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没听懂,又开口重复了一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为昨晚的事情负责。”
我知道他说的负责,无关爱与不爱,只是意外发生后,对我的尊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他说了这两个字,我的心跳莫名的就失了节拍。
他见我没说话,又轻轻地唤了我一声,“安歌?”
听见他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我被他的一句话影响的如此深,我连忙把杯子里的茶水一口咽了下去,开口说,“昨晚的事,不是你的错,但你能说负责,我很开心,但是……”
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出口,心脏就好像被挤压一般的疼痛起来。
我端着茶杯的手,下意识的紧了又紧,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提醒自己不久前我们的分手,还有从前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继续开口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是啊,我不能接受,我怎么能接受,我们早都已经分手了,从前我不会因为有了孩子拴住他,现在更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留住他,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负责。
明明是想好的话,可是说出来,却那么的让人难过,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甚至再说一句话,我就会哭出来。
坐在对面的他,眉头蹙紧了起来,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开口,“是因为李莫言的事情吗?”
他的突然开口,让一度走神的我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我抬起头,看向了他。
他的眼里情绪很复杂,他艰难的开口,重复了一遍,“是因为李莫言吗?”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他的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我说我不介意,你相信我吗?”
若是我单单只是因为和李莫言的事情,不需要他负责,那事情就简单了,我只要告诉他,我跟李莫言其实什么都没有,都是谢依依一手策划的假象,可是,这一刻,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因为,我还爱着他,
因为爱,所以答应田父放手,
这样的我,狠心离开了他,又怎么能出尔反尔,要他负责。
所以,我要遵从自己的决定,就算是痛,也要忍着。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怨不得别人。
想到这里,我极力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开了口,“田川,昨晚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
“我们本来就已经分手了……,而且,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所以,昨晚的事情,彼此都忘记吧,当成没发生过,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没有再问,眼神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来。
“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如果你觉得发生了这件事很尴尬,那我们就还是老板和员工,尽量保持距离。”
房间里放着音乐,一首歌结束,一首歌响起,我们都没有说话。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为自己的挽留想了一句话,“可是,昨晚,我没做措施……,不需要我负责吗?万一……”
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就开了口,“你放心,我已经吃了药。”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愣在了那里,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已经微微泛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掺杂任何情绪和情感,连眼毛都不曾动一下,我却看到了一种悲伤,从他的身体里在缓慢的向周围蔓延。
这样看着他,我的心脏情不自禁的漏跳了好几拍,“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完,没等他说话,我匆忙起身留下了一句“再见”就离开了房间。
前一秒从咖啡厅出来,后一秒,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仓促的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里,说地点时,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出租车司机莫名其妙的从后视镜看了我两眼后,便快速的上了路。
一口气冲进家里,躺在床上,我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最后,只是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发起了高烧,因为高烧,我不得已请了一天假,在诊所里又点了一天的吊水,等到周末的晚上,才稍微的好转起来。
周一上班,张总将一份劳动合同送到我面前,对我说,“恭喜你,你的面试通过了。”
“啊?”我惊讶的看着张总。他以为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你的面试,通过了。”说完将劳动合同塞到我的手里,不忘补了一句,“记得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