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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聪就像一名性转的八卦少女:“怎么了?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你俩什么猫腻?”
    “你说呢?”
    他似乎每一句都暧昧不清,既没有任何肯定,也没有任何否认,留给莫聪一片遐想。
    电话那边并没有继续传来追问,取而代之的是姚金兰女士用了十成功力的怒吼:“小兔崽子!我叫你面壁!”
    电话在一阵慌乱的声音后被挂断。
    “怎么了吗?”彦秋寒费力嚼那一大口果冻,含糊不清的问。
    “没什么,莫聪,那个胖子,你应该记得。”
    彦秋寒点点头。
    “为了替女生出头,遭了点儿反噬。”
    “莫聪替女生出头?”彦秋寒觉得这风向越来越歪。
    “嗯,林梦如。”
    她脑子这回是彻底凌乱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将果冻咽下去,震惊地开口:“这么说……你!你!你!你和莫聪是情敌啊!”
    张谨言瞪她,才要递给她薯片的手霎时收回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
    “情敌啊!”难道这小屁孩儿自己还没理清关系?她拿起张谨言才放下的果冻袋子。
    “哪儿有情敌这种东西。”张谨言斜睨她。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也只能是两个人的事。多出来那个,也只不过是单恋罢了。
    他盯着正在认真撕果冻皮的彦秋寒的脸,眼中是平日不曾见过的情愫。
    那你呢,
    你会与谁心意相通,
    让我成为多余的人。
    “你一个小……”小屁孩儿,她差点说漏嘴,清清嗓子,继续与撕不开的果冻皮决斗。“……小孩儿,想的那么深奥干嘛,你要是喜欢林梦如,你就追啊,你才多大,想那么多干嘛?”
    “我喜欢……就可以追吗?”他轻声说,眼神没有焦点,不知是在问谁。
    “那当然了。”
    “好。”他眉眼带笑,一双桃花眼如那漫漫长夜里的繁星,闪烁着温暖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孤单。
    张谨言接过她手里的果冻,轻易地撕开包装,将果冻挤到她嘴里。
    ☆、是两颗心悄悄地靠近呀
    第二天一早,如瀑的大雪终于停住了,经过一整夜的狂风暴雪,整个城市都变成了银白色,彦秋寒坐起身,抻个舒服的懒腰,趴在窗户上看下面往来的人们艰难的走着,雪的厚度已经没过脚踝,带着孩子的家长都将孩子背在背上,托在肩上。
    她忽而觉得自己现在也像个家长,给孩子开家长会,陪孩子吃饭,和孩子聊天,甚至还要去派出所把孩子领回家。
    “下楼吃饭。”张谨言在外面敲门。
    “知道了!”
    可能,她才是那个被养着的孩子?
    彦秋寒跟在张谨言后面吭哧吭哧费力的走着,张谨言见人没跟上来,转头,便看见了那个可爱的画面,身后的人不想让松软的雪顺着脚踝掉进鞋里,于是费力却认真的一步步踩着自己那对于她来说跨幅有些大的脚印向自己走来,他转过身,等着那个人靠近。
    “啊!”
    彦秋寒专注着向前走,霎时间撞上一堵墙,她抬头,张谨言的脸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那双眼里沁满笑意。
    “你干嘛忽然停下来。”
    “你干嘛走路不看路。”
    彦秋寒早已深知在他正常的时候是辩不过他的,她也不恼,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他继续逗她,那小小的身体无比认真的走着,像正在学步的孩子。
    “你腿为什么长那么短,借给别人了?”
    “上辈子借你了,你忘了还。”能还他一句是一句。
    “既然这样我也背着你?”他两步追上彦秋寒,指着前方背着女儿的父亲说。
    “我可不敢雇佣童工。”还想做我爸爸?呸,做梦,我必须是爸爸!
    张谨言手上伸手搂住彦秋寒脖子,当她惊慌中的身体软软的撞进自己的怀里,几根发丝若有似乎般拂过自己的脸时,他忽然就加重了力道。
    “我们好像只差三岁。”
    三岁也是差啊,彦秋寒愤愤的想,人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她这儿不说为爸爸了,一个姐姐都没混上。
    彦秋寒用力挣脱他的手,却挣扎半天都是徒劳,只能气喘吁吁的放弃,任他捉弄。
    早餐店的大笼屉在室外笼罩浓厚的热气,好闻的包子味道转过街角就能闻的清清楚楚,这家早餐店似乎是张谨言钟爱的地方,彦秋寒也和他一起来过几次,味道是正宗的北方传统味道。
    莫聪震惊的忘记了嘴里的包子,他狂揉几下眼,想验证眼前的场景是否真实,就在他反反复复地将眼睛揉得通红之后,终于相信站在门口那两个‘搂搂抱抱’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张谨言!!”
    “你起这么早?”张谨言不顾彦秋寒的挣脱拉着彦秋寒和莫聪坐到一桌。
    “被我妈赶出来了。”莫聪甩甩头。“不不不,这不重要!”
