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服药后一直在昏睡,他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四个时辰,却被一个尖利的声音给吵醒了,“护国大将军周南何在?”
这声音刺耳锐利、嚣张跋扈,除了沈修宇的贴身太监李公公,还会有谁?
听到这个声音,可怜的小菊浑身一颤,连忙迎了出去,“小菊拜见李公公!”
“你家主子呢?”李公公一双细长的眼睛朝着里面看去,“杂家找你家主子。”
“回禀公公,我家主子身受重伤,卧床不醒,还请公公垂怜,有什么事告诉小菊,等主子醒了,小菊立刻——”
她的话还没说完,面颊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杂家找你家主子,哪里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份!快些将你家主子叫出来,杂家有要紧事要通传,耽误了皇上的旨意,就是你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小贱奴!”
小菊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巴掌印,她还想给周南求情,身后却是传来一个肃然且坚定的声音。
“周南领旨。”
小菊又惊又喜的回过头去,只见周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披上了外袍走了出来。
周南向着旁边的李福一使眼色,李福立刻把小菊拖了下去。
周南走到李公公面前缓缓跪下,李公公扯高音调,宣告道,“罪臣周南,于边关一役数次抗旨,归朝后态度散漫,无视朝纲,缺席早朝,实在可恨!朕在此罚罪臣周南从将军府跪行至金銮殿,若抗旨不从,将军府全府抄斩,以儆效尤!周将军,请吧。”
李公公阴阳怪气的一挥手,周南走出了将军府,跪在了地上,向着金銮殿跪行去。
“将军!将军!”
小菊撕心裂肺的大喊,被李福一把捂住了嘴巴,拖回了府里。
第4章 至于将军 朕自会处置!
周南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的向前跪行。
春寒料峭,细雨迷蒙,阵阵寒气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叫他身上的各处关节不由得隐隐作痛起来。
他身上的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麻烦将军快点儿!陛下还等着呢!”
身后时不时的传来那刻薄老奴的声音,周南只能忍痛加快了速度,他一快,膝盖处就疼得像是裂开似的。
然而,就算他已经竭尽全力,李公公还是不满意,“将军要是还快不了,就让老奴来帮帮将军吧!”
尖利的嗓音拖得老长,伴随着那刺耳的声音,李公公拿出一条沈修宇御赐的紫金长鞭,恶狠狠的甩在了周南的脊背上。
周南的后背立刻皮开肉绽,鲜血汨汨流下,在疼痛的刺激下,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着金銮殿去了,李公公得意且张狂的笑声和他痛苦的喘息声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经过的地方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
些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将那雨势加大了些,夜里的寒意扑面而来,李公公打了个喷嚏,就连连道,“将军,我去金銮殿外等你。”
说完也不等周南答应,就匆匆离去了。
这春雨越下越大,大雨滂沱,狂风大作,前行艰难。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躲起来了,唯有周南还在不断前行。
他的衣服已然被雨水浇得湿透,湿透的发紧贴在脸颊上,薄唇白得如纸。风一吹,他的身体就跟着摇晃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金銮殿终于变得近了些,他苍白的面颊上浮出解脱的笑容,就在这时,头上的雨水忽然戛然而止。他茫然的回头去看,只见八王爷为他撑起了伞。
“周南?你怎么穿成这样在这里跪着?”八王爷关切的脱下了大麾,替他系上了。
“是皇上…罚我…从将军府…跪行至…金銮殿…”他上下牙关都在打颤,一字一顿说的极为艰难,他的喉间像是有刀子在割。
“这个皇上,你才刚立了大功,怎么能这样对你!”
八王爷忿忿不平道,“来人,把将军送回将军府。本王去找皇上谈!”
“不可…王爷…不要…这样…会牵连…您…”
八王爷的侍卫就要上来扶起周南,前方忽然传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谁敢?”
轻轻二字,却如同在场间落下两道惊雷,骇得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僵硬的看向前方,“叩见皇上!”
“臣弟参见皇上!”八王爷也跟着跪了下来。
“免礼。”沈修宇一身龙袍,向众人走来,举手投足间有股逼人的威慑,叫人心生惧意。
“皇上,周南才立下大功,您这样罚他怕是不妥。”八王爷说道,“还请您对他从轻发落。”
“将军的事朕心里有数,天寒风大,八弟还是尽早回你那王爷府歇着罢,免得身子骨受寒。至于将军,朕自会处置。”
他一席话说的客客气气,却叫人遍体生寒,八王爷只能作罢,“是,皇上。”
八王爷走后,沈修宇一把抱起了地上的周南,大步向着他的寝宫走去。
第5章 贱奴
寒意逼仄,周南浑身哆嗦,他下意识的往那温热胸膛靠了靠,却又触电般的闪开了。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帝王刻薄的讥讽从头顶传来,“周将军,你可真有本事,上一刻还在向着老八卖弄风姿,这会儿又向朕投怀送抱了,真是一副变脸的好本事!
怎么,你就这么饥渴,只要是皇室的男子,谁都可以?你可真是个攀龙附凤、贪慕权势的贱人,朕警告你,若是再敢胡乱勾引男人,别怪朕对你将军府上下那几十口老小不客气!”
