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自己完全动不了,只能任人宰割啊!
但是很奇妙,一进到这个车厢里,吴悠悠就感到自己身体里的剧烈不适在慢慢减缓。
放好担架,一个人跳下去开车。另一个人则在侧椅上坐好,摘下了帽子、眼镜和口罩。
吴悠悠心中一震,这人就是在白静的记忆里遇到的那个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本也不大,但是在还没出过校门的吴悠悠眼里,已经工作的社会人都是大叔。
那人又脱下了外面罩的白大褂,里面果然是一件墨蓝的中式衣服。倒是趁得他眉目如画,气质儒雅,好像是民国剧里走出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只是吴悠悠现在连一点欣赏帅哥的心情都没有。
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吴悠悠:“刚才你侵入到别人的记忆里去了。幸好被我发现,不然太危险了。你体内没有灵力的支撑,承受不了意识脱离肉体、贸然在别人的大脑里冲撞。”
吴悠悠的眼珠转了转,感觉沸腾的血液慢慢的平顺了下来,但是身体还是不能动弹。
那人道:“这车里有很多灵力,你试着深呼吸多纳入一些,缓一缓就好了。”
吴悠悠缓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能说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灵物……呃,我的意思是,戴了很久的饰品什么的。”
吴悠悠知道自己身在矮檐下。不要说自己身上的东西了,她人都是砧板上的鱼肉,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于是她很配合。就是现在肢体还很僵硬,她费力的把胸口的银牌拽了下来,放到那人的手里。
那是她常年佩戴的东西,与肌肤相贴、几乎水乳交融在了一起。
制作银牌的不是什么名贵的原料,但是非常精致,交错纠结的枝蔓围成宽宽的一圈,中间是空的圆孔。
藤蔓里浮出七朵花蕾。每朵花蕾都不一样,有的花瓣只有简单两片包在一起,有的则是层层叠叠、细细密密的花瓣。
整块银子既不发黑也不闪耀,幽幽的吐出润泽的光芒。触手温润细腻,不像金属,倒像是少女的肌肤。
那人把银饰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喃喃道:“有趣。”
他随即把银牌静置于掌心,微微阖目。
吴悠悠见那人好像老僧入定一般,突然感到自己从头顶开始微微的有些发热。僵硬的身体随之恢复了活力。
过了一会儿那人才睁开眼,把银牌递回给吴悠悠,点了点头,道:“非常古老的东西。但是很纯净,也有灵息。可以继续戴。”
吴悠悠不明所以,拿过银子,突觉心中一跳。上面的植物都好像是活了一般,枝蔓好像随时会缠绕生长,那七朵花蕾好像能感到里面看不见的花蕊在一张一合的呼吸。
冥冥间吴悠悠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从这一刻起,很多事情都将彻底不同了。
那人沉吟道:“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吴悠悠把银牌挂回脖子上,坐了起来:“没有。呃,有……呃,但是我不太清楚那是不是做梦……让我好好想一想……”
那人笑了:“不管怎么说,天资惊人啊,难得见到自然的觉醒者。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中心的培训基地,好好发挥一下你的能力?”
吴悠悠傻了:“啊?”
“培训期间包吃住,每月补助五千。通过全部考核月薪两万起,还有提成和奖金。”
“我去!”
吴悠悠发誓她当时只是感叹了一声,类似于“我靠”这样的……
结果那人就不由分说的往吴悠悠手里塞了一张卡片:“我叫辛随影。培训考核全部通过的话,不妨考虑做我的徒弟。”
吴悠悠接过卡片,纯黑色的硬纸,但是泛着一股金石之色,上面还有隐隐的银色花纹。
正面是四个银色的小字“异能中心”,下面还有三个大字:“培训生。”
背面三个大字:“灵心台”。
除此以外再无他物,什么地址电话都没有。
黑底银字的配色,还有那隐隐的花纹,让她想起白静的那个药盒,无端的有些不舒服。
辛随影道:“能站起来了吗?”
吴悠悠“腾”的起立,差点儿撞到车厢顶:“可以。”
辛随影拍了拍驾驶室的隔板,车很快停了下来,他几乎是把吴悠悠扔下车的:“能站起来了就赶紧下车。”
吴悠悠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这是哪里啊?”
辛随影也跟了下来,但是立刻坐上了副驾驶,从车窗里丢下一句话:“五天以后,也就是下个月1号,来这里等,有车接你去报道。这张卡拿好,相当于你在灵心台的身份证。”
吴悠悠一脸懵圈的状态,不由得飞扑上去拍着车门:“等一下等一下,能不能把我送到一个地铁站?”
辛随影摇头:“车里的灵力都快被你消耗光了,别想再蹭灵力了。”
吴悠悠扒着车窗:“你刚才说,我进入到了别人的记忆里?”
辛随影很不耐烦:“解释起来要很长时间,我现在没空。想知道你去了培训基地就明白了。”
吴悠悠不撒手,她想起了那段好像是犯罪现场一般的声音,有纪寒妹妹的记忆在前,她有些担心:“那我见到的,都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辛随影叹了口气:“不一定。不要相信人类的主观记忆,那些是会被歪曲篡改、甚至妄想出来的。有些有精神障碍的人,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话是这么说,但是白静看起来不像是有妄想症的人,但是也说不好……
吴悠悠正恍神间,辛随影却趁机拨开她的手把车窗关好了。
假的救护车一溜烟开走了,辛随影吁了口气:“幸好我们感到的及时,不然你的小情人搞不好就这么死了,你的计划不就全都腰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