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塔愤怒的看着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两人,那笑容中仿佛饱含嘲讽,明明都是往生之人,凭什么这个女人尽享荣华富贵,而自己却前途尽毁。
他看了眼三三两两的行人,猛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朝着江三言刺去:“去死吧。”
一直用余光关注着这边的钱小乔顿时就去拉江三言的衣袖,然而距离太近,显然是来不及推开了,她往前一转面对着江三言用背去挡。
“小乔。”江三言目眦俱裂,用尽毕生的力气把人抱住,然后转身,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看着钱小乔受伤害啊。
“啊。”一声痛呼响起。
“杀人了…杀人了。”来往的行人躲闪着又慢慢围上来,看着被一剑贯穿的男子,那是于家的庶子,才刚从牢里放出来,结果竟敢行刺府尹大人,这下自食恶果了。
江三言和钱小乔紧紧抱在一起,两人心有余悸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于塔,然后又看向不知何时来到场中,身材魁梧的几名男子。
她从劫后余生的后怕中回过身来,便面色复杂地看向那几名魁梧男子,正想问他们的来历,就被一声高喝打断。
“纵使于塔动手在先,也罪不至死,更何况江大人毫发未伤,就算是三品大员也不能随意夺人性命啊。”
伍期泽带着几名捕快拨开人群走进来,言语间全是质问。
“尔等何人?”不等江三言开口,那几名魁梧的男子中一个带头模样的人就厉声问到。
“本官乃是赐县县令,姓伍名期泽,尔等又是何人,朗朗乾坤竟当街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伍期泽落榜后,发奋图强了一年,终于考中二甲,然后刚好前县令方守信升迁,他就补了赐县县令的缺。
当初处处被江三言压一头,他考县试第一,这个女人就把第一抢走,他府试第六,偏偏这个女人就是第五,列为最后一个经魁,后来到了京城,又害得自己被鱼跃客栈赶出来,最后甚至落榜。
而这个女人,一个与女子成亲、滑天下之大稽的女人却步步高升,新仇旧怨加在一起,伍期泽只觉得此刻是上天眷顾,天也容不得这牝鸡司晨的女人了。
当街仗势杀人,就算是三品大员也得问罪,他这次一定要这个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你身为赐县令,方才就在一旁,为何不命捕快制止。”带头的男子将剑收回,面色威严道。
“本官哪能料到他们会拔刀相向,再说也来不及制止,莫要胡搅蛮缠,是本官问你话呢?”伍期泽摄于威势,下意识地回答之后又反应过来,现在杀人的是江三言的人,不是他,他怕什么。
“口口声声自称本官,见了江大人却不拜,言语挑衅、连下官都不称,是哪门子的狗官。”带头的男子目露怒气,似乎不想再言语纠缠下去。
“大胆,本官只拜忠义之辈,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身边人根本不把我等朝廷命官放在眼里,本官今日就要为这死去的冤魂讨个公道,还请移步公堂。”伍期泽看向围观的百姓,冠冕堂皇的把污名往江三言身上泼。
“我等并不听命于江大人。”带头的男子似是明白了这位县令是有意为难,脸色又沉了几分,他见江三言眼里似有了然之色,便知道他们的身份瞒不住了。
“休得胡言,管你听命于谁,草菅人命就应该伏法。”伍期泽挥挥手,身后的捕快都拔了刀,虎视眈眈地把包括江三言在内的人都围了起来。
江三言抱着钱小乔,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默默安抚着,并没有去理伍期泽,她猜到了这几名男子的身份,那么便无需多虑了。
果然那带头的男子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厉声喝道:“本官乃禁军金吾卫大将军,效命于天子,奉太后懿旨沿途护卫江大人安全,若遇危害江大人性命之事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尔等是要造反吗?”
一声令下,乔装在四周的禁军精锐慢慢聚集,从十几名渐渐到上百名,整齐有素地围在人群外面,气势不知压了县衙的捕快多少倍。
围观的百姓纷纷跪下去,衙役们战战兢兢地收了刀,伍期泽嘴唇嗫嚅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被眼前这阵仗吓得双腿直抖,匍匐在地上不敢再抬头。
于是乎,所谓的暗中保护,在回京路上就变成了明里保护,比起来时的路,回去的路上着实壮观。马车里,江三言看了眼跟在外面的禁军护卫,放下车帘轻声道:“小乔,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来找……。”
“嘘,既然说了是来保护你的,就是来保护你的。”钱小乔伸出手指按在了江三言的唇上,然后默默摇了摇头。
她自然能想明白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所幸她们此行没有提起过李铢,也没有贸然联系,不然定会打扰先生那平静的生活。
“其实太后和我们当初一样吧,无法接受那样的消息,下落不明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给活着的人留点希望。”江三言搂住钱小乔的肩膀,两个人倚靠在一起,感情的事最复杂也最简单,深陷其中的无法看清,更无法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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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齐小宋是个乞丐,一个女扮男装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