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婶姨奶做出来的这些量,除了他们自己要带的、给徐梦和留的、以及准备分给白胖婶子家以作感谢的之外,剩下的大概有部队食堂一份菜的量,待会都是要拿去给士兵们添菜的。
于是中午,去食堂比较早的士兵们便吃到了这道菜,味道是好吃的,但主要还是胜在了新奇,毕竟部队里的炊事员的手艺也不是吃素的,不过这道菜是真开胃,也是真下饭啊!拌着饭吃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在白胖婶子家,吃下了一大碗厚厚酱料盖饭的徐梦和,也是不得不承认,自家妹妹说出来的这道菜,还真是挺好吃的,尤其是这种风味,也是挺特别的,印象中他以前好像也吃到过,但也就那么稀少的几次,且已经记不得来由了,猛不丁的吃到这个味,还叫他觉得挺惊喜的。
小咸菜都准备起来了,可见林仙仙一行离开的时间也不远了,实际上,他们已经买好了明天早上到徐二哥那里的车票,二营长的申请一如他所料想的那般,批复的很顺利,所以林仙仙一行离开的时候,是拿着军民一家亲的奖状,被部队给用车送到了火车站去的。
在候车室前送别的时候,双方都挺百感交集的,尤其是徐梦和,在起初接到电报的时候,得知妹妹那个小告状精要来看自己的时候,他还想着有什么可看的,他的生活不就是这样么,可真到了送别妹妹的时候,他心里又有很多的不舍与怅然。
林仙仙也是,这种就留下这哥一个人的感觉,还真是叫人有些不好受,“哥,我会想你的,我会给你写信的。”林仙仙站在徐梦和的面前,无比认真的仰头看着他说道,黑灿灿的眼睛中,仿佛在和他说,‘你别难过,我没有忘记你。’
徐梦和心中一暖,笑着抬手帮她正了正头顶的帽子,说道,“行了,要检票了,进去吧。”
目送着妹妹依依不舍的进了候车室,徐梦和思念家人的心也不是不酸的,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选择离开父亲的羽翼,独自到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部队里闯荡,他想靠自己的实力走上去,所以,对于走上这条路后所必然要经历的艰难与孤独,他也选择独自承受。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平凡的初秋,会有一份来自年幼的妹妹、来自家人的温暖,来到他的身边,徐梦和忽然觉得,有家人有亲情有人挂念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火车行驶了差不多八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坐落于黑土地上的一座小镇,根据徐二哥以前的描述,从这座小镇再到他下乡的地方,还要坐上两个小时的驴车,四人到了镇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时分了,所以驴车是做不成了,他们只能先在镇子上的招待所对付一宿,明天再找人带他们下乡了。
好在经过热情的招待所前台大姐的指引,他们得知,在明天早晨九点整的时候,会有一辆往返于附近各乡之间的公交车在小镇上出发,位置就在招待所斜对过不远的地方。
不用为如何下乡,以及下乡的安全做更多的考虑了,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第二天一早,包括林仙仙在内,一行人都特意起了个大早,免得到时着急赶不上车,招待所的房间,他们本来是打算留着的,毕竟也不清楚徐二哥插队的村子有没有住的地方,结果招待所的大姐说了,这地方年月没几个人来,他们要是回来还需要入住,一样有房间。
所以四人便也先将房间给退了,由于徐二哥这里通信不是很方便,再加上他们也没太固定看望徐大哥之后的具体日程,所以徐二哥这里,是没有接到他们要来的消息的。
也因此,正在地里干活的徐梦平,在听到道边的广播喇叭里,叫到他的名字,说是他的家人来看他了的时候,心情是十足的懵逼的。
当然,懵逼与难以置信之外,还有着一份难言的激动,下乡知青有家人来探望,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家离插队的地方真的很近,像他这样,家离得很远的知青,不论如何想家,如何的思念亲人,都不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念想,可今天广播里说的这一切,对于徐梦平而言,就仿佛还在梦中。
监督他们劳作的小队长,让他赶紧按照广播里说的,到大队部去一趟,今天就给他记半天的工分。
附近地里劳作着的知青,无疑不对着他的方向投来了羡慕的眼神,徐梦平回过神后,也不记得小队长说了啥了,将手中的农具往他手里一递,就在凹凸不平的田埂间,身形不稳但脚步如飞的往路上奔,等到了平地上,他更是直接跑了起来。
他的脑子乱乱的,一会儿想自己要不要先回知青点换件干净的衣服,一会儿又想是家里的谁来看他了呢?爸的工作应该脱不开身,来的大概是妈吧。
奔到大队部的这一路上,徐梦平的心情渐渐由不知所措的杂乱转变成了对家人的期待之情。
而等他呼哧带喘的奔进大队部一看,想到的两位家长没看着人影,倒是看到了婶姨奶和妹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们一起的。
于是,徐梦平的第一句话就是,“婶姨奶,我妈和我爸呢?”
