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灵瑶突然虚弱开口说道:“姜河,如果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助我,你愿不愿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
这一个月的相处,灵瑶在我心中已经留下了不浅的烙印。
我焦急开口说道:“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告诉我该怎么帮你?”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很是复杂,犹豫不决。
蓦地,我的心口处一阵刺痛,我的身体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我怔怔的看着她那苍白的娇容,缓缓的低下头,看到了她的手,刺穿了我的心口。
“为……为什么?”
我又怒又惊,更多的则是一种哀伤情绪在心中蔓延,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痛,她为何要这样做?
灵瑶的另一只手拿着那斑驳油灯,贴在了我的心口处,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虚弱说道:“命理相连,魂之所牵,你是我的契机,日后相见,我自会告知你一切,但愿你不会怨我……”
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盏斑驳油灯已经被我的心口血浸染,我的意识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那盏斑驳油灯似乎融进了我的心口似的。
与此同时,我手腕处也是一阵刺痛,灵瑶在我手腕处留下的那牙痕印记,此时仿佛如烈焰炙烤万针刺戳似的。
我感觉我体内的血液在飞速流逝,像是被灵瑶疯狂的吸收了似的,她的苍白脸色变得红晕,虚幻的身躯也在凝实,原本萎靡的样子也消失不见了,眸中闪过明亮的光芒。
我的意识逐渐的模糊,隐隐听到了爷爷的怒喝爆吼,听到了老黄皮子精的惊呼,听到了灵瑶似乎在说些什么,还有阵阵沉闷轰鸣仿若打斗的声音……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好有道理啊!
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我身处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斑驳的油灯出现,灯火璀璨,照亮了这片黑暗的空间。无数的星火光点从灯火之中散发而出,组成了一个个怪异的符文和图案。
这些符文图案之中,有一些是灵瑶教给我的,大部分都是很陌生。那些光符和图案围绕着我旋转,随后疯狂的涌入我的身体,将我淹没……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我没死?
我怔愣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位置,明明记得灵瑶刺中了我的心口,但是此时心口位置皮肤光滑,连伤疤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破庙之中只有我自己躺着,灵瑶、老黄皮子精、爷爷都不见了。
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很奇怪。
精力充沛,身体内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跟打了鸡血似的,很是亢奋。
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似的,让我有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就在我愣神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破庙外出现了一道身影,竟然是那只肥硕的黄皮子。
我顿时回过神来,警惕的看着那肥硕的黄皮子,下意识的就准备咬破指尖甩出血符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愣住了。
它恭敬的站在破庙门前,拱拱手对我说道:“奉老祖命令,给您送来了一点东西!”
它挥挥手,几只黄皮子拖着一个很大的背包过来了,将背包放在了破庙门口。
做完这一切,肥硕黄皮子就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
我喊了一声,问道:“你们老祖现在在哪?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黄皮子之前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现如今反而露出一副恭敬有加的神态,这让我感到很迷糊。还有,昨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灵瑶和爷爷去哪了?
听我这么一问,肥硕黄皮子眼神怪异的瞥了我一眼,含糊说道:“老祖跟着灵瑶姑娘走了,似乎是要帮着处理一些事情,你爷爷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老祖没有细说,只是说你爷爷好像受了伤逃走了……”
简单的说了一下昨晚的经过之后,肥硕黄皮子就匆匆离去了,似乎有点怕我似的。
我疑惑着打开了那背包,里面有几件崭新的衣服和几沓钞票,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秀气的字迹。
“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小心你爷爷。这段时间里,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的事情,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江城碧清路街尾的那家店……”
江城就在岭南,我就在江城上大学,不过对于那所谓的碧清路不熟悉,没有听说过。
呆坐了一会之后,我换了一身新衣服,背着背包离开了破庙,走出了这片山坳。在这山坳之中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走出山坳的时候我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父母失踪,爷爷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对我的打击很大。
我先回到了村子那边,结果发现村子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残垣断壁,处处漆黑一片,像是一场天火毁掉了整个村子。整个村子都被封锁了,身着警服的人进进出出,我没有靠近,远远地看了一眼之后,心情黯然的离开了。
来到了距离我们村不远的镇上,我在小吃铺子吃了点东西,瞥了一眼远处的那家寿衣铺子。
那是老李头的寿衣铺子。
村里人失踪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关,就算和他无关,估计他也得知道点什么。这个老混蛋,我忘不了一个月前那天晚上他狰狞的嘴脸,现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一个月前可比的了,对付他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整整一天的时间,那家寿衣铺子都没有开门。到了晚上的时候,这条街变得冷清起来,我轻手轻脚的直接翻墙进了寿衣铺子的后院。
老李头难道没在家?
悄悄的走到了后院堂屋门口,房门没有上锁,是虚掩的。
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从堂屋之中传出,我眉头微皱,直接一脚踹开了堂屋门。
当看到堂屋内的情景的时候,我瞳眸猛地一缩。
老李头在家,不过他已经死了!
堂屋正中央,老李头光着膀子跪在地上,昂着头,面容扭曲狰狞,怒目圆睁,双手背负在后。一根尖锐的木棍从他口中插进去,破腹而出,将其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他胸腹处和背后的皮肤都被剥了下来,地上和他身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密密麻麻的绿头苍蝇趴在上面,嗡嗡飞舞,很令人恶心反胃。
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