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凑过来的高阶修士,七手八脚将他扶起来,“公子哪里疼?”“公子快看看有没有破皮!”“那男人确实太歹毒了,实在该死!”“公子咱们去杀了他!”“现在就去杀,马上杀掉!”
慕容宁将护心镜随手丢了,揉了揉胸口,十分无所谓:“你们不要整日打打杀杀的,少爷我这样好脾气,怎么养着你们这样凶残的护卫!难怪大家都不愿和我做朋友。”
这位被一群高阶修士护在中间的,便是白玉京慕容家的嫡公子慕容宁,整个白玉京捧在掌心的长幸太子,是含着灵汤匙出生在蜜罐里的少爷,无边权势的富贵乡里,养出来的金贵无比尊贵无双,骄阳般耀眼的仙n代。
自慕容宁一出生,便是白玉京的焦点,那些吹捧的时文随着他长大不断翻新,小公子会爬啦,会走路啦,会自己吃饭啦,自己能穿衣服,第一次引气入体,潮水一般的吹嘘在白玉京呼啦呼啦翻涌。
而这慕容小公子会出现在这,不过是这百无聊赖的多金少爷日常中,偶尔心血来潮,到北海来度假,消磨时间罢了。
在家里被捧着手心,到处管着的少年,总是向往外面的世界,想要出去闯一闯,去经历一些刺激冒险的事。
慕容宁站起来,抖擞精神,笑弯了一双明亮的凤眼,道:“他们是来找我的!”
“我就说那个小乞丐不简单,果然引来了一伙盗贼。”慕容宁摩拳擦掌,朝周围护卫道,“他们想要我拍下的那把剑呢,那把剑放哪了?拿出来我再看看有什么玄机。”
“楚叔,你去打听打听,他们是哪里的修士,太有意思了,敢在本公子头上拔毛!”
楚扬看了一眼慕容少爷浓密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的脑门,应下:“你们护好公子,我去去就来。”
北海虽被几大世家把控,但玉京慕容在四方都有情报势力,小小一个北海,还不值得被慕容看在眼里。
……
地下室是不可能住的,师兄们拎着白雀重新找了一间客栈,分发完房牌,师门汇集在一起。
“没有邀请函进不去拍卖所,泠一你带着两个师弟守在云莱楼外,等那人出来,远观一番他的护卫深浅。若是能够拿下,那最好,若是点子扎手……”春晓低眉思索,摸摸下巴,“就由白雀带着人混进去,看看能不能偷出来。”
一群弟子开始问白雀,那人是怎样的形容,做的什么营生。
魏宋在一旁沉默了许多,最后小声问:“师尊,不能花灵石买回来吗?”
他小小声的一句话,却仿佛热油中落了一滴水,大家刷刷看向他。
春晓咳了咳,不知如何解释。
白雀满眼真诚地看向高大的小师弟,“小师弟,你刚入门,还不懂我们雾峰的规矩。雾峰中人,勤俭节约是美德,不该花费的地方,决不能胡乱花费。咱们雾峰养着这么许多修士,背着那么大一笔债,不光要懂得打工赚钱,还要懂得克制消费才是。”
金宵向来理直气壮:“那是大师兄的佩剑,是师尊亲手铸造,亲手送给大师兄的法剑,原就是我们雾峰之物。意外被北海人捞走了,我们夺回来是物归原主,理所应当,凭什么花灵石?”
他偏激道:“不仅要夺回剑,还要找到那个捞到剑的人,问他是如何得到了大师兄的佩剑!师兄绝不会无故丢弃佩剑,他的佩剑是全雾峰最贵重的法器呢!”
王泠一轻缀茶水,轻飘飘地扫了一旁的月岚之,意味不明看向师尊,“师尊此行要带回大师兄遗骸,自这把剑查起,当最合适,”
月岚之正垂眼把弄腰上坠饰,也不知怎么就察觉到了王泠一的视线,眉头一皱,冷声道:“你看我做什么?”
王泠一笑笑,细细眼睫转开,同样是青绿色的雾峰制袍,在他身上却显得如风拂流云般清清淡淡的,有种说不出的缥缈感,“大师兄最后一次回到雾峰,曾去摘星峰拜访过。不知与仙尊聊了些什么,归后神色颇憔悴,弟子关怀过,他却什么也没同我说。”
月岚之神色冷冷的,不屑睨了他,看向春晓,“你这弟子闲事管得未免太多。”
她连忙为泠一开解:“雾峰上下日常开度,修行支出,都由泠一一手操持,他也是操心惯了。”
月岚之听后,沉沉凝视着王泠一的脸庞,似在辨认着什么,片刻后起身,回房休息了。
另一边弟子们,也初步商定了在北海的商业计划。
单照舔了舔笔头,最后落下一笔,将计划书摊开到春晓眼前:“北海特产:海鲜,海珍珠,红珊瑚,深海贝,这些都是回雾峰后好脱手的。我们计划在北海待上一个月,按照现在手头上的灵石最大限度收购,也可以分两个弟子去海边采集。”
春晓想了想,在计划上,添加了一个分支:“可以另外分出一支小队,去猎杀海洋妖兽,海兽能够制作药物和法器的部件有很多,很能卖钱。途中若是寻到了棘手的高阶妖兽,我会说服明府来帮忙。”
来北海,本意不是来做生意,但来都来了,以雾峰中人勤俭持家,有钱当挣务必挣的美德,肯定要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