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樱躺在床上,软绵绵的没了骨头。连曲久桓把从臀间流下的白浊裹在手指上,放进她嘴里时,她也是懵懂地去含住它,等到尝出腥味时才皱起了脸。
青年躺在她的身边,支着胳膊瞧着她。笑地心胸震荡。
他是真的开心。
佟樱可没精力再骂他了。瞪他一眼,却是连睫毛都沾着水,双眼含波。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这么下去可不是个法子。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易受孕的药。”也许去观音庙拜拜送子观音也是好的。
佟樱向来是不迷信的。只是人一旦有了念想,就会想着变着法儿地去实现它。求神问道,也不过是求个心理寄托。
青年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上,只顺着她说:“赶明儿我去瞧瞧。”
佟樱点点头,乏极了。只记得还想说什么,念念叨叨却也听不清。梦呓一般,倒头睡了过去。
人人都说曲小爷冷心冷肺。曲久桓看看眼前这小妇人,还不也是一样。穿上衣服,自己下床烧水去了。
——恃宠而骄,干着持靓行凶的活计罢了。
*
佟樱定定神。才从思绪中脱离出来。身边是灯红酒绿,水晶灯在头顶闪个不停,投射在葡萄酒面上,着实晃人眼。
小妇人靠在墙角,眼睛从酒杯上挪开,落到身边的徐有露身上。
她比最开始见到时长高了一些,却还是一张小圆脸,显得有些娃娃气。此刻正一脸委屈,像个没讨要到糖果的孩子。
“太太。阿桓说他不想娶我。”她绞着衣服袖子,脸色晦暗“他还说,他从来就没想过娶我。”
曲久桓是天子骄子,从小被人捧着。她又何尝不是呢?她五岁时父亲就在奉天发迹了,哪从外人那儿吃过这么多闭门羹。
“情爱之事,哪能强人所难呢。”佟樱边说边拢了身上白色的披肩,盖住藕似的玉臂,“要嫁的,若是一纸婚约……那该多没意思。”
徐有露没说话,抬头看着她,眼神一错不错,很是困惑:“可我想不出这其中关窍。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轻飘飘的声音落到佟樱心上,小妇人有些心虚,不敢去瞧她的眼。
“太太日日夜夜与他相伴,年年复年年。真能觉得自己一面独善其身,一面干着横刀夺爱的勾当吗?”
“真是。既当婊子,又立贞洁牌坊呀。”
*
佟樱猛然惊醒。
稍一翻身,身边没人,差点从榻上滚下去。
空气闷热,还是处暑时节,额上出了层薄汗。脚上稍一用力还是隐隐作痛。
她摸摸空落落的心,叹了口气。
瞧瞧,竟然魔怔了。明明是梦魇,却还当了真。
却还是闷地慌。
这次她学了乖。衣服提前放好,倒是没被他弄糟。便套了个之前放在手边的宽大睡裙,走了出去。
七八月正是直隶一带的酷夏,水汽重,却又不下雨,明明是个大晴天,到了晚上月亮连瞧都瞧不见。更别提那“疏影横斜水清浅”的景致了。
折腾了大半夜,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小玉被差去了别处,唯一亮灯的就是小厨房。昏黄又显眼。
佟樱顺着那灯光走过去。看见方才还与她缠绵的青年正蹲在灶前,嘴里叼着根稻草,没上没下地晃着,眼睛傻傻地看着灶坑里的火苗。
他没带眼镜,火光没有遮挡地映在他脸上,整个轮廓都映上一层红色。更显的棱角分明,甚至带有几分刻薄。
君子远庖厨。他做起来倒是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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