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行靠坐在椅背上，单手转着手机，看着宝贝媳妇的身影越走越远。
高扬凑过来，贱笑道，“晖哥，怎么样，我刚才机灵吧，反应快吧？”
陆秉行赞许地点点头，“跟我呆一起久了，还算有点进步。”
高扬皱眉，晖哥真爱自夸啊，一点没认清现实，要不是有他，晖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学霸亲密接触呢？
“晖哥，学霸走了，咱们待会去哪吃饭啊？”
陆秉行摇摇头，冷声道，“你们去吧，待会有事要去找我妈。”
听到这个理由，高扬等人二话不说，直接一窝蜂，瞬间散得没影，眼神都没施舍给华晖一个。
原身华晖的妈妈是数学系的教授，主要负责带研究生，跟他们本科生其实接触不多，尤其是他们这种学渣层次，几乎完全无联系。
但她实在威名赫赫，人如其姓，严教授。
高扬他们几个，只在严教授来找华晖时，见过两面而已，但次次都被她那气势给压得抬不起头。
于是乎，平日里，基本华晖干啥他们都跟着，但唯独见他妈的时候除外。
陆秉行眼神微冷，这群蠢货，各自飞得还真快！
严教授是工作狂魔，跟华晖他爸离婚后，就搬回了学校住，而平时基本都常驻在数学系办公室。
陆秉行走到记忆中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
片刻后，一个少年打开了门。
陆秉行双眼微眯，是倒霉蛋江旭，现在他才大四，不过很有数学天赋，所以得到了他母亲的信任，基本可以确定，毕业后要直升严教授的研究生了。
陆秉行神色不变，冷声问道，“严教授在吗？”
江旭摇摇头，温声回道，“严教授今天出去参加研讨会了，下午应该会回来，华晖你要进来等吗？”
陆秉行点头，直接绕过他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摆了五张桌子，除了江旭之外，还有一个人，陆秉行路过的时候，随意扫了一眼电脑界面，看研究课题和内容，应该是他妈带的研究生学姐。
几人都不是很熟，江旭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便去继续忙自己的了。
陆秉行则靠坐在椅子上，拿手机看起了股票。
……
许久之后，江旭敲下回车键，揉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
“参考文献翻译有问题。”
身后传来清冷的男声。
江旭猛地回头，见是华晖，眉头不禁微蹙，倒不是他自持学霸，看不起人，而是严教授的儿子在他们系确实小有声名，堕落且学渣的小有声名。
他现在写得这篇论文，是打算发SCI的。
正常来说，普通研究生想发一篇SCI都很难，更何况是本科生，所以他很怀疑华晖能不能看懂他在写什么？
不过，天生的虚心谨慎性格，他还是回头去仔细看了一遍。
陆秉行却没放心上，江旭这篇研究课题是傅里叶系数的变换应用，主要是作用在频谱分析和数据压缩上。
现在刚好是信息大爆炸时代，不管是物理系还是信息领域，都对其有广泛的应用。
陆秉行点头，这个课题选得不蠢，既不是特别艰深，还很容易出成绩。
等指导老师帮江旭完善之后，大概可以投一个影响因子2+的数学期刊，如果是偏信息通讯应用类的，那3+也有可能。
……
严向寒推门进自己办公室时，看着这一幕场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两个得意门生，其中包括她的研究生，居然拿着笔，在请教她那个混蛋儿子学术问题。
而他那个混蛋儿子，跟大爷似的，边玩手机，边冷着脸随意指指点点，但每说一句，他两个爱徒都如获至宝，兴奋无比。
“严教授？”江旭先站了起来。
严向寒摆摆手，让他们坐下。
没理自己家那个小混蛋，而是对着江旭道，“不是说让我帮你看论文吗，准备好了吗？”
江旭满面笑容地点点头，“刚拷到U盘里，中文和英文版的都在。”
严向寒面色稍缓，“英文版的也写好了，我待会仔细看看，不要有什么错漏。”
江旭走到严教授的办公桌前，将U盘插进了她的笔记本电脑里，稍等片刻，读取好了两篇论文。
严向寒便动鼠标，边随意问道，“检索的文献够吗，查重情况怎么样？”
江旭回道，“嗯，刚刚华晖又教了我使用软件来文献检索的方法，打算回去继续看，重复率没问题，在0.7%左右。”
严向寒动作微顿，撇了自家小混蛋一眼。
呵，还来教他的徒弟了……
严向寒先把中文版的看完了，眉头深皱，而后不动声色，开始看英文版的，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这……
中文版的已经让她很惊喜了，没想到就连英文版也找不出一丝错漏，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这是第一次投SCI的本科生，所写出来的论文。
这其中的数学论证过程，参考文献运用表达，以及专业术语用词的翻译，不得了，她手下的几个研究生，可以说都不一定做得到。
严向寒微微扬眉，目光直射向对面之人，“你给我看之前，是让周教授或者是叶教授，帮你看过了吗？”
江旭对上她的视线，轻轻笑了笑，“是华晖帮我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