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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迅速环视一圈山洞,目光定在元隐身侧她的包上,悄悄接近。变异兽不把她放在眼里,也试探着悄悄接近元隐。
    不一会,她出现在变异兽的视野中。
    变异兽再次向她发出吼叫。像是怕吵醒元隐,叫到一半硬生生把声音压低。而后缓慢向她挪动。
    司月当然不会等它过来,它慢她不慢,几步就跑到元隐身前。变异兽见此,只好跟着调转方向。
    她挡在元隐身前,用最快的速度翻包,寻找来山洞之前队友给她带的麻醉枪。
    一步一步,变异兽越来越近。大约元隐一直没醒让它放下了戒心,这会儿不再顾忌。
    司月嗅到变异兽身上特有的腥臭味。
    她心跳加速,快到要跳出胸腔。作为治愈者,她从没直面过变异兽,懂的都是些理论知识。两世加起来,拿麻醉枪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
    终于找到麻醉枪。
    这种麻醉枪不是用来对付大型变异兽的,她不确定手里的枪对它有没有用。
    司月满手的汗,竭力保持镇定,不自觉后退后退,背贴在元隐腿上。她举着枪抬头,变异兽已经到了她的眼前,她与变异兽通红的眼睛距离不到半米,能看到它脖颈处干枯的鬃毛打成绺。
    变异兽再次发出吼声。
    司月捏紧枪,扣动扳机。
    砰——
    一阵火光,变异兽在她眼前化成了灰。
    司月愣了有半秒钟,倏然回头。
    元隐醒了。
    元隐又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她。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几乎每次,他都在她最没希望的时候突然出现救她。
    她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确定的,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总会救她。
    司月放下枪,心跳速度慢慢恢复正常,站起来碰碰他,给他检查。
    元隐没抗拒。
    他斜倚石壁,手随意搭在身侧,眼睫微垂,若有所思看着她在忙的手。
    昏迷过程中,他其实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
    他知道在这几天她没有趁机取他的血,而是一直在照顾他。
    他也知道她刚才出去了,知道她可以不回来,知道她即使回来也有机会逃走。
    可是她竟然赶回来,竟然挡在他面前……区区一个没有杀人能力的治愈者,妄图靠一把麻醉枪解决掉变异兽。
    她究竟是聪明还是蠢。
    醒来后他本想袖手旁观,也不知怎么,看着到危急关头还挡在他面前,很可笑地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保护”他的人,他行为比思维先快一步,烧掉了把她改为目标的变异兽。
    除掉变异兽,元隐心情不是很好。他做了超出自己预期的事,他根本没想救她。
    他抬眸看她。
    怎么看她也只是个治愈者,没有精神系异能。就算她有,也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他。
    但她可以影响他的行为,是个隐患。
    这样想着,他又控制火焰向司月燃去。
    烧到她的前一秒,他手上猝不及防刺了一下。
    被打断,元隐蹙眉。
    他难得皱眉,司月瞧见:“啊,疼吗。”
    她把动作放轻,语气也不自觉放轻:“我轻一点。”
    接下来,的确她每次碰到他都轻轻的,时不时问问他感觉如何。
    他不回答,她问完就抬起头辨认他的表情,比之前的每一天都有耐心。还挺懂知恩图报的。
    几分钟,火焰向反方向蔓延而去。
    元隐又不想杀她了,至少现在不想。
    漫长的一千多年每天都是无聊度过,偶尔找件有趣的事做也无妨。
    比如挖掘出她的秘密。
    元隐醒了,司月以为接下来她工作量又要大了,他又要拒绝治疗又要时不时给她找麻烦了。
    但并没有,元隐安静得反常,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就连前世他也没这么安静过。
    这种情况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司月就开始怀疑他要么声带受伤要么脑子受伤,满腹怀疑地为他检查。
    检查结果是他声带和脑子有幸都还健康。
    这让司月更加疑惑。
    不过既然检查不出什么,她也就怀着疑惑继续为他治伤。
    到了晚上。
    司月准时困了,中断治疗。收回手。
    元隐目前恢复得非常好,腿上伤基本痊愈,已经可以走动。假如他是个普通伤者,她在这时候一定会建议他试着走走。但他是元隐,她就只能告诉他:“伤好了很多你也不要到处乱走,现在外面有异能者,还有变异兽。最重要的是,有太阳。”
    说完,以为会听见元隐不屑地轻哼一声,但竟然也没有。
    他不出声,仍是奇怪地打量着她。她盯了他半天,也没等到他回话。
    准备好的对白没能用上,她一时词穷。
    “……嗯,好吧,今天就这样吧。”司月困倦地揉揉眼,不再多说,起身。
    除掉变异兽那簇火焰整天没灭,山洞是亮的。她在火焰的照耀下不紧不慢收拾背包,拎起来,左右望望,走向离元隐远一点的角落。
    过程中元隐目光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司月像感觉不到,完全无视他的眼神追踪。神色自若在角落里放下背包,又打开背包。有点饿,找出瓶营养液当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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