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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石元州的襄平镇。
    这里,原本是燕国和齐国的交界处,十年之前,晋国打败了燕国,掠夺了此处地方。
    而这个襄平镇,在当初也因为晋军到来,化为一片白地。
    襄平镇经过十年的发展,原本被烧掉的村子,被勤劳的人们重新建立起来,而今的襄平镇,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热闹。
    正在这时,小镇外走过来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柄长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眼神凶狠,让人看了不敢接近。
    有个胆大的人走过去,问他:“喂,小子,你是哪里人啊?”
    年轻人蓬头垢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走向了一处长满青草,已经破败不堪的院子。
    他驻足在院子前,看着满院的杂草,以及因为大火被烧成废墟的房屋。
    这间院子,是在十年前被大火烧毁的。
    其实说是被大火烧毁,不如说是因为兵灾。
    而今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过来修缮。
    年轻人看着眼前的房屋,眼眶有些湿润了。
    显然,这间院子,和他的关系匪浅。
    很快,年轻人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睛里冒出了火光。
    火光宛如当年烧毁他家房子的火光一样。
    “十年了,我又回来了,爹,娘,我在山上跟着师傅学习武艺,学习带兵打仗的道理,而今我回来了,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李延信,李延信!我一定要杀了你,到如今,你也二十多岁了吧。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为我的爹娘,为我的家报仇的!”
    年轻人的手紧紧攥着长枪,脸上写满了风霜,和仇恨。
    十年之前,晋军主力,在太师李延护的带领下,所向披靡。
    燕国的军队,被他打得丢盔卸甲,仓换而逃。
    而正在那时,有一个年纪仅仅十二岁的皇族成员,跟着太师李延护一起出征。
    那人,正是李浪所代替的襄王李延信了。
    李延信当时,才十二岁,那时候,是他第一次带兵。
    自然,李延护不可能让他去上战场,而是让他带了百人的晋国兵卒,在战场的周围转转。
    不过,李延护在李延信走之前,再三交代,带兵就带兵,除非遇到危险的情况,不然,不准随便使用手上的一百亲兵。
    李延信并不喜欢李延护,自然也不会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那一天,正好带着兵,来到了这个襄平镇。
    当时,这个镇,是属于燕国的领土。
    可是,驻守在襄平镇的燕国守兵,恰好被前线的燕国统帅,调到了战场去,襄平镇因此处于没有兵丁的状态。
    李延信从探子那得到了这个情况,便下令,跟随的一百亲兵们,一齐向镇子杀去。
    无论男女,无论老幼,通通成为了襄王李延信第一次带兵立功的功绩点。
    他带着亲兵,进入襄平镇后,如入无人之境。
    他见人就杀,见鸡就砍,年仅十二岁,就表现出了暴戾的一面。
    要不是燕军,在后面赶来,他李延信可能要将所有襄平镇的人杀光了。
    年轻人的思绪,回到了现在。
    当时,他是被自己师傅,带离这里的。
    而今回来了,连他父母家人的尸骨都没能找到。
    他只能朝着自家的院子拜了三拜,这才重新往南面而去。
    此时的他,准备去南方,去南方的邯郸城,干一件大事。
    “喂,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哎呦!”
    刚才搭讪的人,走上前,本要搭住年轻人的肩膀,可自己的手,却被对方从内向外发出的力气,给震伤了。
    搭讪的人,讨了一个没趣,看着渐渐走远的年轻人,啐了一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
    “这个人,和年轻时的木秀长得好像啊。”
    正在这时,有一个老人从搭讪的人身边走过,他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远去的年轻人,嘴里说道。
    搭讪之人看着老人,说道:“你指的是这个院子原来的主人,木秀?”
    老人道:“是啊,我记得当年,木秀一家人,包括木秀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木吉,全被大火烧死了,可这个年轻人怎么会对木秀家扣头呢?他扣头的样子,好虔诚,莫非是木家的远方亲戚?”
    “谁知道,一个神经病……”
    “如果是什么远方亲戚,十年了,怎么现在才来呢?”
    ……
    ……
    “襄王殿下,我真的有事,不能陪你进宫啊。”
    “来都来了,干嘛要走呢?”
