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打的君不悔站不起来,每次把君不悔打成重伤之后他方才会让他清净几日,随后再度重复这样的举动。
“倒是有几分硬骨气,不愧是本座的儿子,哈哈。”面具男夸张的大笑出声,对君不悔的拒绝不但没有动怒反而有着欣赏之意。
面具男当初经历过太多的悲惨,睡过的女人无数却只有君夫人为他生下了君不悔,这也是他不论如何要君不悔臣服于他的原因。
没有力气起身,君不悔愤然的目光射向面具男,大声吼道:“有种你杀了我,我就算死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你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我就算活着也不会为你传宗接代,你纵然用见不得光的方法得到天下也无法传承下去,我不管是活着还是到九泉之下都会睁大眼睛等着看你不得好死、死无全尸的下场!”
君不悔的诅咒让面具男周身的气场阴冷下来,猛地转身来到君不悔面前捏着他的下巴问道:“你再说一遍。”
“呸!”君不悔吐出一口血水,呵呵冷笑道:“再说多少遍也是一样,你这种人就该不得好死,死后永堕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把你挫骨扬灰也不足以洗净你满身的罪孽,让你魂飞魄散都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面具男手下的动作微微用力,眯着眼睛看着君不悔良久才道:“很好,你这么有种本座就看看你能硬骨头到什么地步,不要以为你是本座的儿子,本座就会一再容忍于你,没有本座的庇护,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不要!”君夫人挣脱开搀扶她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请求道:“求你不要伤害不悔,他是你唯一的儿子,血脉亲情是不论如何也不能斩断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的记忆出现差错,不悔也不会错认了身世,不悔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新身份,他是那么孝顺的一个孩子,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想明白这一切的,求你不要伤害不悔。”
君夫人最近一段时间日日以泪洗面,原本美若天仙的脸庞也逐渐憔悴,因无心装扮而多了几分沧桑,一双红肿的眼睛更是少了原有的妩媚。
面具男看着小心翼翼又护儿心切的君夫人,想到当初君夫人会没有那段记忆是他刻意为之,而他所到的情报中君不悔绝对是个顶尖大孝子,眼中的怒火这才消退了几分。
冷哼一声甩开君不悔的下巴,面具男站起身道:“既然你还没有想通,接下来的日子便闭门思过吧,等你何时想通了本座自会放你出来,这大好河山迟早交与你手中。”
君不悔张嘴刚想大骂却被君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祈求的目光中噙着泪水,让君不悔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咽入喉间。
不论是他也好君夫人也罢,他们都不曾想要和这个人渣有任何的牵扯,可命运就是这样的捉弄人,他们如今已然被囚禁,除非是死在这里,否则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君不悔一向脑袋灵光,很清楚自己应该做出何种选择才是最明智的,可面对面具男这个亲生父亲他却做不到虚以为蛇,若非实力悬殊太大,他定会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母亲离开。
一直留意君不悔的面具男自是没有错过君不悔眼中的神色,等了一会后仍不见君不悔答话便拂袖而去,以免再留下来会控制不住把自己唯一的血脉了结了。
“不悔,你还好吧?你这孩子一向是聪慧的,这次怎么就这么轴了呢?和他说上几句软话就不用受苦了,你就忍心让娘亲每日为你担心心疼你吗?”君夫人抱着君不悔说着话,放在君不悔背后的手却快速的写了几个大字。
按照以往的规矩,面具男在将君不悔打成重伤之后便会派人将他单独关押起来,君夫人只有在面具男出手教训君不悔之际才能见到儿子,每次都是看着君不悔被人抬着离去却又无可奈何。
君不悔冷哼一声,对君夫人他自是不恨的,也明白这件事与君夫人无关,若非是有他这个儿子或许君夫人能够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可他的存在注定君夫人不可能安然于世,至少她的心不能。
在感觉到君夫人在他背后写的字之际,君不悔涩然的摇摇头,动作轻的只有抱着他的君夫人能够察觉,便是立在几步之外的丫鬟也看不到。
虽然这个丫鬟是君夫人身边的心腹,可在绝对的危险面前又有几人能够保持忠心耿耿?
君不悔不愿用君夫人的安危去赌,嘴里便嘲讽的道:“母亲若还记着母子亲情就不要逼儿子做不想做的事,儿子宁愿一死也不想流淌着他的血脉,这血液都是脏污的,儿子已经无颜活在这世上,只可惜儿子能力不足不能杀了他,否则儿子定不会手下留情。”
听着君不悔咬牙切齿的声音,君夫人的眼泪流的更为汹涌,暗暗着急着却不敢把话说的透彻明白,否则他们母子都会死在这里。
“不悔,娘知道你心里的苦闷,也知道你在忌讳些什么,可你也不能否认你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即便你什么都不做,只要有人知道你们的这层关系便会世人所不容,不论他做出多少危害苍生的事,他想要你认祖归宗的心意却是没有变的,儿子又何必与自己为难让母亲日日为你备受煎熬呢?”君夫人带着哭音劝说着,这是他们母子被掳来之后第一次有机会说这么多的话,可其中有几成的真的只有他们各自心里清楚。
君不悔咬牙不做声,比起认贼作父他宁可一了百了,可他死了是解脱却要连累君夫人没有好下场,这并非是君不悔所愿看到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