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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两日能瞒,可三天过去,姜映仍然没有苏醒的征兆。
    敏感的姜凛昱发现异样,闹着要找妈妈,楚戈只能将他带去医院病房。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姜映,小家伙连忙跑过去,轻轻地喊了几声。
    得不到回应,小家伙害怕极了,“妈妈又睡着了吗?她又被梦里的坏人吓到了吗?”
    那次姜映昏睡不醒,给小家伙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楚戈心里并不平静,却不能像孩子那样毫不掩饰的表露出脆弱一面。他把姜凛昱跑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妈妈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姜凛昱好像听懂了什么,不吵不闹,但他却不愿意去上学。
    若是有人直白的或者委婉的想带他离开,他都会捏紧小拳头说:“我要陪着妈妈!”
    每每看到这一幕,楚戈总是不忍面对。
    夜里,孩子终于坚持不住,疲惫的眼睛眯了好几下,终于困得睡过去。
    楚戈小心翼翼把他抱到隔壁休息室,门口有人专门守夜。
    把孩子安置好,他又回到姜映的独立病房,继续守护。
    “映映,已经五天了……”
    他后悔了,后悔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她重新接受那条项链,因为那代表他们曾经最真挚的感情。
    然而后果却是他无法承担的痛苦,无论是他消失的那五年,还是现在。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五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吗?”他握紧姜映的手,明明一直放在床被之下,还是有些冰凉。
    “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好不好?”
    夜空中的月亮被云层淹没,引路的光明逐渐消失,黑暗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沉闷,却无法凭借意志改变这一切。
    时间,滴答——滴答——的溜走。
    五年前。
    楚戈是从小游走在刀尖的人,他被训练成一个没有欲望、没有感情的工具。
    只不过,他是个地位很高的工具。
    父亲是“楚门”的掌权者,他因为那层血缘身份,被那些人奉为第二领导者。
    他按照父亲的吩咐,顶着风险,完成一桩又一桩不可告人的交易。
    因为可以收获极大的利益。
    普通人,18岁才开始进入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向往未来的生活。
    而楚戈的18岁,已经厌倦了曾经,也并不向往未来。
    他只是,厌倦了……
    因此,他主动在父亲面前揽下一桩风险极大的交易,并且圆满完成任务,以此交换自己的三年自由。
    即便如此,他也并非绝对自由,定期的训练再不断加重,当他这一次能够平安脱困不让自己受伤时,下次必定是更加危险刺激的练习。
    所以,才会被姜映撞破,他一次又一次负伤。
    他教她成长、让她学会更多保护自己的能力,或许是因为在她身上看见了那团火,张扬、自在、活力无限。
    燃烧不灭的火焰让他这颗沉寂的心变得滚烫,纵容自己陷入一次,就会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他想过离开。但那个念头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消掉。
    因为,见过光的人,是舍不得独自回到黑暗之中的。
    他终于寻到了未来的方向,明白自己厌倦的不是生活,而是枯燥麻木的曾经。
    三年的自由已经无法满足,更有人顺藤摸瓜查到姜映身上,想从她入手,击败他。
    因此,他想要彻底摆脱曾经。
    父亲“答应”了他的要求,前提是,他必须得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那个极其危险的任务,他却必须去完成,否则,就算他个人脱离楚门,以后的生活也绝对不能安宁。
    他向姜映承诺过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如今可能会失约,所以他才会问出那句话。
    “如果我做了什么让映映不开心的事情,可以用钱收买你的好心情吗?”
    那时候他就在想,他的女孩真的很好哄。
    可没等到他赚到很多很多的钱去哄,她已经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低估了父亲的掌控欲。
    当他冒着极高的风险,披荆斩棘完成任务,父亲却变了脸色,“真没想到,那个女孩竟已经重要到如此地步。”
    那时候他才知,父亲提出的条件不是“完成任务”,而是对他的试验。
    父亲成功了,他不顾一切的争取自由和未来平静的生活,就代表着姜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从人群杀出一条血路,回到南锡市的路上一直有人追踪。他最后回到南锡市的家门口,浑身是伤。
    可他没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因为从一开始,父亲就没打算让他离开。
    他被强制带回楚门,因为知道他本事不俗,连禁锢他的房子都如同攻不破的铜墙铁壁。
    “你是我儿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可以拥有很多女人,却不能让一个女人成为你的软肋。”
    “那个叫做姜映的女孩,今年该满20岁了吧。”
    那个内心黑暗的男人,语气缓慢平和的同他说着这些话,像一个跟孩子闲话家常的父亲。
    楚戈的心被怒火与恐惧占据,他无所谓自己,却害怕姜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没有冲动的跟父亲对峙,手指死死地压在手心,压住粗沉的嗓音,冷静的告诉那个男人,“你若动她,你花费十几年心血培养出的这个儿子,也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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