    说完,他就拼命向张谨言递眼色,张谨言假装看不到,起身去盛粥。桌上,彦秋寒和莫聪四目相对,气氛尴尬到极点。
    “你好。”彦秋寒首先打破沉默,轻笑这着小声问候。
    “啊啊啊你好。”莫聪不知所措,慌忙将手上的包子放下,拿起筷子夹着包子,文质彬彬的模样,向彦秋寒凑过去。“小姐姐,小姐姐。”
    “嗯?”
    “小姐姐,你和张谨言……”他欲言又止。
    彦秋寒看出他暧昧的眼神,连忙摆手解释。
    “不不不,你别多想,我是他家教老师。”
    张谨言端着两碗小米粥回来,不知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神神秘秘说些什么,好奇地问。
    “你们聊什么呢?”
    “我说你最近怎么成绩提高那么多。”莫聪抢走老板娘刚端给张谨言的包子。“原来自己悄悄请家教老师。”他又转过头对彦秋寒说。“姐姐,你有时间也来我家带带我吧,我天分比张谨言强。”
    彦秋寒认真想了想,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多赚点儿外快总是好的,距离这么近,也省了通勤时间。
    “嗯,开学之后我都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张谨言打断他们的‘商业交谈’。“你自己找去,地域保护懂不懂。”
    家教什么时候有地域保护了?!
    彦秋寒疑惑的看着张谨言,张谨言理直气壮的看回去,丝毫没有心虚,彦秋寒正确的将他的眼神翻译为:看什么看!
    莫聪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丝毫不在乎他的疯言疯语。
    “你再想挖墙脚我就去告诉你妈,你为了林梦如拉着我们去打架。”他会心一击,彻底了断莫聪的念想。
    “做人这么狠是没有朋友的!”
    “哦。”
    张谨言将粥推到彦秋寒眼前,没喝两口,老板娘就又将肉包子端上来了,彦秋寒吸吸鼻子,这肉香实在是让人口水直流。
    她满足的咬一口,肉香四溢。
    莫聪在一旁看着那个平时恨不得八个人伺候的大少爷忙前忙后的照顾彦秋寒,觉得他是不是吃错了药。他眼神暧昧不明,好几次给大少爷递眼神都被直接无视掉。
    莫聪是被姚金兰女士一顿胖揍后从家里赶出来的,没事做,干脆就跟着张谨言送彦秋寒去车站,期间大少爷无数次鞍前马后,他就跟在后面看戏。
    彦秋寒站在闸机前,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张谨言。
    “你不许再打架了听到没?”她随即摇摇头,咋舌道:“你脸已经不能看了,再挨打就真破相了。”
    “那要是别人想打我呢?”他话里透着一丝委屈。
    “你跑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说着,彦秋寒脑子里就自动放映着小时候看《大话阿凡提》里的经典台词:策,策你老母,这几年我们像本拉登一样东躲西藏的你还躲不够啊……
    发现自己忽然鬼畜了,彦秋寒摇摇头,尽量在小屁孩儿面前维持形象,潇洒的转身去检票。
    “……”
    将彦秋寒送上车后,莫聪跟着张谨言回到他家,他环着手臂四处查看,活像捉奸的正室。
    他走到卧室,被子叠得规规整整,他轻哼,胸有成竹,那大少爷从来就没有叠被的习惯,果然昨晚不是自己在家睡的!又来到洗漱间,另一套的洗漱用品还摆在洗漱台上。走到厨房里,洗碗机里是两套碗筷……
    “说吧,大少爷,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
    “你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你大少爷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我求你让我住你家的时候,你是怎么无情的把我赶出去的!”他来到张谨言面前。“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彦姐姐吧!”
    “你觉得呢?”
    莫聪狐疑的看着他,那个大少爷向来说话不留情,他这个态度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那彦姐姐说你俩不是……不会你是暗恋人家吧。”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比天高、嘴比蛇毒的张大少爷竟然也会暗恋别人。
    张谨言没说话。
    莫聪忽然想起来昨晚林梦如来的电话,不管大少爷发春,急忙正色道;“林梦如的事儿怎么办啊,唐逸凯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谨言抬头看他,莫聪脑子里有几道沟他还是清楚地,他能说出来这句话,八成是林梦如和他说了些什么。他不说话,等着莫聪下文,果不其然,莫聪见他不说话,又疾言厉色。
    “我们不能看着自己班的班花被别人欺负啊,况且这事儿我们都管了,送佛还得送到西呢!”
    “是你管的,不是我管的,我只是还你一顿挨揍而已。”
    他听说过唐逸凯的为人,虽然是个臭虫一样的人,但他大概率上是不会故意为难女生的,那天林梦如拦住他们,说被唐逸凯为难,当时他就觉得不太对,现在想想,应该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他们应该是被林梦如利用了。
    莫聪还在滔滔不绝,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发挥到淋漓尽致,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可他还是不为所动,半晌才幽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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