    去往皇宫的宫廷马车上,和李浪尬聊了半天的凉国三皇子,终于忍不住,打算在进宫之前,就下车去。
    前几天,刚见过皇帝,如今再叫他进宫,他实在不知道和皇帝说什么好。
    用什么理由进宫呢?
    眼前这个襄王有点自来熟,可凉国三皇子表示,他并不想和襄王太过亲近啊。
    他知道如今的晋国朝堂,虽然是晋皇主持朝政,但有一大半的权力,都落在了坤宁宫的那位皇后娘娘手上。
    两宫之争,他凉国三皇子早有耳闻啊。
    在晋国的权力之争,还没分出胜负前,他不想站任何一方势力的队伍。
    如果就这样被李浪兴师动众地带进皇宫,他凉国三皇子,担心那位皇后娘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以为自己加入了晋皇阵营,这可就不大好了啊。
    凉国三皇子握住李浪的手,说:“襄王殿下,你的热情,我实在消受不起,可今天,我是真的有事情,要不这样,改日,我做东,请你襄王到邯郸城最大的酒楼,喝一个痛快,今日,我真的有事,你就当我是一个屁,给放了吧。”
    李浪听到这个,哈哈一笑道:“可是,我和康王你,真是一见如故,不舍得你离开……”
    “襄王,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成吗?求你放我下车。”
    凉国三皇子苦苦哀求。
    李浪笑了笑说:“我喜欢你活着的样子……”
    “……”
    凉国三皇子怔了一怔,随后站起身道:‘真不行了,我还有书信要写,襄王殿下,我知道你的好心,我也把你当作一个朋友了,可今天,真的不行……’
    说着话,凉国三皇子便让外面的车夫,将马车停下。
    李浪看了看他,随后叹气道:“好吧,只要康王殿下知道我的心意就成,既然你不想和我进宫,那我们改日再聊吧。”
    凉国三皇子如蒙大赦,点头道:“好,改日,下次一定啊。”
    凉国三皇子下了马车,往自己凉国的马车上钻后,李浪这辆宫廷马车才重新上路。
    坐在车厢里的李浪,望着凉国使臣远去的马车,心里不禁觉得这个凉国三皇子有点可爱。
    坐在他对面的薄公公问道:“襄王殿下,方才,你为何要帮秦国的人呢?”
    “嗯?薄公公,你何出此言啊?”
    李浪回过神,被问得有点心虚。
    薄公公道:“方才的事情,奴婢都看在眼里了,这位三皇子殿下,分明是想让秦国那边的人下不来台,当时,我们只要作壁上观就行了,其实不需要插手的吧。”
    这个人可真多嘴啊。
    李浪想了想说:“薄公公,你该不会以为我因为想要将那个什么秦国长公主,收进我的襄王府,才去帮忙的吧?”
    难道不是吗?
    薄公公没有开口回答,却做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李浪突然笑道:“薄公公,你真的是多心了,方才那样的情况,我们晋国真的应该做什么壁上观?如果,秦凉凉国,真的在我们邯郸城里,撕打起来,事情闹严重了,又该如何收场呢?
    我做的这个,可全都是为了将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啊,这一切,都是为了晋国,可没有半点的儿女情长在内。”
    “这,是,是奴婢看错王爷,还请王爷勿怪……”
    薄公公还是被李浪的话,给说服了。
    “没什么,邯郸城的人,都把我看成只知道女人,不知道江山的王爷,其实啊,这是大错特错。我爱美人,但我也更爱晋国的万里河山啊。”
    李浪笑嘻嘻地跟薄公公讲着话。
    其实,他还是原来那个只爱美人的李浪。
    “殿下,公公,皇城到了。”
    就在说话的时候,皇宫的大门口已在眼前。
    接着,马车进入宫门口,直接往大明宫而去。
    当到了大明宫的时候,李浪在薄公公的带领下,才到了皇帝办公的书房。
    彼时,晋皇和云国公在书房里等待李浪多时。
    当他到的时候,晋皇不禁好奇问道:“怎么,路上遇到什么情况了?”
