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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剑躺在原地直挺挺地蹦跶了一下,以表达自己被摔在地上的不满。
    “噢……冥王大人好。”景非容四顾一番,确定周围无人,替他俩松了口气,接着捡起剑抱在怀里摸了两下以示安抚,低头走过他们身边,小声说,“三哥也好,我什么都没看见。”
    “五殿下。”虞沧松开景非云,直起身,叫住景非容,“需要你去魔界一趟。”
    “啊?”景非容指指自己,“我吗?魔界出什么事了?我并未收到禀报。”
    “是去北域。”
    景非容更疑惑了:“北域?那不是你的辖区吗?”
    “是天帝的命令。”
    “可昨晚我向父王提起此事,他还当没听见。”景非容皱皱眉,“怎么现在又……”
    “帝君在冥界等你,到时与你一同去。”
    “……唔。”景非容理了理衣服,无中生有地清了清嗓子,道,“怎么突然说起帝君,他……他同不同我一起,又何必特意提及……”
    “五殿下若是想单独去,也可以。”
    景非容一愣,没什么底气地嘟囔道:“自己去就自己去。”
    他偷偷瞥了一眼靠在树下面色不善的景非云,生怕波及自己,于是连忙行了个礼:“那我先走了,冥王大人再见,三哥再见。”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和拳脚互搏的含糊声音,景非容惊恐地捂住耳朵,跑得更快了。
    这次去冥殿要轻松许多,景非容凑到那个冥将跟前,问他:“认识我不?”
    冥将恭敬行礼:“见过五殿下。”
    景非容点点头,装模作样地明知故问:“帝君可在殿内?”
    “在的。”
    明知道楚雁川在,但听到这个答案,景非容还是倏然笑了起来,又立刻抿住嘴角,将笑意生生压了下去。他从腰上别着的锦袋里拿出一颗白桃蜜饯,递给冥将,语气轻快:“尝尝。”
    “谢殿下,属下不能要。”
    景非容于是将蜜饯塞进自己嘴里,道:“那就我自己吃。”
    到了殿内,座上空无一人,景非容熟门熟路地迈上台阶绕到桌榻后,果然看见楚雁川在睡觉,脑袋下枕着一个软垫,乌发微散,掩着一道清冷秀雅的侧脸,长睫静静搭着,松软衣袖下露出一截干净柔润的指尖。
    冥界这样沉寂萧肃,景非容想,帝君该是这里最好看的风景。
    但他即刻推翻了这个想法——帝君明明是六界里都很难再找到的珍贵美景。
    景非容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也趴到地上,伸长脖子嗅楚雁川的头发和颈侧。他好喜欢闻楚雁川身上的味道,像开在雪山里的花,冷冷的淡香,夹杂着树叶的一点涩,要仔细闻才能闻出来。
    凑得很近,景非容的目光从楚雁川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和下颚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柔软透粉的耳垂上,有个小小的深色牙印,是昨天晚上他偷偷咬的。
    景非容用鼻尖蹭蹭楚雁川的耳朵,又屏息观察了片刻,见他没有转醒的迹象,于是斗胆在帝君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偷摸做坏事的感觉非常刺激,心头跳得兴奋又剧烈,景非容亲完以后喜滋滋地准备爬起来装没事人,一抬头,却正对上一双初醒时带着水色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容,你是狗勾吗
    第8章
    那一刻,景非容的心里闪过许多个理由,诸如帮你吃掉脸上的虫子、我的嘴巴它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等等,但楚雁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说:“五殿下来了。”
    “啊……是。”见楚雁川似乎没察觉,景非容立刻坐起身,掩人耳目地低头从锦袋里摸索出一颗蜜饯来,问,“帝君吃吗?”
    楚雁川盯着那颗蜜饯看了很久,摇摇头,他起了身,却忽的踉跄了一步,蹙着眉捂住肩,景非容飞快站起身扶住他,问:“怎么了?”
    楚雁川顿了顿,才道:“枯泽之境有魔祟出没,交手时不慎受了点伤。”
    “我看看。”景非容要拨他的衣领。
    “不用。”楚雁川握住景非容的手腕看向他,“小伤罢了。”
    景非容有那么一刻是想作罢的,毕竟楚雁川是开古神尊,修为远在他之上,无论怎样都轮不到他来关心。可景非容却总觉得楚雁川瞧着虚弱,并非弱不禁风萎靡不顿,而是如常外表下掩着的摇摇欲坠,偶尔会透出这样几分意思,让人难以深究。
    偏偏景非容就是条求知欲旺盛的好奇小龙。
    “我要看。”景非容说,并且他摆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证据,“就算帝君现在不给我看,到时候上了床,我也一样会看到的。”
    楚雁川没想到他突然这么执拗,愣了会儿,才道:“那也是三天后了。”
    “那我要提前。”景非容杠上加杠,“提前到今晚。”
    很幼稚,很无聊,但楚雁川仍然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沉默片刻,他轻声问:“五殿下很喜欢亲吻?”
    景非容一怔,然后小脸一红。
    “我刚刚……”他眼神游离,说出来的话也结巴,“帝君你睡着了……我就,就看看……”
    楚雁川点点头,随后问:“殿下,现在要做么?”
    景非容根本无法反应,愣愣地问:“做什么?”
    “做你提前要做的事。”
    楚雁川的神色很平静,语气很平常,声音很平缓,对比之下,景非容就像一只突然迷路的小鸡崽,扑棱着毛都没有长齐的翅膀慌不择路,他无措地快眨了几下眼睛,说:“可是昨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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