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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想,却是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率军剿匪一事,谢瑾白自是记得。
    也记得他当年在严虎寨救下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受伤严重,脸上,身上无一处完好,血肉模糊,根本辨认不出样貌。
    严虎好慕男风,又有暴虐的癖好。
    他将所有救出的少年统一安排坐马车下山,当时马车刚好再装不下那么多的少年,所以,他便让少年同他共乘一匹。
    那个人,竟是棠儿?
    谢瑾白后背倚着回廊上的圆柱。
    自洪水里死里逃生,后又落入山匪之手。
    明明一切不幸的根源都在他,却因为年幼的初遇,严虎寨那次顺手的搭救,便记了他这么多年。
    “傻子。”
    谢瑾白轻喃。
    几不可闻的,满满都是心疼的两个字,被吹散在夜风里。
    唐棠走至床畔,熄了灯。
    拉下床幔。
    黑暗当中,闻见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清冽淡香。
    唐棠心尖一跳。
    试探性地换出声,“谢怀瑜?”
    没有回应。
    “谢怀瑜,我知道是你,说话!”
    那股清冽的沉木淡香,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明明人就在床上,却故意不回应他,还敛住了鼻息,叫他难以察觉他的方位。
    简直就是无聊的恶作剧。
    唐棠不悦地抿起唇,“谢怀瑜,这一点都不好玩,你——”
    唇上覆上一片温热,唐棠的唇边堵住。
    一只手箍住他的腰身,他的身体被放倒在了床上。
    不同于先前几次温柔的亲吻,这一次的亲吻要汹涌得多。
    他的唇瓣被重重衔住,唇齿纠缠,这架势,像是奔涌的岩浆,要将他们两人一并融化,奔赴死亡一般。
    这人到底犯的什么病?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眼下又一言不合地亲吻他,拿他当什么了?
    唐棠动了怒。
    “谢——”
    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入他的脖颈。
    唐棠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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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番外十八
    临近年关。
    街上家家户户贴起了门神,对联,挂起了大红色的灯笼。
    往年的这个时候,少傅府往来的车马能将门槛踩塌,也是阿尧最忙的时候。
    忙得脚不沾地不说,就是梦里头,都还在对礼单,再根据官员的级别,一一回礼。
    今年别说是登门的官员,便是送礼的仆役,都一个没有瞧见。
    也是人之常情。
    这可是帝王亲自下的旨意,未得圣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少傅府,又有哪个敢抗旨不尊?
    季云卿一连数日,始终未曾等到谢瑾白派禁军传口信给他,更勿论服软。
    兴许是这位年轻且自负的帝王终于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是示好也好,是恩威并施也罢,总之,在除夕这一日,帝王特赦,特赦谢瑾白在除夕这一日出府,同双亲共享天伦。
    阿尧陪着谢瑾白回谢府。
    下了马车,刚好碰见几位大人从谢府出来。
    谢晏几年前便已辞去太傅一职,如今闲赋家中,原先的太傅府匾额也已摘下,换成了谢晏亲笔挥就的“谢府”二字。
    谢晏在朝中资历深,是以哪怕已经辞官闲赋家中,府中仍时常有官员往来。
    往日那些见了谢瑾白无不热切打招呼的官员,今日不是纷纷提前别过头,自顾自地聊天,便是装作没瞧见,更有甚者,当谢瑾白是瘟疫一般,拿袖子掩面,从他身旁走过,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那几位大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阿尧从马车上将来的路上买的年货搬下马车,气得眼睛都彤红了。
    皇上同四公子是吵架了,又不是彻底闹掰了,这些个大臣倒好,好像认定他家四公子已经垮台了,再起不来了,才敢这般轻视四公子。
    谢瑾白浑不在意,“拜高踩低,人之常情。”
    阿尧两只手拎着满满的过节年货,闷声道,“四公子你倒是看得开。”
    谢瑾白笑了笑。
    生死他都历经了一遭,又岂会在意这一时之荣辱?
    “东西拿好,跟上。”
    随意嘱咐了一句,谢瑾白抬脚,率先往大门方向走去。
    门吏见到这位已多年不曾归家的四公子,很是吃了一惊。自四公子多年前因为皇上的事情同老爷起过争执,已是多年为踏入太傅府的大门,何以这次……
    其中一个乖觉的,朝同伴使了个眼色,飞也地跑进府,赶紧禀告老爷去。
    谢瑾白瞥见那道疾走的身影,若无其事地踏进朱红色的大门。
    “哟。我道是谁,这不是我们的首辅大人呢么?今日如何得空,光临小小谢府啊?”
    谢家三公子谢笙显然是提前得了消息,倚在客厅的回廊圆柱,寒冬腊月的,裹着裘袍,手里头却仍是把玩着一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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