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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嘉言怕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这不但会伤害到杜夏,还会让她以后在庆朝生活得很艰辛。
    人言可畏的道理,三岁小儿都知道。
    只要是生活在有人的地方,就没有谁能够心大的说自己能够丝毫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落荒而逃的行为会伤害到杜夏的自尊心。
    宋嘉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不能慌。
    宋嘉言飞快的理清楚思绪后,小声和杜夏商量到:“我、我明天就和我父母商量我们成亲的事情。”
    不等杜夏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念叨道:“我的年纪不小了,不像其他人那么有时间,所以我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三书六礼都挑那最好的黄道吉日来办。”
    “时间上赶一点的话,最晚半年之后,我们两就能成亲了。”
    成亲之后,他们两个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了,谁都指摘不了。
    杜夏是宋嘉言真心相待的人,他打心里不愿意委屈她。
    毕竟京城的大户人家,但凡是娶正妻,那都是要提前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去准备的。
    但是秦氏和宋国公几年前就把娶新媳妇的聘礼都准备好了,只是当时他对这件事情没有心思,所以那些东西都还放在库房生灰。
    如今倒是正好排上用场,省去了漫长的准备时间。
    见宋嘉言扳着手指数落着成亲要做的准备,大有越说越激动的架势,这一下慌乱的人瞬间就变成杜夏了。
    她不可置信的又确定了一遍:“成、成亲?我们两个?”
    宋嘉言一脸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没错,既然我们两人心意相通,那肯定是越早成亲越好的,我爹娘和杜爸、杜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都会很高兴的。”
    毕竟宋国公两个人盼着他结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而甘曼梅和杜雄华,这两年也没少为女儿的终身大事忧心,。
    杜夏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朝宋嘉言摆了摆手,叠声说道;“等等,等等。”
    在杜夏看来,自己和宋嘉言是连恋爱关系都还没有确定的两个人,怎么他一下就跳过了这么多的步骤,开始同她这么一本正经的商量起成亲的事情了?
    还有?这个风向到底是怎么一下就转到这里来的?
    这风向转得实在是太快,她现在都还不能清醒的思考任何问题好吗?
    更别说是成亲这样的终身大事了。
    杜夏用力挣开宋嘉言的手,脚步虚浮的往外走,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先捋一捋,我先回房间休息。”
    走到门口之后,杜夏还没忘转身提醒道:“对了,成亲的事情你先别去和你父母说。”
    她可不想明天早上一起床,就被人催着上花轿了。
    第33章 寿宴、
    杜夏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准确的说是,自从白雾出现之后,她就没有睡过几次好觉。
    因为昨天晚上宋嘉言说出来的惊人之言, 杜夏这一晚上做的梦都是光怪陆离的。
    她先是梦到了自己和他成亲,然而在夫妻对拜的时候, 有人跳出来把她绑在火堆上烧了。
    然后她又梦到和宋嘉言在礼堂举行婚礼, 突然警察出现把他拷走。
    ………
    都说梦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里活动, 杜夏做到这些梦,也确实是她曾经在心里预想过的情况。
    早上起来之后,杜夏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喃喃道:
    “我真的是疯了,我和他才认识几天?我怎么也被他带跑偏了, 竟然真的琢磨起了成亲、结婚的事情了?”
    明明她想的只是和宋嘉言谈谈恋爱而已。
    结婚什么的,久的不说,怎么都也得互相了解个一、两年之后再考虑吧。
    昨天晚上虽然杜夏最后算是落荒而逃了, 但是她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宋嘉言也是对她有意思的。
    而且既然他都在心里考虑到成亲的事了,那也证明他对她绝对不止是有一点点的好感。
    毕竟宋嘉言也不是傻子, 总不可能为了一点点的好感就提出要和她成亲吧。
    不过这也只是杜夏自己的想法, 宋嘉言到底是古人, 他的行为逻辑就是和她不一样。
    杜夏也拿不准他会不会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不抵触的女子, 所以才想急忙敲定两人的婚事。
    反正杜夏自己的想法是很明了的。
    他们两个现在谈结婚的事情还太早,恋爱嘛,倒是可以先谈着。
    就是不知道宋嘉言这个活着的老古董, 能不能够接受现代的这种恋爱观。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着急, 只要宋嘉言乖乖听话, 不要头脑一热就跑去和秦氏、宋国公谈成亲的事情。
    那其他的事情他们两人都可以在私下里慢慢商量的。
    今天是宋敏兰的千秋, 她既是皇后, 也是国公府的大姑娘。
