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穆道:“那位公子虽不如你,但也胜过许多人,何况他和你是不同的类型,我没见过,便多看了几眼。”
薛亦:“那你倒是说说,他是什么类型。”
“这个嘛……我觉得,他清中带艳,貌若好女,有雌雄莫辨之美。”
“你就不一样了,你俊中带厉,像一把绝世名剑,光华锋锐胜过世间所有。”
薛亦这才满意,矜持的颔首,嘴中还道:“我看他也就平平无奇,样貌还不如你。”
文羽穆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脸,“是吗?我总是会忘记自己长何模样。”
薛亦认真的点头,“当然是真的,你特别好看,恍若夜合明珠,熠熠发光;又像林中之湖,静影沉璧;还似云中之鹤,白羽清音。”
排比句用的还挺溜。
文羽穆含笑捏了捏他的脸,“嘴真甜。不生气了?”
“哼。”薛亦轻哼一声,负手而立,“赏景了。”
文羽穆笑,转身眺望山下云海。
……
翌日。
了因方丈拖了一位香客带口信来,说那位客人同意了,劳烦文羽穆近几日有空的话可以跑一趟,。
那香客带话带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在打什么机锋,好奇又不好意思问,抓耳挠腮的驻足了一会儿,才遗憾离去。
文羽穆一听便明白了,同薛亦和薛母说了一声,便取了药往青拓山而去。薛亦本想同他一起,被他婉拒了,说他一个人速度更快。
薛亦怏怏,也只好道:“那好罢,你快去快回。”
文羽穆到了云崖寺,本想将药膏交给了因方丈代为转交,方丈却说那位贵客想见他一面。
他跟着个小沙弥,来到后山山腰处的一座别院。
别院修建的很有禅意,简单幽静,深藏在山林间,倒是个令人羡慕的好住处。
“多谢小师傅。”文羽穆客气道谢。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小僧先告辞了。”
“小师傅慢走。”
目送他离开几步,文羽穆转身敲门。
们很快打开,是一个黑衣侍卫开的门,文羽穆一眼便认出他是昨天守在那位公子身侧的人。
那侍卫也认出了他,惊讶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我是来送药的,你家主人可在?”文羽穆敛眸问道。
“在。请跟我来。”这个侍卫话很少,却比昨天那个有礼多了。
他带着文羽穆穿过前院,文羽穆打眼一扫,便看到好几个昨天见过的侍卫在巡逻。
还有……他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厢房屋顶,一个黑色的影子倏然消失。
他收回眼神,不动声色的跟着黑衣侍卫往里走,心中想到,那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贵族豢养的暗卫死士之类的人物。
屋顶上,脑袋深埋在屋檐下的暗七心惊肉跳的拍了拍胸口,对一旁的暗六道:“我被人发现了。”
“只一露头的工夫,你确定吗?也许只是巧合呢?”暗六不太相信。
“不不,我敢肯定,他绝对看到我了,这是一个高手!”
“真的?你觉得大概是什么水平?”暗六没见到,见他这么紧张,也重视起来。
“说不来,这五感六识的水平,我感觉不输给京城第一高手,那位禁军大统领。”
“真的假的?不是说只是一个嫁了人的花印吗?应该是天生的五感较强吧?”
“这,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万一……?”
暗六沉吟片刻,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请主子定夺。”
“好。”
暗六飞身下房,摸着墙根绕到后院,对着轮椅上的锦衣公子耳语几句。
那人点点头,“知道了,无碍。”
暗六退下,此时,黑衣侍卫领着文羽穆到了垂花门前。
“公子,客人到了。”
锦衣公子向文羽穆望去,笑道:“请坐。”
文羽穆行了一礼,“多谢。”随后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
“在下安余,幸会。”
“原来是安公子,在下文羽穆。”虽然一听就是化名,但他还是很客气的应了。
他将药膏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安公子,这是半份九花续脉散。”
萧雨安打量着他,见他不卑不亢,气质沉静大方,不由得心中赞叹。
他取过药膏,打开瓶盖闻了闻,“异香扑鼻,果然不俗,看来我这条腿有救了。”
“冒昧问一句,公子是何时受的伤?”
“就在半年前。”
“时日尚浅,想来这半瓶药是够用的。”
萧雨安浅浅笑道:“羽穆的恩情,我不会忘记。”
文羽穆笑笑,两人一时无话。
凝滞一瞬,萧雨安主动道:“饮茶吗?我这里很少有人来,更少有你这样可堪一交的人来,陪我喝一杯吧。”
文羽穆讶然,忙道:“多谢公子垂青,只是我已嫁了人,怕是不便久留。”
萧雨安愣了一下,看他更顺眼了。他大笑道:“莫想歪了,我只是憋闷的太久,今日看你顺眼,想要和你饮茶聊天,解解闷罢了。”
“更何况,我也是嫁了人的花印,你很不必担心的。”
文羽穆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