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建在穿古城而过的小溪边的露天餐厅,路的对面才是这家饭店的大堂。这个露天餐厅建设的古朴典雅,坐在这里可以聆听小溪对岸古建中的琴瑟之音,又可以伴着孱孱的流水声呢喃私语。
李晓晴双手捧着饮料杯,含着吸管浅浅地吸着,目光游离在身边匆匆而过的游人身上。猛然,她放下饮料杯,两眼瞪向陈宇星。
“坏蛋,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陈宇星看着她那似有所悟而又怒目而视的表情,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小迷糊,怎么才回过味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
“快说,坏蛋。”晓晴把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粉红的小嘴噘起老高,蛮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是在你办理入住客栈手续时,看到了你的身份证。”陈宇星实事求是地说道。
“你真无赖,不行,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说着向陈宇星挥了挥她的白晰的小拳头,做出威胁的样子。
“这一路,被你叫了几十遍的坏蛋了,我是真想介绍介绍我自己”。陈宇星温柔的目光爱怜地看着发着雌威的小母老虎。
“姓名陈宇星,23岁,家住辽东省奉京市东大区小北边门××号,父母健康,系家中独子,尚未婚配,电话号码是139404×××××”。
晓晴被陈宇星搞怪式的自我介绍逗得“咯咯”地笑的前仰后合。
“去年九月大学毕业,刚刚辞掉一份工作,准备明年考硕士研究生。”
晓晴的脸色忽然就失去了神采,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研究生耶,我才高中毕业。”晓晴黯然地说道。
陈宇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嘴张了张没有说出安慰的话。沉吟了几秒后,他向晓晴做了个鬼脸,急切地说道:“小丫头,你这样的青春美丽,如果一天愁眉苦脸,会长皱纹的。”
“才不会呢,你会长,让你满脸皱纹。”晓晴的月牙眼又显现了出来。
“我会长,我会长,你看我现在就长皱纹。”陈宇星用双手母指和食指挤压着额头,他的额头上显出了两条粗壮的肉包。晓晴笑的更开心了。
“现在,我介绍介绍李晓晴同学,姓名李晓晴,女,21岁家住江南省……”
“不对,不对,才不是呢。”晓晴使劲挥舞着她纤细白皙的小手。
“我三岁的时候,就定居在上海了,上学都在上海的。”
晓晴自我介绍道。
……
接下来的三天,陈宇星又重走了一遍他和晓晴走过的旅游路线,重吃了一遍了古城小吃,粑粑、鸡豆凉粉、腊排骨、吹干、洋芋鸡、三叠水、米灌肠,想到晓晴那小小的肚子却装下了那么多吃食,陈宇星就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第五天开始,陈宇星就窝在了客栈里,没有出门。他用全部的心神去回味那荡气回肠的两天。
……
很晚了,陈宇星和晓晴才从虎跳峡回到客栈,她已经累的全身疼痛,陈宇星虽然背着两人的背包,却也没有晓晴那样的不堪。晓晴随着陈宇星来到207房间,从她的背包中拿出陈宇星购买的地下城特产,东西还没有放到床上,她已经把自己放到了床上。
“我起不来了。”她痛苦的叫着。
这几天的一起游玩,两人已经相当的熟悉了,陈宇星对她的关心爱护,她心知肚明。每当看到陈宇星流露着深深爱意的双眸,她就会心情激荡,她明白她爱上了陈宇星,但她心底里的自卑阻止了她向陈宇星表明心迹。陈宇星多次明里暗里的表白,都被她痛苦的无视了。
“你趴着吧,我给你冲杯咖啡。”陈宇星打开背包拿出咖啡,到茶几边上忙活去了。
“累死了,累死了,腰好酸呀,腿好痛呀。”晓晴继续呲牙咧嘴的哼哼着。
“我帮你按按。”陈宇星将咖啡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手握空拳,轻轻地向晓晴修长笔直的腿上敲去……
然后就发生了成年男女都知道要发生的事。
陈宇星从一个初哥进化成了男子汉,晓晴也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随后的两天,他们如饥似渴地互相索求,如干涸的土地渴求雨露的滋润。沙发、浴池、地板都留下了他们爱的印迹,俩人沉浸在爱的快乐和幸福之中不能自拔。
在这两天中,晓晴陆陆续续地讲出了她的故事。
晓晴出生在洛阴郊区一个农民家庭里,三岁的时候母亲生育二胎的时候不幸去世,孩子也夭折了。父亲带着她和医院赔偿的二万元钱,去了上海。在上海市五一路上,租了一间20多平米的小门市,靠卖大排面维持生活。在她五岁的时候,一个洛阴的同乡成为了她的后妈,一年后她多了一个弟弟。从此她就成了这个家庭多余的人,后妈对她很恶,非打既骂,父亲总是在她受委屈后眼含泪水抚摸她的头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这时她明白,父亲其实也很苦。
家庭的磨难让她变的很坚强很独立,学校的生活让她过的很快乐,并没有因为后妈的虐待而性格扭曲,相反因为她的美貌得到了周围人的喜爱,她更加的自信活泼。
高中毕业的时候,后妈没有让她考大学,而是将小饭店的苦活累活都推给了她。家中的小饭店,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跟随上海经济发展的大潮而发展壮大,只能苦苦的支撑着度日。多年的积蓄只购买了一套40多平方的筒子楼,一家四口挤在一起。后妈嫌她碍眼,她高中毕业后就急着给她找男人,要尽快把她嫁出去,因她的强烈反抗而没有得逞。一个月前,一个附近餐馆老板的儿子看上了她,托媒人送来了聘礼和礼金,后妈收了,催促她出嫁,那个混混也天天到面馆来纠緾她。她忍无可忍,就跑到古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