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上等田三两银子一亩,中等田二两,下等田一两半,一个庄子二百两银子,哥咱家要当地主了?”何兰双眼发亮。
“财不露白,等咱们收拾东西回老家了,再去当地主。”何长安把银子放回去,坐下来说,“现在还觉得咱家过的不好吗?”
何兰激动道,“哥明天我要吃俩鸡蛋。”
“吃,明天吃两个够不够,不够就吃五个。”何长安哄孩子似的。
何兰说,“我觉得我要是做梦都笑醒了。”
何兰快快乐乐的回去睡了,留下何长安睡不着了。
他在床上翻个身,还是忍不住抱着被子想:“那么多杀手……那个人怎么样了?”
*
第二天早上何母精神大好,何兰看着也是精神奕奕,她从厨房端出来一盘炒鸡蛋,桌子上还有两个青菜。
何长安拿来碗筷,说今天要出门,“出门有没有让我捎带回来的?”
何母说,“今天我也要出门,就不用捎带了。”
何长安手臂一直有疼痛的感觉,昨天那么一震,情况又加重了,喝完药才出门,今天是去鸿源书楼。
那天见到四王爷家里的管家,何长安已经可以肯定,掳人的事情四王爷有参与在其中,可四王爷这么胆大包天,公然掳人还把地址暴露出来?
要说何长安不好奇是假的,难不成四王爷仗着好名声,怂恿大量读书人伪造名迹?不然怎么陈春也关注着这事呢?
陈春可是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听帝王令’的那种读书人口中的‘走狗’。
鸿源书楼里人数量不少,何长安挨个看过去,不经意地走到二楼,出乎他意料的,二楼的那桌人其中两位竟然上次见过。
何长安上次听过,坐在主位的那位公子姓乔,至于另外一位,就是总冷眼瞧自己的一个书生。
何长安刚踏上二楼,那位手中摇晃着纸扇的乔公子就把扇子收了起来,而另一位冷眼看人的不出意外……又瞪自己一眼。
何长安心情没有上次鸡婆,也就径直走过去,朝着冷眼看自己的人,“请问这位是?”
冯平脸上颇为自傲的笑容裂了下,“何长安,同为白露书院学子,你莫要装了,怎么可能不认得我?”
“兄台说笑了,在下的确不认识兄台,只是见兄台多次对在下放冷眼,甚至无端端地瞪我,所以来问个究竟。”何长安如果没去过学院,闻言怕是要惊吓一下,以为自己暴露了,但他去学院时认识原身的人屈指可数,也就那俩同寝好友,这时候丝毫不慌张。
冯平闻言微怒,他和何长安同时入学院,但和何长安这个不显眼的人不一样,冯平他家里有人在京城当官,家底微丰,在学院常有人追捧,写的文章也经常会受到夫子夸赞,自觉和何长安是不一个世界的人。
结果没想到举人试时发挥得不好,名落孙山,所以看何长安居然能一举考中举人不顺眼,觉得这人简直走了狗屎运,甚至想过是不是何长安占了该属于他的名次,才会导致自己在一众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现在呢,考上举人就了不起了?
不还是当不上官。
冯平站起身,笑着对在座的其他人说,“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曾经被张良才砸破头的那位举人,听说忍气吞声还得了笔银子呢。”
其他人闻弦音而知雅意,知道冯平是想要羞辱这人一番,顿时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冯平扭过身,面对何长安,恶意满满的笑着说,“最近又听说,你妹妹婚事被退掉了,对方攀上高枝要娶张家的小娘子,怎么样,你妹妹有没有羞愧的要上吊啊?”
一群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何长安前面见他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心里还觉得能忍,便宜总归是被自己占下了,可是听到妹妹婚事的一瞬间,他就不想忍、也不能忍了,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怎么能容忍别人肆意辱骂自己的家人?
何长安不顾受伤的手臂,举起沉重的红木椅子信手挥出去,椅子腿在半空中转一圈砸过去。
椅子冲着自己砸过来,冯平下意识伸出手臂挡,仿佛听到一声咔嚓响声,一阵剧痛从他双臂上蔓延开来,他踉跄后退几步‘啊’一声表情狰狞的跪倒在地,鼻涕眼泪顿时流了满脸,“我、我胳膊断了。”
何长安一步一步走过去,其他人纷纷后退,挤到桌子的另一边,焦急大喊,“来人啊,有人打人了。”
何长安胸中的气发散出来,顿觉神清气爽,“你们不是很开心吗,怎么这么害怕?是个男人吗,拿别人的家人取笑,现在你们怎么不笑了。”
下面小二听到动静,已经在往楼上跑。
何长安对他们笑道,“现在知道张良才那笔银子怎么来的了吗,谁想要,我给你们啊。”
余光看到小二上来,何长安说,“我妹妹的婚事是我家退掉,张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逛勾栏楚馆的人那我管不着,但以后再让我听到拿我家人开玩笑,或者说我妹妹被退婚,诸位看看这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何长安:能文能武,我为自己代言。
第19章
下面小二听到动静时,立即往楼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