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几乎失去存在感的沉墨,心里一瞬乱糟糟的,苏锦瑟掐紧手心,钻心的刺痛感让她冷静下来,“果果,先送沉墨回去,你带橙子回去,替她给公司请个假,明天我们再谈这件事。”
“好。”李果将人送到住处,苏锦瑟跟着沉墨上了楼。
沉墨像是陷入了一处满是浓雾的迷宫,他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晚上看见的那张脸。
这是一个噩梦。
母亲病重,他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沉墨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从前那些能说的上的话的人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沉了脸。即便是从小就知晓人情冷暖的沉墨在吃了无数闭门羹也隐隐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他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母亲的病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没有人有义务为了一个陌生人去付出那么多。
可是,他从没想过,钱真的能把人逼上绝路。
与母亲有故交的导演找到他,给了他一笔足够支持母亲半年医疗费的钱,让他参演一部剧。他感激涕零,去到剧组的前几天一切正常,直到来了一个投资商。
说是什么地产的老总,挺着个大肚子,眯成缝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的他背脊发凉,胃内一阵翻腾。
他太熟悉那种眼神,里面透露着赤裸的贪欲,藏着的都是腐烂发臭,肮脏不已的想法。
沉墨眉头紧皱,避开了那人的眼神。
这是这部剧的最大投资商,他不能得罪,这样不仅会害了他,还会害了导演和整个剧组。
索性那人只来了两次,在沉墨放松下来后,他们迎来了聚餐。
酒过半巡,一位不算相熟的人递来一杯酒,他喝过后觉得昏昏沉沉,理智像是被人抽出。
然后那位满脑肥肠的老总姗姗来迟。
那双恶心的布满油腻的手摸上了他的大腿,他能听见周围的声音在逐渐远去,眼前只剩下一张散发着恶臭的大嘴。
沉墨口袋里一直放着一把手工刀,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满嘴鲜血的抽出刀抵在那人的两腿之间,在他哆哆嗦嗦的求饶声中离开。
但是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对方撤资,剧组解散,导演丢了手头上的所有项目,医院催他缴费不然就要停止治疗,接踵而来的消息像是大山一样压在沉墨身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沉墨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开始腐烂。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月,想到那人笑着劝他放弃的脸,胃就开始翻滚,每次都像是要把灵魂都吐出来一般。
到了最后的期限,他看着母亲日渐消瘦下去的身躯,想到满脸愁容的导演,沉墨开始动摇,他想就当是被狗咬。
人生往往如是,他从来不曾收到过命运的眷顾。
在他接受那个恶心男人的建议之前,他决定再见母亲一面,就是那天,护士说有个女孩子替他缴清了所有费用。
他匆匆上楼,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病床边,他只听到她的声音,比他吃过的任何糖都甜,她说“阿姨,沉墨演技特别好,他一定会成为特别好的演员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看他演戏,得奖,走上人生巅峰啊。”
他躲在角落,等到那人离开才进去,母亲沉沉睡去,病床边留下了一张名片。
【苏锦瑟】
就是那一次,他愿意原谅命运所有的不公。
在他被泥淖吞没的前一秒,有人拉住他的手。
胃像是被塞进了一台绞肉机,沉墨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他趴在马桶上吐完了所有的东西,嘴里只剩下苦味。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去,是记忆里那个人,她将水和一块糖小心翼翼的放在洗脸台上,退到卫生间门口,脸上写满了担忧。
沉墨站起身,漱过口,将糖剥开吃了,
是柠檬香。
他看着苏锦瑟,想到了顾白的那句话,
“制造新的关于接触的皮肤记忆,慢慢消除恐惧感”
沉墨心里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再救我一次吧】
苏锦瑟攥紧手心站在门口看着沉墨,那样一个温和柔软的人此刻跪趴在地上,呕吐不止,平时笔挺的脊梁佝着,像是被压弯的竹。
苏锦瑟害怕刺激到他而不敢接近,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他。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在心里塞满了棉花,她喘不过气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等了半晌,终于等到沉墨回身,她来不及开口,就见沉墨走近,他眼睛通红,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看到猎物一般。
