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成两条腿直得硬邦邦的,不敢动。老六的舌在自己嘴里乱打转,脂粉脸作飞雷红,一猛子扎他胸口上了。有那么一瞬间,江文成觉着自己下边那地方起了阳似的,火舌蹭蹭地蹿上来。但他也清楚这是个妄想,他再能武善骑也是个无根之人,没了起阳的念想。
“不如师哥在这里头和咱家好上一把,我等班主忙完这趟就说去。”陈鸳心里起了坏心,总归是戏班子最忙活的时候,没入顾得上他。
“说……说什么去?”江文成还没缓上来,眼睛只盯着老六微张的唇,还有盘缠在里面甜香的舌头。
“没夫妻之实,咱家才不丢这个人。要不你我就此好上一把,咱家就领着师哥出门,说你是家里寻人来了,要回去成亲呐。”陈鸳眉间带喜,乖觉地砸吧着嘴儿。
江文成怔然,自己与鸳儿都嘴吭着嘴、舌头吸着舌头了,还要怎样再好才算作数?陈鸳兀自从他怀里下来,勾着手,拉住师哥粗粝的指节往榻上带。江文成瘸着脚,像个山里捡来的跛子,自知跟在陈鸳身后是极不相称了,连忙往回拍手。
“这,使不得。”他说,似乎明白过来何为好上一回,是要宽衣解带。
“怎么使不得了?你我若成亲了,还不是得同床共枕?难不成一辈子分榻而卧,真要相敬如宾啊?”陈鸳拉着人往里去,暗自骂自己荒唐,不知羞耻地把汉子往榻上带,又骂江文成不懂他。可他真心渴望和师哥好一回,自己就像那旱久了的嫩笋,苦巴巴等了一冬,好容易盼来了雨季,还不饱饱地吸一顿春雨?
“鸳儿莫要瞎闹了。”江文成清清嗓子,却发觉嗓音隐隐发干,自己是个遭人唾弃的阉人,如何能与老六同床共枕?
敛了帐帘,摸着榻,陈鸳钻被窝一样猫着腰进去,面上敷的白粉红胭脂掉了一脖子。“师哥,来,你与我好,往后就是一家人。”说罢他动手解衣衫,褪了青竹色的薄袍子,朝师哥抻腿,哄着人上来:“师哥手下利落,帮咱家脱了罢。这腿还没叫旁人摸过呢,就算与其他小公滚一起了,也没叫人摸过肚子往下的皮肉。”
江文成哪里敢动他,谁料陈鸳自己先仰倒了,撩开里衣,把瘦凹了的小腔和浅浅的圆肚脐亮了出来。叹气下陷,吸气股凸着,招摇着好身段给江文成看。
“师哥,来,瞧鸳儿好不好看?是不是钟鼓司里顶顶好看的人?”陈鸳说好话,舌尖似吞不吞地在齿间晃。江文成没经历过情事,经不起他甜搅蛮缠,脑袋里好比搅了一锅热浆糊,愈加浓浊。他轻轻解了那条烫手的束腰,身子站得都僵挺了,手指捻着布料.陈鸳还嫌他不爽利,呜咽着抬高了小腰,悬着臂,连同里外一起将自己扒了个溜光。
这下江文成彻底怔了,手捻着那条退到大腿根的裤子,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老六光着雪白的下身,岔腿等他来好一回,自己身上燥如山火,手心生热,正进退两难的时候,一只脚顺着他的腿游走。小贼一般,趾尖微勾挑他的裤带子,又探去胯下寻裤裆里头的东西,末了蜻蜒点水般踩住了他的胸口,跟着起伏。
“咱家这下边,挨了一刀,师哥给看看好了没有?”翘兰花指的双手游走在腰侧两凹,松松垮垮的衣衫尽褪,陈鸳撩开薄薄的里衣,肚腹连同雪滑的心口脱壳般显露出来,点着两个小而尖的乳首。他轻咬着唇,眸子叫情欲染得亮亮的,双腿抖着往两边开岔,指尖朝残缺一半的性器上摸。
“这里,疼啊。”陈鸳呜呜声起,不紧不慢地放纵着,俊俏的人儿轻捏自己去了一半的阳根,弯起掌揉搓那两颗未育成熟的卵蛋,肌色晕起红来,股间磨腻着发熱,更显得两辦圆臀白润,去势的茎身不能起阳,看着就短上一截儿,只留了小指长短的半截儿向下软垂着,一个疤封了血,也封了陈鸳娶妻生子的念想,成了阉人。
江文成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心魔了,从前他不敢碰,怕得是不能回头,刀子割了他的下身,没割了他的色欲,连同往日对老六不敢觊覦的渴望一同膨胀开,烧得他发渴。
“师哥,鸳儿这里疼,给揉一把也不成吗?”陈鸳坐起将人抱住,双腿圈住了江文成的腰,裸着的圆滑足跟抵在他后臀上,手指头伶俐地给他宽衣。江文成脑里炸开了千万个使不得,口舌却迷糊了,身子也僵住了,不知道阻拦,叫陈鸳急不可耐地给解下了裤带子。
“师哥,我看看你……”
“使不得!”江文成打了一个激灵,两掌捂住了同样挨过刀子的男根,他明白自己身上这是起了肉欲,要想与老六交合,若他是个能起阳的恐怕早早将入压在身下,用那根东西来回亵渎了。可他再是想,底下仍旧死气沉沉。陈鸳不干了,扯了师哥的衣裤,百无禁忌去摸,姣好的脸埋在江文成的粗麻衣服上。他像是个天底下讨爱讨不着的孩子,一下得了满足,仗着江文成对自己的百依百顺胡来。掀了师哥的衣,底下什么模样都不为怪,也是受了一刀的东西,就一截指头那么长,却又有哪处和自己的不一样。
陈鸳如同把玩珍器,捧着师哥残损的阳具,沁沾过香粉的干净指头可气地搓揉着。江文成仿佛听得脑子里轰一声,该来的总会来,强忍怯意,掌心朝陈鸳凸起的后颈拂去:“师哥……”他怕陈鸳看不起自己,高高的身子好似缩成了一颗豆,卑微起来:“师哥……师哥不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