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望舒的嘴角扯出一丝淡漠的笑,道:“你要娶的人本不是我。”
“嗯?此话怎讲?”严恪换了一只脚开始肉,像是毫不在乎。
“你不觉得奇怪么?所有事情,从你上门提亲到现在……”望舒反问道:“你没觉得林家很想把我甩开吗?
“我连个丫鬟都没带过来,正常人家哪有这样嫁女儿的……”
望舒这么一说,严恪倒确实突然反应过来,之前小楠好像是隐晦地提到过,林家积极得不太正常,既没有提任何要求,甚至主动承办了婚礼。站在严恪他们的角度这样自然是最顺利的,可若是站在林家的角度,这样上赶着嫁闺女,也确实显得他们不太矜持。
一般人家嫁女儿,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该要提出些什么要求才正常,毕竟那么好的姑娘嫁过门了,至少也要有个说法。
毕竟……他严恪也没优秀到让林家如此不管不顾吧。
当时没有细想,现在看来竟是真有隐情……
“震惊的话嘛等我说完你再说,”望舒把自己的脚从严恪手里收回来,重新坐进被子里。
明明是要把伤疤掀开给别人看,她现在却冷静得不像话,甚至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没想到吧?你娶回家的是个冒牌货。
“在他们心里我就是个累赘,好不容易把我扔了,我估计那贱人该在家里笑得睡不着觉吧。”
严恪坐在床边,静静地听望舒说话。
“本来他们不让我把这些话告诉你的,但是——一群狗娘养的,我凭什么听他们的?
“按理来说,要跟你成亲的该是我姐姐——我真不想叫她姐姐,就是林家的长女,林尚桐才对。我嘛,是个顶包的。
“因为毕竟定下婚约的时候我还早没出生…甚至我爹我娘还没遇上,所以那张纸上提到的‘林府千金’、所谓的‘林家小姐’指的都是林尚桐,只不过当时她也刚出生没多久,只有个r名,所以也就只以千金代称了。
“那天你带着人去林府没觉着老头子都快把嘴笑咧了吗?他们早就想把我这个包袱甩掉,这不,你就出现了,时间简直恰到好处。
“你是不是有点好奇我的身世?我也好奇。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在林府,同样都是小姐,林尚桐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却没人给我好脸色看,连家里的丫鬟仆人都是。也就是一开始忌惮老头子,不敢当面造次,y地里恶心人。
“就比如用膳时候,明明我还想继续吃,碗筷就被人收走;明明我不喜欢吃葱花,汤碗里却洒满葱花……哦对还有,我的裙子上老有破洞,丫鬟们非说是我自己弄破的。
“那时候年龄小,我总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才引人厌烦,所以嘛我就学会了小心翼翼地看旁人脸色,连家里的厨子都不敢得罪——结果她们欺负我欺负得更过分,开始当着我的面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了。
“也好,我大概也就是那时候一点点知道自己身世的。
望舒耸耸肩,伸手接过严恪递过来的清茶——如果这是一杯酒的话没准她会更开心。
也不知道听完这些话严恪会是什么反应?罢了,无所谓。如果他能休了自己更好,只要能让林家脸上难堪,她就高兴。
顿了顿,望舒继续道:“林尚桐出生后大概三年的样子,老头子——也是林嵩,接到了北上面圣的圣旨,结果回瀛洲的路上没了音讯,随行的人都跟着一并失去下落。林家以为他是死在了半路,都准备办丧事了,没成想数月后竟又带着个怀孕的女人回到了瀛洲。”
“后来据老头子自己说,大概是一行人遇上了土匪劫财,因为他坐着高轿看着身份不凡,小喽啰们不敢动他,就把他捆回了山寨。本来是土匪头子是想把他扔进山里喂狼的,结果山寨的千金——也就是土匪头子的女儿看上他了,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他。
“估计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确实算得上一表人才,为了自保又骗土匪们说自己尚未婚娶没有家室,土匪头子宠女心切也是被b无奈,让两个人在寨子里成了亲。
“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土匪千金怀孕了,老头子借着要带妻子和孩子回乡祭祖的理由从山寨里逃了出来,似乎是刚一落脚就召人借兵大举进攻铲平了那个匪窝,像是把整片山都烧了。
“土匪千金知道了,又急又气但也无计可施,更无路可退,无家可归,便只得在林府住下,一个人孤立无援,所有人尤其是林嵩的正妻——也就是林尚桐的娘,对她敌意颇深。可忌惮于她还怀着孕,万一生的是儿子,怕她日后母凭子贵,所以表面上还以姐妹相称。
“然后我就出生了,我娘生我那天就难产死了,也不知道是天灾还是有人动了手脚,反正据说在看到我是个女儿之后没多久我娘就没气了。
“我是土匪生的女儿,所以我是小土匪,林府的人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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