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拙砚拍了拍她的手,没多说话就就上车走了。
他的房产很多,但从没有让人接过女人进他住的大宅。林管家猜测着谢情的身份,让人收拾了紧邻着程拙砚卧室的小客房里。
相比其他豪华的客房,这间房间算是小的,陈设只能算舒适齐全,也不算华丽。这房间的不同之处,在于里头有两道暗门,一道连着程拙砚的卧室,另一道在衣柜里,有楼梯直接通到大宅的后门处。这几年,除了程拙砚,并没有什么人住过。
谢情陷在沉重纷乱的梦境里,眉心微蹙,想醒又醒不过来。她隐约知道自己晕倒了,好像有人叫了车,给她喂了药。那药应该挺有效的,她身上没有那么烫了,关节肌肉也不那么疼了,她猜测可能还加了镇定剂,所以身体沉沉的陷在床里,脑袋也昏沉沉的陷在梦境里。
程拙砚回了家,林管家带着周医生迎上来回话:“谢小姐是应该是精神过度紧张加上过于劳累了,身体超了负荷,所以才一下子病倒的。右手有些小的烫伤起了水泡,又被玻璃碎片割破了,已经包扎好了,并不碍事。突然晕倒看着凶险,其实不要紧,只要彻底休息过来就好了,所以退烧的药里加了一点镇定剂…”
“镇定剂?”程拙砚盯着周医生,眼神凌厉:“我不认为应该给她用这样的东西。“
周医生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接着回答道:“是安全剂量的医用镇定剂,没有不良影响的。她精神太紧张了,而且太疲劳,必须好好睡一阵子才能恢复。”
李管家接了话:“谢小姐就安排在那间小客房里,家里晚上没有女佣在,所以没法帮她换衣服,您看…?”
“我看?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程拙砚瞥了林管家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林管家也额头见了汗,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处处挑刺,赶紧说:“不是不是!我也是老糊涂了,这就去找人来! 谢小姐这会儿还没醒,你是先去看一眼还是先换衣服?”
“算了,先不用叫人,我去看看她。周医生,麻烦你今晚先留一留。”说完并不等他回答,大步上了二楼。
小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白纱窗帘后透出一片月光,映着谢情的脸,浓密的眼睫在月光下形成一个疏朗浓密的弧形阴影,越发显得她面庞雪白。看来是吃的药起了效果,她沉沉的睡着,一动不动,药力发出来的汗顺着鬓发浸湿了耳际。
程拙砚在她床边坐下,摸一摸她的额头,触手微凉,人毫无反应,沾了他一手粘腻湿凉的汗。他又掀起毯子,果然她没换衣服,穿着普通的睡衣,也是一样被汗浸湿了,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他喉头滚动,身下起了反应。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会在面对她的时候轻易就被唤起感觉来。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但是没有被什么女人这样深切的吸引过,每一次见她,就好像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挣脱出来。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生活必须有绝对的控制,既然这个女人有让他失控的可能,那就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给她盖好毯子,起身按了铃叫人送热水和毛巾上来。
谢情醒了。
镇定剂的作用让她脑子一片混沌,漆黑的眼珠转了半天还是认不出自己在哪里。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有人坐了下来,她惊得瞳孔一缩,试图坐起来,又被轻轻按住了肩膀,那人说:“是我,你在我这里。”
谢情呆滞了一瞬,抬眼看去,迎上一双墨绿的眼睛,此刻水光粼粼的,很是能安抚人。她松了一口气,说:“是你啊…”又看了一眼他没换下的衣服,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穿唐装很好看呐…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药物的作用让她整个人松弛下来,既不毒舌也不凶悍。像一只懒洋洋的猫,程拙砚这样想着,开口接了她的话:“不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么?”
谢情语速依旧缓慢温吞,像耐心的老师在教学生:“那是你文化不够…你那句是金庸的武侠小说里的,我这个是…嗯…诗经的秦风里的。不过你一个外国人,能知道也算不错了…我再教你一句卫风里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嗯,这句适合你,虽然匪字的意思不同,不过我看你是挺像土匪的。”
“哦?我哪里像土匪?”程拙砚轻声反问。
“长得自然是不像,但是干的事情像…强抢民女听过吗?嗯…大概你没听过。不过土匪都长你这样,估计也不用强抢什么民女了,站大街上笑一笑,怕是好些民女要强抢你…”她像是想象到好笑的场景,边说还边笑起来。
程拙砚被她的话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去捏她小巧的下巴,“你抢吗?”
谢情下意识想躲,躲不开,只回了一句:“…咱俩谁强抢谁呀…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可不信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她没有多少力气,说话语调低沉绵软,好好一句质问的话,在程拙砚耳里听起来竟有几分调情的意味,一阵麻痒爬上脊背,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庞。
有人敲门,是佣人送了毛巾上来。
谢情仍软绵绵地躺着床上,偏着头看程拙砚接了东西,锁上门,挽起袖子洗了手,拧了毛巾,重又在床边坐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程拙砚的眼神有些不同,于是手上用力撑着想坐起来,压到了割破的伤口,嘶了一声。
程拙砚按住她肩膀:“好好躺着,不要动,也不要再说话,一个字都不要再说了。”说完便一点点给她擦拭脸上的汗。
温热柔软的毛巾擦过额头,鼻梁,两鬓和颈项,谢情闭着眼,喉咙有些发紧。
他的衣袖划过脸颊,有古龙水的味道,也有高级女士香水的味道,谢情皱了皱眉,原来是刚见过别的女人,真够恶心的。
程拙砚给她擦完头脸,把毛巾放下,掀起她盖着的毛毯扔进床内,去解她睡衣的衣扣。谢情下意识地抓住领口,定定地盯着他看,他便停下动作,只微笑着看她慌张又僵硬的脸,一直看得她又抖着手极缓慢的松开。
程拙砚脱了她的衣服,像剥开一个煮熟的鸡蛋。月光照得她皮肤雪白光滑,泛着微微的幽光。他拿了毛巾轻轻的给她擦拭每一寸皮肤,看见她起伏的胸口,说道:“你很紧张。”
谢情不敢说话。他又接着说:“对,这样就很好。”他把毛巾扔回身后的水盆里,手指勾勒着她的锁骨,“你不用紧张,我对女人总是很温柔的。真正的绅士,在床上总是要让女士满意。”
“原来你这样漂亮,我并没有吃亏呢。”他的手指沿着锁骨划过,攀上她圆润的胸线,轻轻拨弄乳尖,力道温和,直拨弄得那殷红的一点挺立起来,才又去把玩另外一边。
谢情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眼前的人却衣冠楚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反应。她心底泛起羞耻,脸上烧起来,身体却随着他的动作涌起阵阵陌生的快意,一声低低的呻吟溢出唇边。
“我叫你不要说话,你怎么不听话呢?你这样,我很为难呀…”程拙砚说着,手上不停,放弃了胸口,抚过胸腹,往她身下游去。谢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忍不住,又按住他的手,低低说了一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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