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里有漠北来的书信。”
“搁着吧!”温熙玄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浑身疲惫,瞧一眼眼前的杜默笙,看着他好像最近有些发福了,问道,“最近看你是否经常外出走动,为何还是福气了一些?”
杜默笙无奈的笑笑,说道,“吴飞说只是因为吃多了一些药材所致,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温熙玄点点头,说道,“你的身体还是不见好吗?”杜默笙自从漠北回来回来之后每到了夜里便会全身冰冷,双脚也冷的不能入眠,所以这个时候他在夜里睡觉都要用火盆了。吴飞开了几服药给他吃倒是管用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何吃了药不觉得饿了可还是能胖了起来,眼瞧着自己的衣服都穿不下了,这依旧不见清减下来。
“最近好些了,只是不知为何吃了药之后就是不见饥饿,可还是胖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是,哎……”
温熙玄轻声笑了一下,说道,“既然药管用就按时服用吧,只要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好。”说着,他看了看身边的漠北送来的书信,微微蹙眉说,“现在漠北还是没有动静吗?”
温熙玄早就调查处皇甫明月有一种想要进宫攻打中原的意图,自从上次几次派人用牦牛在边塞附近转悠之后到现在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了,可人人都说暴风雨之前是会有一场狂放大作,所以温熙玄一直担心不知道哪一天皇甫明月会有所动作。
“暂时还没有,不过一直在盯着,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地就会立刻动手,皇上请放心便是,六虎昨日回来的时候说边塞现在好像不如从前的冷了,眼瞧着已经进入了冬季,可那边依旧绿草丛生,太阳毒辣,不曾下雪呢。”
温熙玄轻轻点头,想了一下说,“气候反复无常时有发生,不过也不会影响什么,由着去吧,这样倒是叫咱们的兄弟少受一点苦了,漠北实在是冷。”
“是啊!”
杜默笙低声叹了口气,两人就陷入了安静之中,沉默了很久杜默笙终究是说了最近一直憋闷在心中的苦楚,“皇上!”
温熙玄微微偏头看了他一下说道,“你还是想辞官回去吗?可是你的老家就在这里,你能去哪里呢?边陲的地方距离漠北十万八千里,就算你从边陲那里出发寻找到了漠北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尤其,我相信珠儿不会去那里才是。”
杜默笙本就想着要去边陲瞧一瞧,自从与那边交往建交之后,白静轩和左右已经不在了,边陲的老皇帝也病故,现在边陲就成了中原的附属国,可那边还是需要有人统领,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的人还是不愿意离乡背井的出来,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家啊。
但是杜默笙却在想去那边治理国家也好,其实最主要的是想寻找一番珠儿,因为前几日有人送消息说那边出现了巨蟒,吓坏了很多人,想当初巨蟒是跟着刘泉和刘珠儿一起,于是他就想过去瞧个究竟。
“皇上,臣也只是想过去瞧一瞧,或许真的遇到了呢!”
尽管那天的事情那么多人见到了,可谁人都认为,没有亲眼见到刘珠儿的尸身是不会相信她就这么离开了他们,所以大家都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哎……”温熙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低头想了一番,将面前的一个折子递了过去,顺便起身,走到了杜默笙跟前,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说,“我知晓你与我一样不相信珠儿离开我们了,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朝中多年来都不曾精心把持,朕有亏与国民,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离开,至少这段时间不可以,你去隔壁的县上瞧一瞧,那里为何最近总是出现杀人案件吧!”
杜默笙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坨,有些沉重的看着手里的奏折,想到这桩案子心头就是一阵荒凉,隔壁的小县城内外家在一起的百姓也不足一万人,竟然最近连续爆发了杀人案件,人心惶惶,都说是有魔鬼转吃人,并且死的人死相凄惨,更主要的是他们杀人之后全都分尸,现在已经死了数十人之多。
温熙玄叫杜默笙过去就是想叫他有些事情忙起来,再次就是因为那里比较温暖,周围全都种植的山茶花,地势高俊,常年四季如春,尽管与京都邻近,可是气候却是截然不同。
杜默笙很是无奈的喘了口气,说道,“是,皇上,属下今日就过去。”
“一切小心,我叫林慕阳陪同。”
“可是,慕阳还要照顾孩子。”
“呵呵,相信现在就算是他需要孩子孩子也不需要他,整日在宫内被月容带着,你又何必担心呢?”
