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路上走走停停,打得猎物足够多,他们也在一旁准备着。
尤其,在陛下要求他们把所有猎物处理干净,甚至火都生好之后,他们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陛下就是想什么都体验一遍,说是亲自动手,其实就是意思意思而已。
只是,现在,大家彻底颠覆了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他们的陛下,实在是天纵奇才,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擅长的吗……
军士们敬佩地看着慕容辰,又万分感激地地看了看舒承希。
舒总旗,不对,是皇后殿下……也很厉害,竟然能让陛下这么厉害的人,对他死心塌地,为他洗手作羹汤。
多亏了皇后殿下,他们才能有幸尝到陛下的手艺,更深一步知道陛下的厉害,他们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老了以后,肯定要每天都给孙子孙女吹一遍,陛下今日亲手处理的食物,是怎样的人间美味。
回程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但越是这样,时间反而过得更快。
转眼间,两人就已经回到了宫里。
去之前,陆秉行才把立舒承希为后的消息公布出去,结果,边关就出了这档子事,立后一事,就那么吊在了那里。
堂堂天才,自然言出必践。
回宫之后,帝王口谕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礼部准备帝后大婚事宜。
这段时日,因为担忧交战,朝堂上的那些老古董,已经在尽力强迫自己忘了这事,没想到,陛下倒是时时刻刻放在心里。
气死了。
更让他们生气的是,就这么短短几天,京里关于帝后之间情感经历的话本,已经开始流传起来了。
有些酒楼茶馆、戏院,甚至已经开始大大方方排戏了,老百姓最喜欢看这些情啊爱啊的东西。
这话本也不知道是谁写的,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搞得京里的那些百姓,没事就爱往朱雀门前聚集,喊着什么,支持帝后真爱,他们上下朝,出入都麻烦死了。
……
这日午后,舒承希躺在陛下怀里,闲适地翻着手里的话本,结果,越看,越面红耳赤。
直到看到某处,烫手似的,他赶紧将话本扔到了一边。
结果,旁边的桌子上,还有整整齐齐一大摞。
陆秉行看完今日最后一份奏折。
将人从肩膀处拎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
又伸手摸了摸舒承希的小腹,一本正经道,“并没有怀孕,为何最近脾气如此多变?”
舒承希身体一颤,脸色爆红:“……”
这么不正经,难怪能写出那些东西!
陆秉行咬咬他红嫩的耳垂,“食色性也,爱妃无需压抑自己天性,诚实做人,诚实待己。”
明明说的是这样羞人的话,可他的声音却一贯的毫无起伏,凌凌如冰雪,在炎炎夏日里,让人心底极清凉又燥痒。
舒承希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都开始躁动不宁起来。
默默平复许久,他才鼓着脸颊,羞愤不满道,“陛下,就算要写话本,也编得太过了,臣怎么可能做那些不堪入眼的羞人事情……”
陆秉行心里不爽了,天才怎么可能会胡编乱造?
这些明明就是你上辈子,当林翕的时候,自己做出来的事,换个世界,就不认了,渣男!
这么想着,陆秉行双眸微闪。
“舒承希,对于君主之言,是否应当誓死遵从?”
“是。”舒承希下意识回道。
而后一愣,从他怀里坐直身子,陛下这突然紧张兮兮的,又要搞什么?
陆秉行眸光锐利,一本正经地点头,“很好,到你确认自己忠心程度的时刻了。”
舒承希:“……”
第二天起床后,哭唧唧,舒承希把宫里所有讲述帝后的话本全烧了。
以至于太后派人来借话本,都没得找到,还得派小太监,专门跑去街上买。
帝后大典,在永元二年的初秋,隆重举行。
从此后,东凌国有了一位男皇后,也是史书记载以来,第一位男后。
约七八年后,陆秉行又一次御驾亲征,前往北雪城。
这次是他们主动出击,多年的积累,东凌国兵强马壮,直接将鞑靼打退到了贝尔湖附近,从此成为散兵游勇。
这回,陆秉行又见到了萧烨霖,他还没死。
就算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方,他依然在战火里强大,成为了众人的首领,他所率领的血衣营,在这次的大战中战功彪炳。
血衣营中不少人,都因为人头数满,而无罪离开了此处。
但他这个为首之人,却一直扎根在那里。
塞上秋风,落日黄沙,城墙的旌旗之下,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一身风霜,满脸胡茬,却眼神清亮,独自饮着最烈的酒,看身边之人来来去去。
陆秉行对身边的北雪城将领,轻声吩咐道,“要是他哪天实在老得动不了了,就放他回冀州去等死吧,不要让他死在异乡的土地。”
舒承希唇角轻抿,想起多年前,卫云萱死后,陆秉行直接要求拓跋力真带走了她的骨灰,说是不允许她一丝一毫,留在东凌国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