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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铁链乌黑泛着寒光,看着就渗人。
    苏白离条件反射用力扯了扯脚,立马传出刺耳的叮当声,而脚踝在大力拉扯刮蹭下,也立马泛起了胭脂红。
    好在扣在他脚踝的镣铐处内里,被人细心的垫了一层细绒,否则他这用力一扯,怕是得破皮见血。
    苏白离抽/搐着嘴角,他大意了,被玄铁链锁着,跟下地牢有什么区别?
    果然原著不可逆,任他费尽心机,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果然一步错,步步错。
    只不过……苏白离有些疑惑,殷无殇这孽徒难道要在如此舒适华贵的房间里将他挫骨扬灰?
    啧!魔尊大人还真是奢华无度!
    ***
    大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苏白离听到响动,侧头看了一眼。
    来人穿着华贵,气宇轩昂,面容俊俏到不可忽视。
    是现任魔尊,也是他的徒弟——殷无殇。
    殷无殇没有变,除了额间多出来的红色九莲堕魔印,脸貌倒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
    世人口中冷心冷肺、刻薄无情的魔尊,却是这样一个外表俊俏昳美的翩翩少年。
    苏白离瞥了一眼殷无殇,便淡漠的移开了眼,只有殷无殇还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师徒二人打照面的方式还和从前一模一样,只不过彼此位置换了。
    从前都是自己高高在上俯视着他,而这一次……换成他俯视自己。
    ……
    殷无殷站在床边沉默不语,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有些怪异,像是久旱逢雨,又像是枯木逢春。
    周身的黑色魔气张牙舞爪,又充斥无法压制的喜悦。
    苏白离又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魔尊一直冷硬阴郁的戾气,这会儿竟有缓缓消沉下去架势,罕见的平易近人。
    ……
    师徒二人皆无言。
    沉默片刻后,殷无殇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苏白离被黑玄铁缚住的脚上。
    白玉似的双足随意地叠搭在薄被上,精致完美宛如雕刻师的杰作,脚趾头一个一个圆润光滑,连脚背的弧度都完美到恰到好处。
    而那根乌黑冰冷的玄铁,与他雪白到仿佛透明的肌肤倒也十分相衬,带着一种黑暗凄凉的美感。
    年轻的魔尊喉结上下滚动,压低声音道:“好久不见,师尊!”
    苏白离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识的将脚藏入薄被中,冷哼一声:“也没多久,不过就三年而已。”
    “错,”殷无殇摇头。“是三年零六个月多七天。”
    苏白离一愣,这个疯子竟然把日子记得这么清楚,果然时时刻刻记着寻仇。
    他冷哼一声,强迫自己压下了心里的害怕和绝望。
    更确切的说,是害怕也没用,事已至此,反正已经糟成这样,不会更糟了。
    殷无殇抓过他藏在被子下的脚踝,带着薄茧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在他脚背上抚过。
    他的肤色极白,脚背更是因为常年隐藏在鞋袜之下,肤质极其嫩。
    被他手指来回刮弄几下后,竟然泛上了粉粉的红,在黑色玄铁链的衬染下,色气满满。
    苏白离头皮一麻,这孽徒疯了?果然病得不轻。
    好歹自己曾经是他的师尊,这家伙竟然淡定的把玩他的脚?
    有句古话叫士可杀不可辱。
    被他如此折辱,苏白离莫名觉得尴尬又窝火。
    他抬头怒瞪着殷无殇,用力扯回在他大手中的脚,咬牙道:“滚开。”
    “滚开……呵……又是滚开。”
    殷无殇似笑非笑,无光的漆黑眼眸里有阴郁一闪而过,让人看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有眉间的莲花堕魔印愈发的红艳妖治,仿佛染了鲜血。
    “八年前,徒儿刚入师尊门下,师尊对徒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滚开。”
    殷无殇俯视着他,视线如一张冰冷的网,将苏白离从上到下,从脸到手,甚至脚都不放过。
    那模样像极了要将他切割成千万片,将他里外看个透彻。
    刚刚缓缓柔和的黑色魔气,这会翻山倒海,风雨欲来。
    殷无殇的语气也愈发的冰冷,咬牙切齿中,带着莫名的恨意和不甘:“这难听的字眼,从来都不曾听到师尊对江小念说过,同样都是你的徒弟,我哪里比不上他?”
    “同样都是你的徒弟,为什么只对他宠爱有加,却将我践踏入泥底?”
    苏白离一愣,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又悔又恨。
    他犹豫片刻,小声辩解道:“我要说我当初是认错人了,你信吗?”
    殷无殇没听到他细若蚊蝇的声音,侧头道:“什么?”
    “没什么……”苏白离低头,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解释了你也不一定信。
    ***
    苏白离不是修真界的人,他是穿越过来的。
    当初睡前看了一本书,因为某些原因跟作者大吵了一架,气急之下一不小心打翻了键盘边的水杯。
    茶水流进了一旁的插座里,然后他触电狗带了,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穿越进了那本书里,穿成这本书里某一个门派峰主——青芜仙君。
    苏白离一直记得原剧的剧情。
    原著里,反派殷无殇和男主江小念同时被青芜仙君收为徒弟,青芜仙君却只对男主亲如儿子,对被苛刻的另一个徒弟视而不见,任同门欺压虐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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