被排除在问话之外的林仙仙:-_-#,她就不该对这个二哥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都是一样的讨人厌!哼!
“你爸妈没来,这次是小圆圆吵着要来看你的。”婶姨奶一边回答他的话,一边打量着徐梦平,“哎呀,瞅瞅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啊!”
徐梦平一听这话,大脑也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话里的意思,是妹妹要来看他的?呵,还真是没白疼这个小丫头,不过看那小丫头嘴巴都撅起来了的样子,估摸着是生气他刚刚进来没跟她打招呼呢。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哄她,徐梦平先和大队长打了声招呼,等带着四个人从大队部里出来后,他这才凑到了林仙仙身边,伸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壳,“撅个嘴干什么?谁惹你生气了?二哥帮你去收拾他!”
“贼喊捉贼!”林仙仙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心情也是有点小烦的,不过徐二哥这句耳熟的话,也是唤醒了徐梦圆关于这位二哥的某些温暖的回忆。
在徐梦圆的记忆中,这位二哥真的是从小就很护着她,有好吃的会想着先给她,会因为小伙伴不喜欢带着她玩,而舍弃小团体留下来陪她玩一些幼稚的游戏,从小学到初一每天风雨无阻的接送。
徐二哥的下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当时他们家必须有一个孩子要去下乡,大哥当时已经入伍了,下乡的就只能是他和徐梦圆之中的一个,徐梦和主动承担了这份责任,他和徐爸徐妈说,妹妹太小我不放心,还是我去吧。
然后便毅然肩负起了下乡这份重担,当时的徐梦平也不过才是个刚刚过完十五岁生日的小小少年罢了。
虽然这份重担,徐梦平身为徐家的孩子,也是有着一半的责任的,就算当时的他对于下乡的苦还没有个具体的认知,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而言,下乡也意味着远离父母,远离家人朋友,远离熟悉的环境,而孤身一人在外,只这一点,就可看出徐梦平的这份承担,有多么的珍贵。
更何况下乡有多苦,林仙仙从许多文献小说中,也能参悟到一二,可这五年来,徐二哥从来没跟家里叫过苦、叫过累,在徐梦圆面前,说的都是一些乡下的趣事,惹得徐梦圆还傻傻的羡慕过一阵子,还因此被徐爸徐妈和婶姨奶叫过傻孩子。
想到这些,对这个二哥,林仙仙便也生不起来气了。
第327章
只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了事。
徐梦平被她这暗搓搓瞪人的小眼神给逗笑了, 有心像往日那样用手掌盖一盖她的后脑勺,但想到自己的手还脏着,便也只能作罢了。
他一边带着几人往自己住的知青点走, 一边和他们说着家常, 一路走过来,家里的情况, 和妹妹为啥要来看他,他心里也差不多有了个谱, 心情也平静下来了许多。
婶姨奶看完了徐梦平的居住环境后,很快便进入了角色, 她对农村这种土房子是很熟悉的,也正是因为熟悉,对小平这孩子, 心里也是更加的心疼的, 从小洋楼住到这种地方来,孩子刚来的时候,得有多不适应啊!
