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南洲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洗过了,不过出去了一趟还是有点儿脏,等会儿我也去擦一遍。”
“一起吧。”韩予提议。
他俩从小到大不知道一起洗过多少回的澡了,小时候倒是没什么,就是自从长大之后再一起洗澡的时候,韩予总是会忍不住擦枪走火,所以他俩在浴室里的次数比在床上的次数还多。
“行吧,”季南洲警告他,“但是不可以插花啊,我爸睡着了,吵醒他不好。”
“好,”韩予笑笑,“不插。”
逼仄的浴室里两个人坦诚相对,用沾湿的毛巾帮对方擦着身子,静谧的空间的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耳畔只听见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予哥,”季南洲隔着毛巾抓了他一下,“要不....”
“不用,我用凉水降降火就行了。”韩予其实很想,但是他太久没有见过季南洲了,所以他有点害怕,害怕到不舍得让他疼。
“要不,”季南洲问,“我用手帮你?”
“说了不用了,你他妈别勾引我行不行。”韩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操,”季南洲收回了毛巾,“憋死你算了,我出去了,你慢慢降火吧。”
季南洲刚要去开门,就被韩予拉回来抵在了光滑的墙壁上,舌尖粗暴的席卷季南洲的口腔。
“南洲….”韩予在他耳垂舔舐着,“我想你,很想,非常想。”
季南洲最听不得韩予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韩予。
“予哥,”季南洲勾着他的脖子,“要不你轻一点弄,十分钟解决完行吗?”
“十分钟?”韩予从他脖颈里抬起头来,“你是不是对我的肾功能有什么误解啊?我他妈都是一个小时打底的好不好!”
“半个小时,”季南洲让了一步,“再多就不行了,会把我爸吵醒的。”
韩予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半个小时是对你的侮辱,走吧,回房睡觉吧。”说完就松开了季南洲,打开了浴室的门。
季南洲还待说些什么,就听见韩予头也不回的说,“睡觉!”
季南洲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卧室里的空调呼呼的吹着凉风,空调被下的一根火把依旧剑拔弩张的对着季南洲,季南洲往墙角挪一寸,韩予就跟一寸,直到季南洲已经跟墙壁亲密的贴在一起了,他才忍不住的说,“予哥,你是想把我挤到墙壁里做支架吗?”
“什么?”韩予睁开眼才看见季南洲已经跟墙壁脸贴脸了,连忙往后退把他重新拉进怀里,“在我怀里睡不香吗?你干嘛去贴着墙啊。”
被某人举起的火炬手硬逼到墙角的季南洲勾着他的肩膀说,“予哥,我求你了,你直接上了我吧,要不咱俩今晚谁也睡不成了,行吗?”
“不上,太晚了不折腾你了,”韩予搂紧了他的腰,蹭了蹭他的头发,“睡吧,我一会儿就好了,你别跑就行了。”
这个“一会儿”已经持续半个多小时并且丝毫没有要熄灭的现象,季南洲怕韩予自焚了,所以他直接一个天旋地转把韩予压在了身下,他们俩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只穿一条内裤,所以季南洲轻而易举的就脱了下来。
他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罐放在了韩予的手里,“予哥,来吧,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别压抑你自己。”
韩予秉承着听话的原则,果真没有压抑自己,把自己内心深处喧嚣已久的思念一滴不剩的都给了季南洲,两个人折腾到天微微发亮的时候才息战止火。
餍足后的韩予睡的很沉,无尽的黑暗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拉着他极速的往下坠,坠入到最底部的时候,他才骤然清醒。
是那个他最不愿面对的现实。
灰暗的天空中下着如丝般的细雨,密集的像一张无形的网,从天穹极速下滑重重的笼罩在整片大地,而韩予此刻就身处在这片密不透风的雨网中央。
他孤身一人站在季南洲的墓碑前,透过淅沥沥的雨水看着他昔日的爱人,原先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却暗淡无光,如潮水般的愧疚、后悔、心痛、思念都在这一刻涌向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都痛的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他无力的跪在季南洲的面前,喉咙如同被灌了铅似的,哽在喉咙里让他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眼泪混杂着雨水,模糊的视线让他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人,直到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的时候他才猛然发力大喊了一声,“南洲——!!”
视线重回于清明,韩予才发现他没有身处在季南洲的墓地,眼前这个局促且干净的房间正是季南洲的卧室。
对,季南洲没有躺在冰冷的地下,他昨天还在的,在他怀里的。
韩予像抓住一个救命的稻草般的拼命抓住这个念头,他慌张的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转头看向自己的身旁。
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枕头了,季南洲不在。
他又慌张的下了床,也顾不上穿鞋子就急忙的打开卧室门想去寻找季南洲的身影。
“南洲——!”他刚一打开门就愣住了,客厅里的小方桌边围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被他这个举动惊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季爸爸端着一个白瓷碗愣在了那里,站在桌边的季南洲准备把油条放在盘子里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