周南麻木的听着对方暴戾的威胁和咒骂,一颗心早已经没有任何波动。
为了这江山的黎明百姓,为了这人皇位的高枕无忧,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生死相搏,回来以后却反被这人折磨的体无完肤,这样的事情早已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他早已麻木。
等到身体被摔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他脸上才出现少有的惊恐的表情,“皇上,你…”
“怎么,怕了?放心,朕今晚先不急着玩弄你这腌臜身子,朕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修宇一声令下,一盆烧得通红的炭火叫宫人给端了上来,那火炭映红了半个寝殿,发出滋滋的声响。
“陛下,不要…”
纵使周南是威震四方、赫赫有名的护国大将军,在看到眼前这狰狞的器具后也不由得惨白了一张脸,沈修宇的手段有多么暴虐残佞,他是最清楚的。
“看看你背上的这些东西,你那**娘亲手给你刻上去的!”
沈修宇高大的身影横在床前,叫周南无处可逃,只听刺啦一声,周南身上的衣帛尽数化作碎片。
沈修宇一把把他抓过来,恶意道,“孝悌忠义,礼义廉耻,周南,你说你做到了哪点?
此次战役,朕连发数道密令叫你停战,你拒不听从,此为不忠不义!在朕身下,你这淫贱的身子婉转承欢,肆意纵情,没有半点廉耻!
至于孝悌礼义,这些都不用朕说了,你这腌臜身子,根本不配留这八个字!
你不过就是个贱奴罢了,贱奴就该有贱奴的样子!”
羞辱完周南,沈修宇就拿起了那烧得通红的烙铁,朝着周南的背上靠去。
“啊——!!”痛彻心扉的喊声回响在整个寝殿上空,周南的背上赫然多了两个血肉模糊的大字,“贱奴。”
巨大的疼痛袭来,周南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眼前一黑,向着前面倒去。就这样倒下,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可惜,沈修宇吝啬的连这点幸福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很快他就感觉到头皮上传来一阵撕裂痛楚,身后传来那人威严的声音,“周南,你别装了,给朕把头抬起来!”
他被那人抓过去,已被凌虐的意识模糊。
沈修宇阴鸷的看向眼前的人,只见周南全身上下都罩着一层水光,两片花瓣般的薄唇已经被他咬得血迹斑斑,黑魆魆的双眸因为疼痛而盛满水光。他身上的衣物早已尽数化作碎片,诱人的身子一览无余。
第6章 早朝
就算被折磨成这样,他还是绽放出逼人的美态。
且看他天赋异禀,就算身子受伤,也很少留疤,肌肤胜雪,白皙滑腻,令人爱不释手。
他四肢修长,骨骼均匀,纤细精致,叫人忍不住想把他揽入怀中好生疼爱,是个天生媚骨、万里挑一的妙人儿。
他的身子生的如此的勾魂摄魄,更遑论他还有一张足以媲美妖妃妲己的面孔,那漆黑如同点墨的眸,那削尖如同雕琢的脸,那殷红如同点画的唇,无人不引人疯狂。
此时他奄奄一息的跪趴在暴虐帝王的床榻上,一双玉臂抖得不成样子,一双美足更是蜷缩起来,这般可怜之态,很难叫人不怜香惜玉。
沈修宇漆黑的眸子锁定他看了半刻,就被他勾得欲火滔天,脱下龙袍向他走去。
“都快没命了,你还敢勾引朕,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淫娃荡妇!”那凶悍帝王如同虎豹般逼近他,结实双臂扯下了床边的帷幔,一层薄纱自上而下的滑落,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掩于床榻间。
寝殿中很快便响起周南痛苦的求饶声,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幅脆弱哭泣的模样只会引得帝王欲火更炽,将他彻底焚烧殆尽而已。
沈修宇折腾他直到天亮,直到那清晰的求饶声变得微弱,最后彻底消失,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怀中这具销魂蚀骨的身子餍足睡去。
天亮后,周南则是又让李公公给裹在破草席中送了回去。
小菊和其他下人惊惶不安的等了周南一夜有余,见他终于回来,喜极而泣,涕泗横流。
他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小菊又给他灌了两碗那药汤,他终于睁开眼睛。
“将军,你没事吧?”小菊哭得双眼通红,泪湿巾帕。
“我没事。”周南向着外面看去,“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寅时了,将军,您问这个做什么?”
“那还来得及,”周南沉沉叹息一声,“帮我沐浴更衣,我要去早朝。”
“将军,您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小菊又止不住的啜泣起来。
周南面上一派沉静,看不出半分波澜来,“我必须得去。我若是不去,其一,又会被皇上当成把柄拿住不放,借机来对付我将军府;
其二,朝廷上的那些和谈派,又要出来兴风作浪了。我好不容易打赢这仗,不能叫他们再把此事搅黄。”
“是,将军。”小菊手脚麻利的帮周南沐浴更衣,目送周南走出了将军府。
凛朝乃当世第一大朝,凛朝边关居住的游牧民族称之为匈奴。
匈奴心性残忍,性情狡诈歹毒,哪怕凛朝愿意和解。
匈奴每年都会大规模的对边关进犯,每年都会有好几万的边关住民死于他们的屠刀之下。
朝中分为两派,一派为保守派,一派为进攻派,保守派懦弱无能,不顾生灵涂炭,一再退缩,进攻派以周南为首,主张进攻匈奴,遭到了许多王公贵族的反对。
即使阻力重重,周南还是义无反顾。
为的,是数以万计的边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