她拿起了徐梦平脱下来的脏衣服, 对正在院子里擦身子洗手的徐梦平喊道, “平啊!还有没有脏衣服了,姨奶给你一起洗了。”
“姨奶, 不用。我自己洗就行!”徐梦平闻言, 拿着毛巾的手落到了身侧,扭头冲着屋里喊了一句。
婶姨奶拿着脏衣服从土胚房里走了出来, 说道,“你这孩子, 虚道什么, 从小到大, 你的衣服姨奶还少给你洗了啊?盆和胰子呢?快拿过来。”
徐梦平无奈,但这种被长辈关爱的感觉也是真的好,他草草擦洗了一下身子,将盆里的水给倒在了地上,然后又用压水井弄了一盆干净的水,端到了已经搬了小板凳,在院子里坐好了的婶姨奶的面前。
刘黄两人则是已经蹲在院子里的自留地旁边,研究起了地垄里的蔬菜。
徐梦平进屋去给婶姨奶取胰子,顺便也能拿了干净的衣服穿上,而林仙仙此时则是正新奇的在徐梦平屋里的炕上坐了坐,炕上还铺着带花纹的革,大概是革吧,林仙仙也不太确定,墙面上还贴着画着连环画故事的一大张墙报,走过这么多世界,林仙仙也是第一次身处这样的建筑中,感觉还挺新奇,挺有趣味的。
徐梦平进来的时候,她正踩着小白袜子,在炕上蹲成了一小团,仰头新奇的看着墙上的连环画呢,
看妹妹这小孩子般的软萌模样,徐梦平宠溺的笑了笑,从衣柜里取了衣服和胰子出来,穿好了衣服后,一边拿着胰子往外走,一边问林仙仙,“要不要跟哥出去逛逛?”
“要!”林仙仙听到这个提议,立马应了一声,说实话,虽然徐梦平以往说的那些乡野趣事,很有些报喜不报忧的意味在里面,但对于他描述的那些好玩的事情,林仙仙也不是不感兴趣的。“哥你等等我。”林仙仙跟个小壁虎似的,麻利地爬到炕沿穿鞋,就怕徐梦平不等她。
等她颠颠颠儿的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徐梦平已经和婶姨奶说好,要带林仙仙在村子里逛逛了,没啥事的刘黄二人自然也是跟上。
“哥,我们去哪里啊?”林仙仙一蹦一跳的跟在徐梦平的身边,村里的路边上长满了花啊草啊的植物,有些家的篱笆上,甚至还挂着藤蔓一样的植物,藤蔓上好像还有一些黄黄绿绿的果子,看起来有些像是苦瓜,但没有苦瓜那么长,林仙仙好奇的瞅了好几眼。
徐梦平看到她的眼神,走到一家挂果的藤蔓前,扬声对着院子里正在清洗什么的人喊了一句,“杨二婶,我揪你家个癞瓜哦。”
被徐梦平称作杨二婶的人听到动静,抬头望院外看了看,眼神还没看到人,话已经热情的喊开了,“哦,你揪吧。”等看清了喊话的人是谁后,顺带的,也看到了林仙仙几人,“是徐知青啊!你身边的是你亲戚啊?”刚刚大喇叭播报的内容,全村都知道了,所以大家都知道徐知青的家人来看他了。
“是我妹妹,她没见过这个,我揪一个给她尝尝鲜。”徐梦平也热情的闲话了几句,看起来和这里的人相处的很不错的样子。
“哦,是妹妹啊!长得可真俊呐。”杨二婶一边笑着打量着林仙仙,一边夸道。
这话,听着就实诚,被夸奖了的林仙仙露出了一抹礼貌的微笑,开口打招呼,“婶子好。”
看着这么一个精精致致的小姑娘跟自己问好,杨二婶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热情了几分,“诶,你也好。”扭头还嘱咐徐梦平,“徐知青,你多摘几个,挑黄的摘,黄的芯儿甜。”
“诶,一个就够了,谢谢杨二婶了!”徐梦平揪好了一个金黄色的癞瓜,从篱笆旁的沟里又重新上了大路,在农村,大路两边是有土沟的,篱笆也大多都是矮篱笆,站在院内能一眼看清门前路上的情况。
“你看你,倒是多拿几个给妹妹啊!”杨二婶说着话呢,徐梦平已经带着三人要继续往前走了,林仙仙还挥着白白嫩嫩的小手掌,跟杨二婶告别呢,还追加了一句,“谢谢杨二婶。”
“诶,不用谢不用谢。”等一行人走出了她的视野,杨二婶还走到篱笆边,往他们离开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嘴里还嘟囔着,“多好看的小姑娘啊!还这么有礼貌!真好!”
