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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救人,便整整救了一天。
    直到夜幕降临,沈修宇和周南才叫金元恺他们给抬出去。
    周南身上受了不少轻伤,基本都是皮肉擦伤,身体并无大碍。
    沈修宇的情况就没他那样乐观了。
    沈修宇的头部遭到重击,脉象也极为微弱,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醒来了。
    他们在山谷下面待了一晚,第二日天一亮,金元恺便护送周南和沈修宇上去了。
    上去之后,周南连儿子都顾不上找,马不停蹄的找了军医来看沈修宇。
    军医给沈修宇检查过,黯然道,“皇上此番头部遭受重击,能不能醒来仍是个未知数。
    醒来之后能不能恢复如初,更加无法确定。只能内服加推拿了。”
    周南如同受了当头一棒,耳旁嗡嗡作响,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直到军医一连叫他几声,他这才反应过来,万分沉重的对军医道,“你告诉我推拿的法子罢…
    “好。”
    他们原地修整了一段时间,等到沈修宇的情况好转,便率军向着凛朝去了。
    羌国宫中。
    长歌才醒,便看到自己床前齐齐跪着一排宫人,齐声呼唤道,“娘娘,您醒了!”
    长歌听得他们所唤,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由得对她们怒目而视。
    我是凛朝的大夫,何时成了你们羌国的娘娘了!”为首的一个大宫女羽蝶走上前来,颇为强硬道。
    “娘娘的头衔是王上封的,我等听命于王上,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我们!”
    好一个仇绝,现在竟是让这些下人都骑到他头上来了!
    长歌满面怒容的下床去,随手便抄起枕下的宝剑,“绐我让开!否则我叫你们血溅三尺!”
    “娘娘不要冲动!”
    羽蝶连忙带着其余人后退,最后面的一个宫女见势不妙,连忙朝着仇绝的议事殿跑去。
    “都给我滚!”
    长歌怒骂道,“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羽蝶仍不退后,长歌果断将剑入鞘,手持这钝剑朝着那一干宫人扫去。
    他身手了得,这些宫人全无内力,两下便叫他扫荡得东倒西歪,横七竖八。
    长歌趁乱跑了出去。
    他跑到后方的马厩,飞身上马,身后传来仇绝暴怒的吼声,“刘长歌,站住!”
    长歌去意已决,又怎会听他的,抽出长鞭便往马背上重重甩了一鞭,马儿呼啸着向前跑去。仇绝见状,当即扯过一个侍卫,从那侍卫背上夺了弓箭过来,朝着马蹄射去。
    他的箭法在羌国排位第一,百分百中。
    他一次射了三箭出去,全部都准确无误的击穿了马蹄。
    马儿痛苦的长嘶一声,便倒地不起。
    长歌也跟着摔了下去。
    仇绝快步上去,一把抱起了长歌,向着寝殿内走去。
    到了寝殿内,仇绝将他重重摔在床上,欺身而上。
    “仇绝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长歌痛苦挣扎,“你都已经有洛离了!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小离已有身孕,所以不能承欢。
    但孤的需求甚大,所以便留你在宫中聊以慰藉。
    待到小离产下子嗣,孤自会放你离去。”
    (注:洛离怀的并不是仇绝的孩子。)
    长歌听闻洛离已有他的孩子,只觉得像是当胸叫人插了两刀,痛楚肆虐难安。
    “洛离洛离,全部都是为了洛离!为了你的洛离,便要牺牲我的幸福!
    仇绝,你好狠的心!我就算死了,也不会为你们二人做嫁衣!”长歌撕心裂肺的向他喊完这番话,便趁他不备,一头朝着墙上撞去。
    “刘长歌!”
    待到仇绝反应过来,长歌已经昏死过去,带血的后脑在雪白的墙壁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仇绝只觉得一阵心痛袭来,几乎要气闷的喘不过气来。
    脑中被强行压制的记忆翻滚起来。
    第94章 沈修宇天真无邪;长歌被马拖着跑
    从羌国回大凛的官道上。
    马车内。
    沈修宇昏迷不醒的枕在周南的双膝上,周南轻轻帮他按着额头。
    沈修宇已经昏迷许多天了,一直没有苏醒的趋势。
    周南照顾完他,金元恺便过来了,只见金元恺犯难道,“将军,小皇子一直吵着要您。”
    “那你把鸣轩抱过来吧。”
    周南无奈道。金元恺依言将鸣轩抱了过来。
    鸣轩眼泪汪汪的窝在周南怀中,扯着他的袖子说道,“爹爹,我们要去哪里?我想回家…”
    他还小,不能很好的适应环境的忽然转变。
    “我们现在就在回家的路上。”
    周南耐心道,“鸣轩,我们是大凛人,不是羌国人,我们的家在大凛。
    最多一月,我们便可以回到真正的家了。”
    “我不,我不,我要回羌国!”
    鸣轩不过是个孩子,哪能受得了这种离别之苦,当即便扑进周南怀中大哭起来。
    周南抱着他哄了近半个时辰,他哭累了睡着了。
    “乖宝贝,快睡…”
    就在周南抱着鸣轩,轻拍他的后背,小声的唱歌哄他睡时,旁边的沈修宇猝不及防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修宇哥哥!”
    周南差点都激动的喜极而泣,他连忙唤来金元恺抱走孩子,自己全心全意的照顾沈修宇。
    “你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周南问道,“我去帮你叫军医。”
    沈修宇没有反应,而是用一双鹰隼般的锐利双眸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他。
    叫他的心不禁沉了下来。
    沈修宇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难道对方把他忘了吗?
    就在周南一筹莫展,打算找军医寻常帮助时,沈修宇忽然钳住他的脸问道,“你是小南?”
    “是啊修宇,你不认识我了吗?”周南心急如焚。
    听他这样说,沈修宇顿时就笑逐颜开,“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小南!”
    他说着就捧住周南的脸,不含任何情-色意味的在周南脸上狂亲。
    这个举动让周南感觉一阵不适应。
    如果是正常的沈修宇,不可能只是亲他的脸颊,绝对会索取更多。
    甚至可能会把他剥光了就地正法。
    可沈修宇除了亲他,别的什么事情都没做,这样实在太不对劲了!
    周南即刻叫停了马车,叫军医过来给沈修宇检查。
    军医掀开马车帘子进来,沈修宇嗖的一下就扑了上去,“你出去!”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他会突然袭击,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们就双双掉出了马车。
    —番鸡飞狗跳的折腾后,叫沈修宇绐打得鼻青脸肿的军医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沈修宇的心智变得和五岁孩子差不多,而且除了周南,别的人他都不记得不认识了。
    他每时每刻都要紧紧的缠在周南身上。
    要是周南拒绝,他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马车上,周南一边给哭了的沈修宇擦泪,一边满腔愁绪的问军医,“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属下从未遇过这样的症状。”
    军医头疼道。
    说他傻,他还能记得周南;
    说他不傻,他连五岁孩子都不如,在地上又哭又闹又打滚。
    “属下真的无能为力。”
    军医万般无奈,“还请将军尽快带皇上回皇宫。
    太医们见多识广,医术精湛,说不定有办法治皇上的病。”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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