冰凉一片的手捧着她的脸,冻的她打了个寒战,下一秒他低头咬住她的唇,毫无章法的啃咬着,两人很快就尝到了铁锈味。
男人的力道带着狠劲蹂躏着她的唇舌,苏锦瑟吃痛,挣脱了一下,在对上他的眼睛时一顿。
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只是心疼的厉害,她抬手抱住对方的腰,舌尖温柔的舔了舔他的唇。
或许是她的顺从唤回了沉墨的一丝理智。
他放开她,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血渍,心突然就静了下来,他擦掉她唇上的血迹,喉头滚动,低声道:“对不起。”
不应该这样的,这些痛苦的恶心的记忆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不应该把她拉进来。
苏锦瑟深呼吸着,好容易才从窒息中缓过来,就见沉墨垂下手,要转身。
室内一片寂静,水龙头没有关紧,他们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看着他的身影,苏锦瑟突然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如果就这样留下沉墨一人,她一定会后悔一生。
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勇气,她上前揽住他的脖子,重新吻住了他。
声音带着些颤抖。
“沉墨,别推开我。”
沉墨愣了很久。
她的唇很软,尝起来像果冻一样,她的手也很软,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最好的绸缎滑过,留下一阵无迹可寻的痒。
沉墨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最柔软的羽毛做成的窝,遮盖在眼前,幕布一样的黑暗、肮脏、可怖被人撕开,大片大片阳光落在他身上。
苏锦瑟昏了头了,清醒了一些时才发现两人已经滚到了床上,她正跨坐在沉墨腰上,而对方的脸上水渍一片,一看就是被自己亲的。
她咽了口口水,轻声道:“沉墨。”
撑在自己身上的女生面色酡红,神色有些慌乱,那双水光一片的眼睛看着他眨也不眨,里面全都是他的样子。
一股欲火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转瞬间两人就调转了位置,沉墨摸着她的脸,“瑟瑟。”
接下来的吻和之前的都不同,没有侵略,也没有试探,只剩下浓郁到近乎实质的虔诚爱意。
他本能般扯掉她的衣服,吻从唇滑到了脖颈,徘徊在锁骨处,她的皮肤又软又滑,让人爱不释手。沉墨细细的吃,一点一点,舌尖扫过每一处敏感的皮肤,引的身下人一声难耐的娇吟。
沉墨微征,只觉得身下涨的要命,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
突然觉得欲望似乎并不是什么恶心的事。
到这里苏锦瑟人都傻了,像是面对一桌子美食才喝了一口汤突然就被叫停。她看着像是在发呆的沉墨,心里急得不行,双腿不自觉的磨蹭着,小腿踢到了对方。
沉墨回过神来,手顺从自己的欲望摸到了她的腿心,指尖沾到了水渍,他抽出手指在灯光下仔细的看,鬼使神差的舔了舔。
是甜的。
和她给的糖一样,和她的唇一样。
苏锦瑟羞耻到头发丝都在发麻,她从没想过沉墨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那么勾人的一张脸,格外认真的舔舐着指尖,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一般。看的她浑身都软了,苏锦瑟抬手搂住沉墨的肩,带着哭腔,撒娇道,“沉墨,你别折磨我了。”
身体轻易的被点燃,沉墨托着她的腰,低头咬住她的乳尖,如愿以偿的听到她的舒服的声音,他吮吸的更加起劲,感觉到身下的人逐渐融化一般,软的不像话。自己的身子也开始升温,腿间的东西肿胀的发疼。
可是,接下来沉墨开始犯难。
“瑟瑟。”他鼻尖抵着她的,声音里藏着难以启齿的尴尬,“教教我。”
听到这句话的苏锦瑟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他问的太过虔诚,让她有种勾引不谙世事的书生的罪恶感,想到这里,苏锦瑟觉得身体里更空虚了,急切的想要被填满。
她无从分析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手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摸,落在那处炙热的硬物上,沉墨闷哼一声。
苏锦瑟张开腿,扶着他的东西探到穴口,只入了半个头,对方就掌控了主动权,他猛的挺腰,进入了大半。
他的东西太长了,苏锦瑟被入的有些失神,尾椎爬上了细密的舒爽,蹿到了脑海,她舒服的仰起头,发出了一声呻吟,“啊...”
好热。
又湿又滑的小穴主动地咬着他的东西,格外卖力,娇软的嫩肉吸附在肉棒上,深处像是有小嘴在嘬着他的顶端,灭顶的快感席卷了全身,沉墨猝不及防的射了出来。
PS:
我们墨墨终于吃上了,泪目。
但是,众所周知,处男秒射。
关于沉墨的病和过去之前的章节里有过一些暗示,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沉墨和瑟瑟之间,就是这样救赎的关系啦。
好容易填上了这个坑,就剩下瑟瑟对血的恐惧了,这是贺小爷的雷,以后再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