而此时,徐梦平已经手指一个用力,将递到了林仙仙面前的癞瓜给捏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里面红艳艳的瓤,跟她说,“吃这个。”
林仙仙看了看徐梦平,迟疑着伸出白嫩的小手指,扣了一个红果瓤出来,拿着含进了嘴里,白嫩小手指和艳红果瓤的搭配,竟是无意间散发出了一种矜贵的美感。
林仙仙含着果瓤一尝味道,眼眸刷的一下就亮了,笑得一脸灿烂的看向徐梦平,“哥!~好甜啊!”果瓤清甜清甜的,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果肉,里面的核还要吐掉,但味道和口感是真的让人很惊艳。
而徐梦平却觉得,这瓜瓤绝对没有他妹妹笑的甜,他将手里的癞瓜往她手里一递,说道,“拿着吃吧。”
“你不吃吗?”林仙仙这么问的同时,眼神还看向了刘黄两人,等三人都表示让她独自享用的时候,林仙仙便也却之不恭的独享了这份甜蜜。
毕竟这个东西还真没法分,他们手里又没有筷子,用手指的话,真的是说不清谁嫌弃谁了。
这个癞瓜吃得林仙仙手指上是沾满了红色的汁水,虽然看着也挺好看的,然而这种小孩子吃花了脸的既视感……怎么就这么可爱呢!要不是在外面,徐梦平真想伸手掐一掐她的小肥腮。
徐梦平伸手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摊着手掌心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林仙仙,让她把手擦一擦。
林仙仙看到手帕,也是觉得解脱了,看来在这个不方便揣纸的年月,她以后也得养成带手帕的习惯才行了。
手指擦干净了,至于嘴边上沾到的那一点点,用舌头舔舔就好了,条件不允许,也只能糙点来了。
徐梦平带着林仙仙在村里转了一圈,还给她抓了两只好看的大蜻蜓,林仙仙好奇的欣赏了两眼,便都将它们给放了。
“放了干嘛?不喜欢吗?”他记得妹妹小时候,不是最喜欢拿着这个玩了么,还特别喜欢颜色特别的,长得特别大的,他刚刚给她抓的两只,就都是这种的,他还以为她能拿着玩一会儿呢,没想到看了两眼就给放了,可看她的眼神,也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啊?
