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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要不然……让你来验验?”
    得不得承认,虽然她还是小孩子的相貌,一颦一笑却比宁莘莘那个傻妞有女人味得多。
    倘若碰上个意志力薄弱点的,或者专好这一口的,估计能被她玩的团团转。
    聂燃冷笑一声,抽出手。
    “收收你的把戏吧,太低端了。”
    他走向沙发,拿起手机,仿佛把她当成透明人。
    月月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年龄不匹配的愤怒,但是朝窗外瞥了眼,立马笑了起来,跑到聂燃面前。
    “大哥哥,我好冷,你给我暖一暖好吗?”
    说罢不等他回答,就往他怀里一钻,紧紧搂住他的腰。
    聂燃推她,她却将浴巾扯下,皮肤光溜溜的,竟然没穿上衣。
    女孩的身体像一条迅猛的毒蛇,死命缠着他。
    聂燃抓住她肩膀将她往地上扔,她一落地就弹跳而起,敏捷有力,马上又扑向他。
    反复几次,她的皮肤被抓出了几条红痕,头发也变得乱糟糟。
    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伴随着宁莘莘的笑声。
    “我们回来啦,没有买到煤,不过你们猜猜带回来了什么……”
    大门打开,客厅的画面映入宁莘莘的眼睛里,顿时僵住,手里的袋子啪一下掉在地上。
    郎晓跟在她身后,左右肩上各扛一大包木炭,艰难地抬起头,看清两人的模样后,惊讶地张大嘴。
    “你们这是……”
    月月用力推开聂燃,狂奔向宁莘莘,眼泪流成了串。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害怕,呜呜……”
    宁莘莘下意识抱住她安慰,看着前方问:
    “你对她做了什么?”
    聂燃脸色铁青,“你怕是问反了。”
    “反了?她一个这么小的小孩,还能投怀送抱不成?她懂吗?”
    “所以你直接断定是我想侵犯她?”
    “难道还有别的解释?”
    砰!
    聂燃一脚踹翻了茶几,力度大得直接撞到对面墙壁上,四分五裂。
    三人都被这巨响吓得缩了缩,月月从宁莘莘怀里抬起头,泪光闪闪。
    “不要怪他,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他单独留在家里的,姐姐你不要怪他。”
    “你别为他说话了,他不配。”
    “你们别吵架,是我不好,我现在就走,不给大家添麻烦。”
    她捡起浴巾裹住身体,要去卫生间穿衣服。
    宁莘莘抓住她手腕,冷冷地说:
    “你别走,要走他走。”
    聂燃身体一震,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走吧。”
    空气是可怕的沉默,似乎冷得凝成了冰。
    郎晓张了张嘴,想劝劝他们,聂燃突然说话了。
    “好,这是你说的。”
    他快步走出了门,除了缩小放在口袋里的破晓之外什么都没带。
    就像当初来时一样。
    宁莘莘咬着嘴唇,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回头看,摸摸月月的背脊。
    “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了。”
    后者靠着她胸口,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
    聂燃走了,少了个大个子,小楼忽然显得空旷许多。
    宁莘莘进门时兴冲冲的,想炫耀他们带回来的几袋炭,现在也没了兴致,帮月月穿好衣服便道:
    “我回房休息一会儿,你们饿了自己吃饭。”
    她上了楼,郎晓这时才从巨变中反应过来,回头望着门外,犹豫该不该追。
    聂燃的背影早就走得看不到了,雪地中有几棵松树木桩,是他们前两天伐木留下的痕迹。
    就这么走了吗?
    虽然两人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好,可他走了,这里怎么办?
    郎晓朝外跨出一步,背后忽然传来自责的哭声。
    “你很讨厌我对不对?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引起这一切。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我好好的洗着澡,他就冲进来,就……”
    月月泣不成声,跑去厨房拿来菜刀,递到他面前。
    “你杀了我吧,留在这里我是罪人,去外面我也活不了。”
    菜刀闪烁着锐利的寒光,在他眼中实在算不上像样的武器,却可以轻易杀死面前这个女孩。
    郎晓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最后干脆无视她,把木炭扛进厨房,也上了楼。
    人类的关系他处理不来,还是好好守着院长吧。
    一切听她的,总没错。
    宁莘莘在房间里待了几个小时,天快黑了才出来。
    打开门看见郎晓坐在外面玩手机,微微吃惊。
    “你坐这儿干嘛?多久了?”
    “没多久。”
    他收起手机站起来,见她神情仍然恹恹的,想安慰,只笨拙地说出一句。
    “我不会走。”
    宁莘莘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揉揉他的脑袋。
    “傻子,走,下楼做饭去。”
    二人来到客厅,却发现桌上已经摆着好几盘菜。
    月月站在灶台后面,视线从热腾腾的白眼中望出来。
    “你们饿了吧?先吃两口菜,汤马上就好了。”
    宁莘莘不由得皱眉,“你才刚好,怎么能做饭呢?”
    “天天都是姐姐做,我怕你辛苦嘛。没事,我从小做惯了的,这几天不让我干活我还难受呢。”
    对方这么说,她也不好组织,站在旁边,等汤出锅抢先端去桌上。
    三人分开坐在桌边,正好空了一块。
    宁莘莘看着空缺的地方,久久无言。
    “今天我好开心,但是又好难过。”
    月月说。
    “为什么?”
    “去年我做事的那家老爷,每天半夜都会摸进我睡觉的柴屋里,做尽了禽兽不如的事还不许我对别人说。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冲进城外的护城河里,差点淹死。最后我被人捞了上来,他们家却再也不肯收留,将我赶了出来,还宣称是我勾引他们老爷。当时若有姐姐在,我大概不必往鬼门关闯一回吧。”
    宁莘莘蹙起眉心。
    “你小小年纪,怎么活得那么苦。”
    “我不苦,我遇到了姐姐你,往后都是好日子,对吗?”
    月月看着她,目光真诚得令人无法拒绝。
    宁莘莘抿了抿嘴唇,拿起筷子。
    “饭要冷了,吃饭吧。”
    洗漱完天也黑了,宁莘莘今晚没心情睡觉,准备在客厅陪郎晓。
    月月拉拉她的手,“姐姐你可以扶我上楼吗?我的脚又有点痛了。”
    她搀扶她上楼,过了十几分钟,下楼的却是月月。
    郎晓看见她,往角落里缩了缩,浑身写满抗拒。
    她嘴角微扬,步伐轻快地走到他旁边,坐下来轻轻抚摸塑料箱,神色温柔得像在抚摸小婴儿,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脆弱。
    “你长得真可爱,为什么天一黑就变小呢?可不可以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呀?”
    郎晓浑身紧绷,努力控制自己忽略她的存在,不被她影响。
    月月眨了眨眼睛,手指移向箱子下端。
    “这些光看起来好好玩呀,还会飞呢,是萤火虫吗?”
    “呜呜……”
    郎晓龇起牙,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她歪着脑袋,宛如发现新玩具的小孩,把箱子掀开了一条缝。
    一小股光粒飞出来,在空气中扩散,摇摇晃晃,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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