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乔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所以才需要先生的教化啊,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
“哈哈,有趣,钱小姐有趣,我那弟子也有趣,英雄所见略同,来,不醉不归。”李铢大笑,又给自己斟满酒,似是突然被挑起了兴致,喝了个痛快。
月明星稀,醉倒的却只有她一个,而钱府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
翌日一早。
霜儿拿着一张拜帖来到自家小姐书房里,语气愤愤道:“小姐,那于二公子脸皮太厚了,咱们拒了几次他的帖子,他还不知羞,竟然亲自来府里递帖子了。”
钱小乔从书桌前站起来,接过拜帖看了看道:“去前厅,我们去会一会于二公子到底有何要事相谈。”
等候在前厅地于塔,见钱小乔出来忙向前迎了两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道:“在下恭候钱小姐多时了,若非情况紧急,也不会贸然来访,还请不要责怪。”
“何事?”钱小乔走到一旁和他面对面坐下,语气疏离道。
于塔捏了捏扇柄,笑意减了两分道:“事急从权,还请恕在下失礼了,听闻钱小姐昨日邀江三言江同窗与另外两位秀才在上品茶楼相见,不知可是为了钱府招婿一事?”
“是与不是,与于二公子何干。”钱小乔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来此人不得不防了。
于塔心里一慌,急忙道:“既然是在新榜秀才中选,我于府为何没有收到帖子,再者说那江三言的功名乃是侥幸所得,如此小人,安能入钱小姐的眼。”
钱小乔看着面色急切的于塔,心底满是疑虑,此人到底所图为何,她定了定神道:“据我所知于二公子似乎已经娶妻了,冒昧再问一句,你与江三言可是有什么过节?”
“我并没有明媒正娶,且……且她一直无所出,若你在意,我写封修书就是。至于江三言,此人品行不端,我只是不忍见这等宵小蒙骗钱小姐,所以才会仗义执言。”于塔面上一喜,他就说自己怎么会收不到帖子,原来是家里的黄脸婆坏了事,既然知道了症结所在,事情就好办了。
钱小乔冷笑一声,此人行径简直令人作呕,她起身给了霜儿一个眼神便走。霜儿作为知晓内幕的大丫鬟,早就气的眼里夹刀子了,她朝着厅外喊到:“来人,把于二公子请出去,今后不许再放些什么闲杂人等进来。”
于塔脸上的喜色尽褪,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钱小姐,那江三言的功名是假的,你招女子为婿,有违天道啊……。"只是他这些话注定只能说给自己听了,钱府的下人伺候主子这么多年,哪能没有这点眼色,当下直接把人拖出去扔到了府门外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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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自那日后,于塔便没有再来钱府纠缠,而江家村这边,江满正一家也诡异的保持着安静,直到半月后,县衙外的登闻鼓突然被敲响。
百钺二十三年的深秋,襄北府赐县十多名考生联名上告,言称科举不公,主考官因怜惜女子,将中试者名额点给一个不修德行的女童生,对其他应试者来说有失公允。
消息一出,哗然一片,舆论几乎一边倒。百钺国新君虽然有意提高女子地位,但男尊女卑的观念由来已久,尚没有发生多少改变。
所以百姓在以讹传讹的谣言下,听到流传最多的说法是,主考官贾大人妇人之仁,应当自省,中者江三言德才皆不配位,应革除功名。
县令方守信看过状纸之后,看向堂下的十余人,他伸手拍了一下惊堂木:“此次考生推举一人代为申辩,其余人退至堂外,等候本官传唤。”
十几个考生中,只有于塔是秀才,可以免跪免上刑,话语权也最大,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推他做考生代表。
方守信将状纸又看了一遍道,思索片刻道:“此案牵涉甚广,除主考官贾大人已回襄北府府城,暂且无法传唤之外,将状纸上所牵涉的一应人等,全部传唤到堂,待明日辰时正(早上八点)公开审理,退堂。”
一个时辰后,江三言就收到了来自县衙的传唤,要求明日辰时前必须到堂。她站在篱笆院内,看着官差走出院门,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又去了隔壁,将同样的内容复述一遍。
不同的是江林氏乃证人,而自己是被告。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有关此案的风言风语传遍了十里八村。
“姐怎么办?大伯娘她们说你要被革去功名了,还要下大狱,咱们今天晚上就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