林仙仙的眼神追寻着蜻蜓飞走的方向移动,轻轻的说道,“放它们回家。”然后扭头看着徐梦平,认认真真的说道,“我想哥哥回家。”
徐梦平几乎是瞬间眼热,他扭过头眨了眨眼睛,眨掉了眼中的湿意,喉结吞咽了一下,咽下了突然上涌的哽咽,等平复了气息后,他方才说道,“会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离家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么说,也不过是在安慰妹妹,安慰自己罢了。
“等我回去,就将高中课本邮给你,你要好好学。”林仙仙低头踢了踢路上的石子,“学好了知识,等你回来后也能考进个好厂子,有一份人人羡慕的好工作。”其实林仙仙是想让徐二哥参加高考的,但她不能明说,反正还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国家就要恢复高考了,她希望徐二哥能够抓住这个机会考出来,即便不选择家里那边的学校,能成为国家的第一批大学生,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的。
听了这话的徐梦平其实挺意外的,他是真没想到,素来单纯不解世事的妹妹,竟能为他想到这一步,小丫头是怕他回去后,没了着落,会因为被人看不起而难过吧,徐梦平了解徐梦圆,这绝不是她一朝一夕能想明白的事情,这个事,必然是在她的心里翻来覆去惦念了许久,才能想得这么细,这么远的。
徐梦平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既有对妹妹为他成长了的欣慰与感动,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千言万语汇聚在唇边,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这个好字,带着被触动的颤抖,却也带着郑重承诺的口吻,听到这个字,林仙仙知道,读书这件事他是放在心上了的,便也暂时将它给放到了一边,有些活跃气氛的说道,“哥,你和我说的那些好玩的呢?我也要玩。”
阳光的映衬下,徐梦平和煦而灿烂的笑了起来,“好,哥带你去玩。”
这一刻,似曾相似的对话与场景,仿佛带着他们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一个午后……
第328章
徐梦平抬眼看了眼天色, 估摸着距离吃午饭的时间也不远了,便只带着林仙仙等人,到火车道边的野坡子地那里, 挖一些能吃的野菜, 那里的野菜其实已经被村里的婶子们给挖的差不多了,能找到的也就零星的几个, 不过徐梦平对数量也没有什么追求就是了,他主要还是带着妹妹挖着好玩, 顺带着还能给午饭加口菜。
中午的时候,有知青提前回来准备午饭, 婶姨奶有心去给搭把手,但她也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还经历过□□时期, 非常明白村里人对于粮食的那份重视, 为了避嫌,她也就没上这个手。
不过等男知青们都回来吃上了饭的时候,她还是从她们带来的行李里, 拿出了一罐子章鱼酱给知青们添菜。
这边住的都是男知青, 女知青住在村子的另一头,大小伙子的饭量都大, 再加上刚刚劳作过, 这一罐子章鱼酱,他们分吧分吧, 一顿也就没有了。
他们自然也邀请了婶姨奶一桌吃饭,但被婶姨奶给客气的拒绝了, 刚刚给章鱼酱的时候, 婶姨奶有特意观察一下这几个小伙子的神情, 眼神里的善意是骗不了人的,所以看了一圈下来,婶姨奶觉得,这些知青看着倒还都挺好相处的。
徐梦平带着林仙仙回来的时候,这些人正在院子里吃饭呢,见他带着三个陌生人回来,性格比较外向的,便先打了招呼,徐梦平给双方大致介绍了一下,知青们的目光好奇的在林仙仙的身上绕了一圈,大概的印象就是,徐梦平的妹妹长得也太白净了,笑起来还有点甜,看着挺小的,才上初中吧。
而徐梦平见他们一堆人在院子里说了这么一会儿了,婶姨奶还没出来,不由得往屋子里望了望,顺口问道,“我婶姨奶呢?”
婶姨奶这个称呼,也是让知青们都反应了一下,才有反应比较快的应道,“哦,那位老人家刚刚出去了。”
婶姨奶干什么去了呢,她去给一行人换口粮去了,她们总不能吃小平那份吧,他那份估计是跟着那一屋子的知青们走的,也是不好分出来的,就算真能分出来,那也是个麻烦,且不考虑他们四个人这么吃,小平的口粮够不够的问题,就说他们离开后,小平怎么吃饭,还能把粮食给合回去吗?
所以婶姨奶打算找大队长,给安排着换点口粮出来。
婶姨奶一路问着路过来,到了大队长家,将他们的情况跟大队长说了说,大队长人挺热心的,直接就用自家的粮给婶姨奶换了。
婶姨奶直接用十斤的全国粮票,在大队长家换了五斤的大米和三斤的白面,剩下的两斤,就当是谢谢大队长的帮忙了。
这全国粮票可是个好东西,是到哪都能换到粮的粮票,这东西拿到镇上去换本地的粮票,最少能换出十二斤的粮食来。
大队长在推拒不了之下,又给婶姨奶拿了两斤的山蘑菇干和木耳干,堆到婶姨奶的怀里,非要她带走。
婶姨奶也是扛不过这一家人齐上阵给她堆好东西的热情,眼看着大队长媳妇又拿了一布兜的什么出来了,她也只能赶紧抱着怀里的东西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