛下对你如此看重?”
“嗯。”
舒承希冷着脸点点头,不知怎得有些心虚。
舒立轩手指轻点轮椅扶手,低声劝道,“小弟,舒家此次掺和进谋反之事,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我们也算是舒氏族人,就算陛下仁慈,信任你,但朝臣同僚们,可能会有人不满,你行事还需低调几分,我这身体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必过于着急。”
舒承希更心虚了。
“大哥,我还需回宫像陛下复命,你们回去休息吧!”
说完,人就匆匆跑了出去。
舒家母子对视一眼,不明白自家小儿子、小弟这是怎么了?
……
第二日早朝开始。
陆秉行走近太和殿,看着众人交头接耳,面色各不相同。
“皇上驾到!”
殿内瞬时安静下来,文武百官尽皆跪倒在地:“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这回,也不用等孙友全说什么“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了,看大家脸色,没人心里都有很多话要说。
首先出列的,便是站在最前头的宰相大人——李博简。
“陛下,今日晨起,臣便听闻昨夜禁军和锦衣卫同时出动,说是因陛下遇刺之事,老臣乍闻,忧心不已,现总算能问,陛下龙体安康否?”
陆秉行摇摇头,淡声道,“爱卿不必过于忧心,朕今日既然能正常临朝,便知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宰相大人立刻面带笑容,“陛下万安,国之幸事。”
众臣也纷纷高呼,“陛下万安。”
山呼海啸之后,宰相大人又道,“刺杀君上,等同谋逆,不知是何人如此放肆,需得严惩不贷才是?”
陆秉行冷着脸,直言不讳,“是吴王和舒家。”
众臣又是一阵惊叹。
陆秉行脸上冷漠不变。
当官之前先学演戏很重要,其实这些人昨晚应该就知道的差不多了,但现在,却还要装出一副懵懂表情,毕竟刺探君王行踪,宫内安插人手,也是叛逆之罪。
有官员故作疑问道,“吴王不是远在吴地,还有那舒家,向来是清名传天下,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陆秉行没打算陪这些老狐狸继续演戏,看了邵均一眼。
邵均立刻出列,朗声道,“舒家家主曾是吴王的伴读,两人感情甚笃,吴王无诏偷潜入京,便是安置在舒府,又因宫内的舒婕妤,乃是舒家女儿,吴王便让他安排在宫里的钉子,将毒药偷偷交给舒婕妤,好给其借机行刺陛下。”
“只是,舒婕妤对陛下一片真心,不愿下手,反而直接向陛下坦白了此事,故而臣等连夜赶往舒府,抓住了一干逆贼人等。”
闻言,世家之人惊呆了。
吴王和舒族长可真够厉害的,昨天他们才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绝对拿捏住了舒婕妤,事情一定能成功,这下可好,直接就被人反手给卖了。
前期准备那么多,仿佛跟闹剧似的。
真是蠢货,天大的蠢货……
他们怎么偏偏找了这么个帮手。
这吴王和舒家被抓到锦衣卫一夜过去,说不定也把他们给供出来了。
不过,他们世家并未直接参与,只要打死了不认,法不责众,陛下难道还能把它们这么多人全杀了吗?
还是李相先开口,“吴王居然进京了,不说他给陛下下毒,光是藩王无诏进京,便足以证明其心怀不轨,不知吴王人何在?”
邵均立刻回道,“昨夜在舒家被禁军和锦衣卫当场抓获,现正关押在锦衣卫的昭狱中。”
李相摸了摸胡子,“好,人赃并获,如此一来,此事断再没有其他可能。”
御史大夫也横眉冷竖道,“舒家好大的胆子,敢伙同藩王叛乱,可怜先祖累累声名,今日便要毁与一旦,一干人等可都抓捕入狱了?”
邵均道,“已尽在昭狱之中,不过,吴王被抓捕入狱后,还招供了一件事,此事兹事体大,涉及极广,臣需向陛下禀明。”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白纸黑字之外,上面还有朱砂手印,众臣了然,这应当是一份供状。
果然,就听邵均继续道,“这是吴王的供状,他昨夜供出,参与此事者,不仅舒家,还包括朱尚书、李侍郎等等,共计南北七大世家。”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疯了吧,这是……
李相当先转身,对着身后百官喝道,“尔等好大的胆子?”
其余官员微微侧身,开始对着某几个人侧目而视,议论纷纷,“你们世家莫非都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