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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小透风的破屋里,放置着一块硬邦邦的只铺了一把稻草的木板,木板上面搁着一顶破蓑衣,破蓑衣将将盖住了下面的一小团东西。
    谁也不知道,那团小东西在这个冷冰冰的木板上,整整发了一夜的抖。到了后半夜,几乎就已经僵硬了。
    浓湿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鸡鸣声。
    木板上的小东西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挣扎了一番,鸡爪般的小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
    武千斓缓缓睁开眼睛,想要动一动手脚,可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浑身上下僵硬的跟一根铁棍子似的!
    好冷!好累!好饿!
    她悄然呼了口气,放松身心,然后试着不停地深呼吸。
    一下,两下……
    足足二十五息之后,她终于可以转动下脑袋了。
    继续深呼吸,直到觉得心口有了微弱的温度,她这才试着往手脚处缓缓使力。
    感觉硬邦邦的身体似乎松动了一些,忍着剧痛,慢慢将身体撑了起来。那股剧痛沿着身体猛地向头部袭来。
    她蓦地用双手抱住头,剧烈的眩晕夹杂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汹涌而至。
    “啊!”
    痛呼的声音竟只有奶猫般大小。
    紧接着“嘭!”地一声,小小的身体直直地往湿漉漉的地上栽去。
    武千斓再次醒来,阳光已经透过黑乎乎的破旧小木窗子,照了进来。
    鸡爪般的小手慢慢撑着湿滑的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她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儿,这才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间堆放柴禾的柴屋,里面还放着农家做活用的犁和耙什么的。
    眼角突然扫见地上的几块木板,凭着原身的记忆,知道那是一处地窖,地窖下面是来年做种的山芋。
    看着地窖盖板上的一小把稻草和一顶破蓑衣,武千斓不禁气笑了。
    原身是这家唯一的孩子,却每晚就睡在这几块板上!
    “爹!娘!富贵叔!我要吃肉!”堂屋里传来一个男孩霸道娇蛮的声音。
    “来,都给你!多吃点长得高!”一女两男的声音同时响起。
    紧接着是一阵碗筷相碰的声音。想来是他们正争先恐后地给那男孩夹菜。
    似乎是不甘被忽视,一个女孩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富贵叔!千斓姐姐昨天骂我了!她说我和我娘不要脸,吃她家的住她家的!”
    “什么?那个小畜生敢那样对你说话?看老子不打死这个孽畜!”
    这是原身的父亲武富贵的声音,武富贵说着“砰”地一声将碗筷扔在了桌子上,接着就是椅子被推开的声音。
    柴房门板被“轰”地一脚踢翻在地,武富贵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
    “武千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孽女!看老子不打死你!遭了懒瘟的贱货!居然敢做你老子的主了!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想让谁住就让谁住!你算老几敢管老子!”武富贵随手在柴堆上抽出一根木棍,对着武千斓便挥了过来。
    外面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娘,你别拽着我呀!我要去看那小娘们的热闹,那小娘们每天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样子,看得真带劲!”
    “嘘!我大宝乖!你富贵叔一动手,要打好一阵子呢,大宝快趁热吃,吃完了再去看那死丫头挨打不迟!孩子他爹,你也吃,二丫,你也快吃!”饭桌上,中年女子虽压低了嗓子,声音却很清晰,并没有要防备着谁。
    武千斓无语地看着提着棍子狠狠朝她挥过来的武富贵,心里的mmp犹如实质。
    谁来告诉我,这是个什么千古奇葩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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