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了什么?
田川没有说。
“小儿女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田姨拉着谢依依妈妈的手曲意逢迎。
“你们田家是想空手套白狼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两家联姻,共同发展。你看现在这像什么话,如果依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哪位是家属?患者要见家属。”
他们被护士唤走后,承宇突然拦住了我们。
他没有等承宇说什么,拉着我就径直离开了,在医院门口,我们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暖暖,看见我们她十分的惊讶。
“哥,你怎么来了?”
田川不语,我对暖暖解释,“她给我打的电话。”
“依依?她给你打电话?”暖暖拉着我走到了角落里,声音里满是疑惑。
我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垃圾桶旁吸烟的田川,对暖暖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跟她叙述了一遍。她很聪明,已经意会了个大概。
“没事了吧?”
“嗯。”我应着。
“谢姨给我打的电话我才知道。依依晚上那会跟我们一起在ktv唱歌,喝了不少酒,后来李莫言来了,他送依依回的家。因为大家都熟么,我也没有跟着,真没想到依依会这么想不开,平时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常啊?”
“你说李莫言回来了?”暖暖提起李莫言,田川突然捻灭了烟蒂走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愤怒。
“是啊!怎么了?哥。”暖暖一直在国外,当然不晓得李莫言对我做出的那些龌龊事。
见田川听见李莫言如此恼怒,暖暖也猜到了几分,一定是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她把眼神转向了我,未等我说什么,田川突然问,“你说他送依依回的家?”
“是啊!你们……之间……,怎么了?”
田川没有答暖暖的话,“以后你也离他远点!”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拉着我就离开了。
一路上,他心情十分不好,车子也开的飞快,回到家,自顾自地到酒架上拿下来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
“怎么了?”这句话几次想说都没敢开口,看他这么郁结难解,冒着跟他吵架的风险还是问了一句。
他愣了一下神,喝了一大口酒,没有丝毫的表情,“哦,没事,睡吧。”
无论我饶有兴致的说什么,他都同样的一副表情。他没有告诉我谢依依妈妈跟他谈了什么,我也没有再问,我心里却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天,我正式到河湾区项目现场上班。田川因为集团公司派他去厦门签一个新开的楼盘,需要我帮他整理一些资料。
他本来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又折返回来,突然说,“你跟我一起去。”
没等我有意见,他已经接起了一个电话又出去了。
可是。
“还愣着干嘛?材料装好了么?”
“好了。”
“走吧。对了,你有没有要带的东西?”
“我能不去吗?”
他对我摇了摇手指,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送安歌回去取东西,半小时后回来接我去机场。”
挂了电话,他看我没动地方,“还不快走,你只有十分钟收拾行李的时间,缺什么那边都有,快去。”
可是。
“你要是不回去……我们就直接出发。”
意识到他一定要带我出差,未等他说完,我已经跑出了办公室。我几乎是以百米的速度跑回了家。化妆品,换洗衣服,鞋子,充电器,平板,眼镜,睡衣。
五分钟不到,我已经拎着拉杆箱上了车。
接到田川的时候,他对我满意的说,看来下次不用给你留那么多时间了。
我突然发现看他的角度有点不对。
模糊?
对,是模糊。
“怎么了?”他见我一会蒙住左眼,一会蒙住右眼,疑惑的问。
我哭丧着脸说,“我忘带隐形眼镜了。”
“刚夸完你。没事,等到了那边再说吧。”
“我看不清你。”
“这样呢?”他直接拉住我的手,“我不放开,不会走丢。”
我突然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我又不是小孩,不用牵着。”
“你不是小孩,你不是盲人吗?我拉着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用指甲狠狠地扣了他一下。
“哎呀!”
“田总,怎么了?”司机立马问道。
他龇牙咧嘴的笑着说,“没事,车里可能有虫子吧,咬了我的手。”
“虫子?不会吧,我今天刚刷的车。”
“应该是开窗飞进来的,没事,估计已经跑了。”
司机紧张兮兮的看着我寻求帮助。
“师傅,您好好开车,田总没事的,估计就是一只小蚂蚁而已。”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又看田川的表情,最后才放下心来。
我问他,其实你这次出差不是一定需要我跟着的是吗?
他握紧我的手,露出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我不想跟你分开,一天都不行。”
“怎么了?”
他靠在我的肩头,闭上了眼睛,“没什么,你相信我,就好。”
我望着天空的大朵白云,突然觉得就这样跟他在一起,握着彼此的手,就是此生最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