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灵见戚少凌似乎在注意着什么,也走到窗边探头看。
“咦?那些人是沙瀚国的人吧!穿得这么晦气,搞什么呢……”端木灵嘟哝着,随即直接跳出窗户,走到其中一个白衣人面前搭讪。
和白衣人说了一会儿话,端木灵爬窗回到房里。
戚少凌:……
走个门就那么麻烦吗?这是职业病?
端木灵道:“那些人果真是沙瀚民族,他们从沙瀚皇都来到这里,据说是为了向咱们皇上报丧。”
“丧?”
“沙瀚王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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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头的临喜客栈,齐枭与傅云之站在昏暗如豆的长廊里,谁都没说话。
咚咚的脚步声仍然不停歇,齐枭本欲探查,但一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个傅云之,自己不便离开,便按兵不动。
傅云之拉了拉齐枭的袖子。
“怎么了?”
齐枭顺着傅云之的视线看去,就见长廊尽头处有一道模糊的白影。
齐枭蹙眉,若是往常他定是要去一探究竟的,但却不愿拿傅云之冒险,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吧。
“我们先回房吧,我刚才去巡查时,达木的副将沙利告诉我这种情况几乎每晚都会发生,但不会持续太久。”
两人坐在床上沉默地等待。不知过了多久,那阵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脚步声才消失。
齐枭看了看四周道:“应该是过去了。”
傅云之起身,第一件事便是去点燃蜡烛。
“嗯?”
齐枭走到傅云之身边问道:“怎么了?”
“这蜡烛点不着。”
黑暗中两人也看不清四周,齐枭便道:“算了,我们下楼去找其他人,和客栈老板要一些新的蜡烛吧。”
两人下楼后,就见客栈正厅已经恢复明亮了,看来是已经换上了新的蜡烛,而客栈老板正发派新蜡烛。
正厅里人山人海,似乎是使者团的人都聚集在正厅领新蜡烛。齐枭走到沙利身边问道:“方才出现异状时,你们都在自己的房里吗?”
沙利道:“是的,因为走廊处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齐枭想起了在走廊处看见的白影。
沙利继续道:“这下琅轩国总算相信这间客栈有古怪了吧?我们今晚就能收拾行李到城外住。”
齐枭语塞,想劝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这时,客栈外却忽然来了一群身穿白衣的沙瀚人。
其中一个白衣人朗声道:“来者沙瀚王侍从,请求拜见达木将军。”
沙利急忙迎了上去问道:“穿这套礼服,你们……是来报丧的?”
那个白衣人道:“是的,王他回到嗒嗒利亚的身边了。是热病,御医们已经尽力了……”
白衣人的声音低哑,似乎是在压抑着悲痛。
“王他……他……”沙利满脸的震惊。
而其余人,包括沙瀚王的王叔,也就是此次使者团的领头——达木听见白衣人的话后也是一脸震惊,随即是悲哀与痛苦。
傅云之和齐枭能感受到沙瀚人的悲痛是真心实意的悲痛,而沙瀚王深得民心,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有人道:“王他是因为生病而……会不会,会不会是王的冤魂来找我们了……”
达木随即厉声道:“不可能,王是战神,光明眷顾的儿子,王他应当回归嗒嗒利亚,而非弥留人间。”
语毕,达木转头对傅云之和齐枭道:“蜡烛都被熄灭了,而且再也无法点燃,古书上记载,这是嗒嗒利亚的怒火,祂赐予我们黑暗的惩罚,也许是惩罚我们让如此优秀的王逝去吧……我们真的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了。”
“白痴。”
达木看向一直拿着蜡烛观察的傅云之,微微提高了音量道:“你说什么?”
达木久经战场,言行举止气势满满,不怒而威。再加上达木身材魁梧五官硬朗,下巴处也蓄满了充满男人味的胡子,看起来更是充满压迫感。
齐枭蹙了蹙眉,站得和傅云之更近了些低声道:“沙瀚人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说话收敛些。”
傅云之看了齐枭一眼,稍微放缓了语气道:“我说你们被信仰蒙蔽了。”
达木挑眉,似乎是在等待傅云之的下文。
傅云之道:“当局者迷,你们一心认为是嗒嗒利亚的不成全,所以连检查这些蜡烛的功夫都没有。”
齐枭问道:“这些蜡烛有问题?”
“是的,你们仔细看这些蜡烛的烛芯,它被人破坏、剪断了一些部分,而做这件事的人似乎算得极准,夜晚时这烛芯就彻底坏了,因此蜡烛才会熄灭。我想所有的蜡烛都拥有一样长的烛芯,所以才会同时熄灭。”
沙利接过傅云之手上的蜡烛细看,再拿了另外一根蜡烛对比烛芯长度,才呐呐对达木道:“将军,这人似乎没有说谎。”
达木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既然是人为,我是否能理解为琅轩国不欢迎我们呢?看来是有人要赶我们走?”
傅云之道:“达木将军未免过于武断,我们谁也不知道这背后作乱之人的真面目。还请达木将军给予琅轩一点时间,并允许我们调兵来这间客栈协助调查,我们定会处理好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