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呼小叫,“安歌,你当真这么拒绝的田川?你可真是?你说你不喜欢承宇,我想着,也许是因为承宇见证了你和陆离的爱情,你每每看见承宇都会想起陆离,所以你不愿意接受承宇。那田川呢?他跟你的从前丝毫也沾不上边,甚至跟他在一起,你不是很开心吗?你难道忘了,是你亲口跟我说,要重新开始,要翻篇?你怎么了安歌?你到底还想不想向前看了!”
“程美,我不知道,我看静娴那么喜欢田川,我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安歌,我觉得你真的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力,静娴有,你也有,在田川面前,你们是平等的。何况,田川并不喜欢她,他亲口跟你说过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拒绝他,是因为陆离?”
见我无语。程美继续滔滔不绝。
“安歌,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之前你拒绝承宇的时候,你也说是因为陆离,你怕对承宇不公平,所以你拒绝他。你不能一边说着要翻篇,要向前看,要重新开始,一边又念念不忘陆离。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你这是道德绑架,你把自己囚禁起来,囚禁在对陆离的幻想之中。你难道忘了,陆离就是不希望你这样,才毅然决然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安歌,别自欺欺人了,陆离早都不在了……”
程美对我的说教不像是闺蜜,更像是长辈,正如程美所说,在我离开省城北上的那一天,我就决定了,要moveon,要忘记陆离,要开始新的生活,这是我亲口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以陆离为借口拒绝了承宇和田川两个人。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好,是因为我觉得他们太好了,好的让我觉得害怕,我害怕会忘记陆离。
挂了程美的电话,我枯坐窗前。再想起陆离我已不再泪流满面,但是我时常还是会在任意的时段想起他。
第二天,田川没有来,
第三天,他还没来,
第四天,第五天,就这样快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来,静娴出院以后倒是来公司上了几天班,后来也回了集团公司。
叶子问我,“你跟田总闹掰了?”
“我跟他从来也没好过啊!”
“田总这么久没来,你就没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不舍,想念……”
“叶子,别闹了,成吗?我跟他真的没戏!”
叶子一副遗憾的表情,望着田川的办公室,“听财务老李说,田总可能会调回集团,真是太可惜了,还没跟他熟络起来,他就要走了,我估摸着那些整天担心自己要走人的家伙们,可是要高兴坏了,尤其是采购部那群人……就是不知道,下一任老总会是什么品性,会不会对我们这些旧人,手下留情。”说完,叶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来公司入职不过一周,田川就替代了李总,从叶子的口中得知,李总这个人行事一向是以人为本,慈悲为怀,平常很注重跟员工搞好关系,没事就搞个拓展训练什么的,增强一下凝聚力,要不就请京城各大高校的老师,来公司给各部门上课,美其名曰,理论指导实践,对市场和经营反倒是没那么重视,好在市场部这些年来也不用过多的关注,业绩一直平稳增长。田川是军校出身,服役结束后就到了集团公司任职,他的行事风格很难说没有一点军队的作风,至少在看我来,他平日里除了各部门的负责人,从不找下面的人问话,有时候,偏听一面之词,难免会引起不满。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就与公司的人生疏了很多,所以这次,他有这么久没来,公司并没有什么改变,就像叶子说的,之前一直在担心被大整顿的采购部,估计会很开心吧。像我和叶子这样的员工,能否被新的领导换掉,很难说。
临近年底,公司各部门越来越忙,我们负责支援的也越来越忙。忙过了年终的审计和各种总结,终于迎来了我在公司第一年的尾牙年会。可我却提不起一点劲头。
公司的尾牙年会,自然是盛大而隆重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总经理颁奖,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田总……”
月余未见,我却觉得,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再见他了,虽然以前我们也不是常常联络,但每天上班我都能看见他,偶尔他也会找个由子把我叫到办公室跟我拌嘴。
我再一次看见他,却觉得他比以前更加严肃,表情更加冷漠。
“听说了么,田总要结婚了?”
“是么,快说说,是谁?”
“还能有谁,肯定是他的未婚妻呗,他们两往一起一站,真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原来他们要结婚了,难怪他这么久没来,也许是回省城准备婚礼了。
叶子拉过我的手,劝我少喝点。
“好久没喝了,免费的酒怎么能不喝?”我一个人自斟自饮,看着大家相继离开,我也准备起身,却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叶子的面孔在我面前模糊起来。
“叶子,我有点喝多了,你帮我叫个车。”
朦胧中,我看见了一张英俊帅气的脸,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襟笑着说道,“帅哥,你家住哪啊?”
他一用力把我拉起来抗到肩上大步向外走去。
我听见有人说,“田总,需不需要叫醒她?”
“田总,田总早都跑回家娶媳妇了,哪来的田总,不过,你找他么?我跟他虽不熟,只是认识,却十分投缘,谁都找不到他,我能找到,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他的。”我呓语着,只感觉扛着我的人脚步一顿,又继续快步走起来。
“我跟你说,我一没钱,二没色,你可别劫走我啊,没人会救我的,不过你可以给田总打电话,他一准能来,我是他的员工么,他要对我负责的。”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头疼欲裂却什么也记不起。打电话给叶子,谢谢她送我回家,却一直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