    李浪知无不言,将刚刚在朱雀大街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了晋皇听。
    晋皇听后,点头道:“秦凉凉国,素有恩怨,二郎这个做法,是十分对的。”
    “是,能为皇兄分忧,是臣弟的本分。”
    李浪说话的时候,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云国公。
    自从上次,和云秀一起,办完云家的丧事后,就没见过这个老头了。
    他发现,才过几天啊,云国公头上竟有百分之八十,都长起了白发。
    失去亲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啊。
    这时候,晋皇看着李浪,说道:“二郎,今日叫你进宫,你可知所为何事吗?”
    李浪把目光从云国公的头上收回来,对晋皇道:“臣弟不知。”
    晋皇看向云国公道:“云国公明日就要启程前往宋国,在走之前,我让他留下了一本练兵的兵书给你。”
    “兵书?”
    李浪的目光,又重新投在云国公身上。
    他记得自己扮做梅长苏时,听胡皇后分析过,晋皇在春闱考试过后,很可能要自己这个襄王开始练一支属于自己的亲兵了。
    如今,被晋皇这么一说,恐怕真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晋皇这时道:“是啊,如今我们大晋,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士气正旺,可是就算赢了,也损耗了我晋国的兵力,所以,朕想让你帮朕练出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来,二郎,你能否办到啊?”
    “陛下,你这个……”
    利欧路挠了挠头,说道:“我从来没带过兵,你就算给了我这本兵书,我也不一定能带出带出一支精锐出来啊。”
    精锐?
    一旁的云国公听到这个,心里不禁好笑。
    眼前这个襄王,自己的准女婿,好嚣张啊。
    可他并不看好。
    但是,不看好归不看好,自己还是要出一份力的,怎么说也站在皇帝这个阵营了啊。
    晋皇笑着说:“朕不要你带出一支对精锐的兵来,你只要给朕训练出一支可以打仗的兵就行了。”
    就在这时,云国公将怀里的一本练兵用的兵书,亲手交给了李浪。
    这本兵书,是他根据以往的军事前辈,以及自己行军十多年来的经验,编制而成的一本练兵兵书。
    这本兵书,囊括了各种练兵之法,是所有带兵打仗的将军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宝物。
    如今,李浪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
    他得到这个东西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叫人刊印出来,卖出去发财。
    当然,想法也就想想而已。
    他拿着手上的兵书,说道:“可是,空有兵书,陛下难道是让臣弟纸上练兵吗?”
    晋皇想了想,说道:“我可以让你去羽林军里挑选几个会练兵的将军,到时你让他们帮你选兵,练兵……”
    “羽林军?那可是皇后的人啊。”
    李浪很大胆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晋皇却道:“就算这样,难道还不许朕在羽林军里,挑几个人出来?朕一会儿就下一道圣旨,谅那羽林军的人,也不敢抗旨不尊啊。”
    晋皇看起来,并不畏惧皇后。
    这个当然。
    可是,李浪还是担忧羽林军的人会不听话。
    只是皇帝已经拉下脸面,做到了这一步,李浪还真的不好再说什么。
    只好抬手道:“是,还请皇兄放心,臣弟一定能练出一支精兵出来的,不管前面有何凶险,有何困难,臣弟都能勇敢度过。”
    “呵呵,你有这样的心思,朕心甚慰。”
    晋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明日早朝,朕就颁下圣旨,命兵部的人,发下文书,让你在邯郸城周围开始募兵,还要他们给你提供兵器、帐房、弓箭等等练兵要用的东西。”
    “多谢皇兄,不过的话……”
    李浪想了想,将那天在坤宁宫胡皇后和胡维的讲话,用自己的方式说给了晋皇听。
    晋皇眉头皱起来,狐疑地说道:“皇后她们,也要练兵?二郎,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李浪点头道:“是啊,这只是臣弟的一个猜测。”
    云国公这时候说道:“陛下,襄王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要想个完全之策,那成王之子李延师,在军中也是有一点名声的,是个打仗的好手,若皇后那边派出李延师来带兵,和襄王一比雌雄的话,臣担心襄王,不是他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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