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媳妇儿也太漂亮了吧,比那些电影明星还美。”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好像他惦记别人媳妇儿似的,但栾玉山实在忍不住,“你们俩要生个孩子,得好看成什么样儿啊。”
寂鸣声笑了笑,没接话。
到了公司,栾玉山直接把寂鸣声引荐给了销售经理,十分钟后,寂鸣声从办公室出来,栾玉山忙过来问:“怎么说?”
寂鸣声说:“让我去人事部办入职,明天来上班。”
“我就知道你能行,”栾玉山笑着说,“不说别的,就凭你这张脸,到哪儿都碰不了壁。”
就这样,栾玉山和寂鸣声成了同事,栾玉山手把手地教寂鸣声销售技巧,两个人朝夕相处,友情迅速升温,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推心置腹的好哥们儿。
他们住得又近,栾玉山就经常请寂鸣声和尉迟丽华到家里吃饭,栾家二老待他们很好,两个互相取暖的孤儿终于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既感激又珍惜。
冬去春来的时候,帮栾玉山介绍对象的事儿终于提上日程来。
尉迟丽华特别重视这件事儿,如果这事儿办成了,对栾玉山、对栾家二老都是件大好事儿,这也算是一种报答,所以半点儿马虎不得。
尉迟丽华第一个介绍的,就是她的好朋友和龄。
以她对俩人的综合了解,他们在各个方面都非常合适。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栾玉山和和龄一拍即合,第三次见面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到年底的时候已经谈婚论嫁了。
第二年五一,栾玉山和和龄领证结婚了。
婚后两个月,传来了城中村要拆迁的消息。
城市在高速发展,破旧的城中村被拆除是必然的,栾玉山早几年就有了心理准备,而且等和龄怀孕生子,一家五口挤在不足七十平的老房子里生活就显得太拥挤了,所以他在婚前就动了买房子的心思。
栾玉山一直很喜欢四合院,问过父母和老婆,也都没有意见,他就开始收集合适的房源信息,挨个去看,很快就相中了春水胡同的一座四合院。
房主着急用钱,要求买家一次性全款付清,栾玉山就是干这行的,他已经尽可能把价格往下压了,但尽管如此,拆迁补偿和全家人的存款都加起来,还差着一大截。
栾玉山正发愁该怎么筹钱的时候,寂鸣声提议和他一块儿买,二人各占一半产权。
其实栾玉山早就这么想过,但他也深知,以寂鸣声目前的生活水平,根本买不起房,所以就没开过口。
现在寂鸣声主动提出来要合买四合院,栾玉山自然惊讶,好兄弟之间没那么顾忌,他直截了当地问:“就算各自承担一半,也要一百五十万,你有这么多钱吗?”
“我既然敢开这个口,就一定能弄来这么多钱。”寂鸣声说,“山哥,给我半个月时间,我绝不忽悠你。”
栾玉山皱眉:“你不是要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吧?”
寂鸣声语气诚挚地说:“山哥,你和叔叔阿姨对我和丽华这么好,我绝不可能做傻事儿连累你们。你放心,我弄来的钱绝对干干净净,但弄钱的办法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丽华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栾玉山沉默良久,点头说:“好,我相信你,半个月后,咱们一起去买房子。”
当天下午,寂鸣声就走了。
栾玉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想不出来两个无依无靠、生活拮据的孤儿通过什么途径能在短短半个月内挣来一百五十万,但他选择相信无条件相信好兄弟的承诺。
半个月后,寂鸣声如约归来,带着一张两百万存款的银行卡,连新房装修的钱都有了。
栾玉山什么都没问,他和寂鸣声一起去付了房款,签了购房合同,成了四合院的共同所有人。
买完房装修,装完晾了四五个月。
这期间,和龄怀孕了,合家欢喜。
十一月底,两家人搬进了四合院,成了一家人。
搬进来没多久,尉迟丽华怀孕了。
第二年七月,栾树出生。
九月,寂星湖出生。
原以为日子会如彩虹河的水一样,就这么平静而幸福地流淌下去,却没想到,寂星湖七岁生日那天,寂鸣声和尉迟丽华毫无预兆地人间蒸发了。
回忆讲到这里,栾玉山长长地叹了口气,纵然已经过去十年,他依旧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件事。
“你寂叔叔和尉迟阿姨失踪后,我专程去了一趟他们的老家——新疆阿勒泰的可可托海,在当地一家叫‘小星星’的孤儿院找到了他们的档案。”栾玉山语气平缓地说,“孤儿院的院长还记得他们俩,因为他们俩的相貌实在太出众了,院长还给了我一张他们的合照,我去拿来给你看看。”
栾玉山起身离开栾树的房间,五分钟后回来,递给栾树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里,男孩和女孩手牵着手,站在一个中年女人身前,脸上露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
“是不是顶漂亮的俩小孩?”栾玉山问。
“嗯,”栾树说,“像天使一样。”
栾玉山说:“孤儿院的院长告诉我,他们俩七岁时一起进的孤儿院,九岁又一起被收养,离开后只出现过一次,就是买房子那年,鸣声一个人去了孤儿院,偷偷给院长留了十万块钱。至于他们进孤儿院之前和被收养后发生过什么,院长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