“……是,不过臣还是想叫别人陪同。”
“恩,也罢,叫若飞跟你一起去吧,恩……”低头想了一下,说道,“带着戈男。”自从知道了刘珠儿的消息之后戈男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日闭门不出,谁说话都不搭理,一旦出去就是几天不回来,温熙玄曾派人出去跟踪过,发现她整日在从前左右的那间铺子里面,坐在门口发呆,偶尔会去临走里面的石屋坐着,好像在想着什么一样。
大家对刘珠儿的消息都备受打击,可谁人会想到戈男会比温熙玄都要难过?!
邹可可曾瞧瞧的问过她,她却只说,“主子警告我就算我死了都要护卫皇后娘娘周全,可我没有做到,我愧对主子也愧对皇后娘娘的信任。”
邹可可听到这个话哭了半天,后来跑到温熙玄那里哭诉,说道,“我才是小姐的丫鬟,我不甘心,为什么人人都可以难过我不可以?”
温熙玄低头沉默了很久才说,“你们可有想过朕呢?”
是啊,作为刘珠儿最近亲的人又该如何感受呢?!
邹可可看着温熙玄的样子再没有哭过了,只是在伤心的时候依偎着戈男在院子里面发呆。
不过,很多人都没有见到过小涵了,其实她整日在屋内看书,将刘珠儿留下的书籍全都翻看了一遍,于是给了威胁那一封改革朝政的书信。
之后再没有瞧见她走出过房间半步。
天地万物都处在自己的位置,围绕着日月环绕,继续着前进的脚步,命运的齿轮在飞速的旋转,好似一周滚过一周之后的日子里面又有些变化随着他们不知道的方向发展了下去。朝夕更替,日月变换,汪洋的大海之上浪花朵朵,不断的奔波着追赶着,生生不息,好似人的生命经久不衰着。
这天……
巫医从自己的小舟上睡了起来,瞧着天空上异常刺眼的阳光无奈的闭了闭眼,随便的吃了点干粮,起身就上了岸,瞧着远处那个高处的小竹楼,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这已经是他来这里的第七天了,每天睁开眼都在想着那个人会见她一面,可是从来都见不到,就算她乔装成了一个受伤的患者也见到她的真身。
今日好像来早了一些,他站在门口仰头瞧了很久,门依旧是关着的,好像今日来这里看病的人也不见了。
她蹲下身来躲在阴影之下,算计着时辰,等了很久还是没见有人来开门,好奇的问身边出摊子的小商贩,“大叔,这里的人呢?”
大叔用手里的扇子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前,带起一阵阵的热风,那双眼睛好像被细线累出来的缝隙一般,小的几乎看不见,说道,“出门了,估计是不回来了,我瞧着拿了很多东西走。”
巫医诧异的嘀咕了一声,“怎么就走了呢,哎,看来我还是来迟了。”
大叔又说,“你跟上去吧,才走的。”
“啊?才走的,我在这里都等了一个时辰了没看到门开啊!”
“这里的门不开那边的门开着啊!”
大叔指了指房子的而后面。
巫医一怔,回头看过去,不禁愤怒的一拍大腿,问他,“大叔,瞧见去哪个方向了吗?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大叔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黑色,从那边走的,还牵了头毛驴。”
“谢了!”巫医一拱手,提步就追了过去。
她顺着右边的胡同一溜烟就跑走了,人都说巫医腿脚灵便,会飞檐走壁,可就算如此也赶不上这位神医的脚步,他翻山越岭的很久终于瞧见了远处山头上的那个人影,可始终都没能靠近分毫,好像自己多走上一步前边的人就多迈步一样,非但没追上还被拉的更远了,他急了,对着那个黑色的人招呼了一声,“神医,等等我。”
“神医……”
声音远去,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前边的人却始终不能回头,她紧盯着那个人深提了一口气,本以来自己追了上去,却发现在她终于赶到的时候神医已经没有了影子了,只有地上的一串毛驴的脚印儿留在地上。
她实在太累了,从怀里抹除一块窝窝头啃了起来,渴了就在溪水边喝一些凉水,再沿着路上留下的印记继续前行,就这样追了两天,终于看到了前边的一个繁华的城,仰头瞧了半天都不认识上面的字,无奈只能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声走了进去。
左右环顾不禁感叹这里是真的繁华啊,她随便拉住一个人打听了一番神医的去向,都纷纷摇头,最后无奈只能寻找客栈住下,睡个好觉,吃顿好饭。
可才回头,就被人敲了一下肩头,她愣了一下回头瞧过去,看到一个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女人,穿着漆黑的衣服,手里牵着毛驴,高兴地大叫,“神医,可我叫追上你了。”
女人点点头,脸上被黑色的麻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低哑的声音说,“随我来。”
巫医一点头,兴奋的合不拢嘴,二话未说跟上了神医,两人顺着一跳漆黑的巷子前行。
“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