    毫不客气的说,整个庆朝,就数国公府最看重今天的日子了。
    秦氏和宋国公,昨日就安排人把寿礼送进宫了。
    两人今天更是天还没亮,就起来梳洗打扮。
    秦氏为了今天能够稳压其他命妇一头,更是心机满满的早起敷了一张面膜,发誓要从气势上碾压其他人。
    因为宋嘉言和杜夏走的时候答应了要赶在今天回来,所以天还没亮,秦氏就安排云儿和其他一个手脚利索的丫鬟去临风院等着了。
    秦氏虽然说不上对杜夏有多了解,但是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
    宋嘉言说出去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做到,既然他说了今日要回来,那他今日就肯定会回来。
    对比秦氏深信不疑。
    云儿和秦氏新派来的丫鬟守在杜夏的房间外面。
    两人一人手里端着洗漱用的铜盆,一人手里端着一张大木盘,上面摆放着今日杜夏今日要穿戴的衣裳和首饰。
    进宫不是小事,所以秦氏也不放心让杜夏自己折腾,所以让绣房的人提前替她赶制的新衣裳,首饰也是她亲自去库房挑的。
    一套珍珠攒成的头面,既能衬托出杜夏的温婉气质,又能不被其他闺秀比下去。
    这头面上的珍珠还是前些年宫里赏赐下来的,一共两斛珍珠,个头十分的均匀,每一颗都差不多有指甲盖般大,做成的头面正适合年轻的女子佩戴。
    这一套头面秦氏自己也很喜欢,她素来就喜欢雅致的东西,不过她到底是上了年纪,这一批珍珠又都带着粉光,她带着会损失一些自己的气势,所以就一直放在库房当个摆设。
    如今杜夏的出现,她库房那些个颜色娇嫩的珠宝首饰可算是等来了自己主人,不用再待在库房落灰了。
    杜夏今天是作为家眷进宫的,她不是朝廷命妇,所以她不用穿礼服。
    云儿在屋外听到杜夏起床的动静之后,才上前抬手敲了敲门。
    看着云儿,杜夏才想起今天自己还要进宫。
    她只能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抛到脑后,仔细的洗漱过一遍之后,坐在梳妆桌前,任云儿她们折腾起了她的头发和脸蛋。
    云儿对杜夏也算了解,知道她们姑娘就喜欢简单、大方的发髻,嫌那些繁琐的发髻顶在脑袋上坠得慌。
    所以她没有花太多时间的给杜夏做太复杂的发髻,琢磨着给她挽一个简单有不失风姿的百合鬓。
    杜夏的头发比庆朝的女子要短一些,她自己就很难把头发挽成鬓,不过这些对于云儿来说那都是小事情,她手摸上杜夏的头发,一转一扭,一大缕头发就乖乖的结成了环鬓。
    每到这种时候,杜夏都会打从心里佩服云儿的手之巧。
    她盯着镜子里云儿细白的双手,惋惜的想 :这么灵巧的双手,只用来挽头发实在是太可惜了,这应该是一双医生的手才对。
    这么稳的手,缝出来的伤口肯定比正常标准还要美观许多。
    杜夏坐在梳妆台胡思乱想的时候,宋嘉言也在宋海的服侍下穿戴起了衣物。
    几乎是杜夏这边才换好了衣服,宋嘉言就穿戴一新的在门外等她了。
    杜夏走出房门,飞快的看了宋嘉言一眼,今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白色系的衣裳,而是换了一套青织金妆花暗花蟒纱衣,把他整个人衬得更加贵气了。
    杜夏只看了一眼就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她看着宋海空荡荡的双手,主动问道:“礼物呢?”
    宋嘉言拿不准杜夏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只能问什么答什么道:“我让人搬到车上去了。”
    见宋嘉言说完这句话就站在原地不出声了,杜夏一头雾水的朝院门抬了抬下颚:“那走吧?”
    两人一路相顾无言的走到大门。
    秦氏和宋国公已经在大门等着了。
    看着杜夏走过来,秦氏双眼一亮,拉着她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番。
    杜夏不好意思的福身道:“谢谢秦姨你的衣服和首饰。”
    秦氏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事,小夏你别和我客气,这些衣裳和首饰,你一定要多穿戴,这样我才高兴。”
    还是那句话,杜夏什么都好,长得好,性子好,最难得还合了她儿子的心。
    然而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实在是太见外了,平常总是不愿意太多的接受秦氏替她准备的衣裳和首饰,这让她觉得很是失落。
    杜夏笑着称是,至此她和宋嘉言分头坐上了不同的两辆马车。
    宋嘉言和宋国公坐同一辆马车走在前面,秦氏和杜夏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
    在她们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里面装的是杜夏准备的果篮、蛋糕和宋嘉言送的一座落地钟。
    这三样东西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贺礼,不算很贵重,但是只论稀罕程度,肯定是独一份儿的。
    马上外有车夫,所以秦氏也不能和杜夏畅所欲言,只能挑一些听起来不那么明显的话题聊。
    杜夏不是能够很快就和别人熟稔起来的性格,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秦氏问,她回答的的模式。
    国公府离皇宫也就只有两条街,要是在以前,两刻钟就能到皇宫。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皇后的千秋,京城但凡是品级到了的官员家眷,都要进宫朝拜,所以街上的马车尤其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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