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测试的时候说彭泽锋内心住的是恶魔他还不信,毕竟他很多年没怎么认真研究过心理学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却未曾想到,德智体美劳好到全院闻名的阳光青年真的会有这么骇人的一面。
“我、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不敢自称老师,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彭泽锋内心里对这个词的敬畏,说了可能真的会死。
“老师怎么会犯错呢?您那么德高望重。”彭泽锋微笑着,然后给**撑伞。
“我不配当老师!”**一刻都不想与彭泽锋多呆。
“小沅,有客人了,怎么也不过来看看?”彭泽锋死死拽着**的衣领,然后回过头去看过于安静的虚沅。
果然是因为倒下了吗?嘁!彭泽锋打了**腹部一拳,然后向虚沅走去,留下身后的**痛得直不起腰蹲在地上像条丧家之犬。
好烫!发烧了吗?居然烧得这么厉害,要去医院啊……彭泽锋抱起小孩,然后在经过**的时候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说:“等我。”
**惊恐万分,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其他反应了。
彭泽锋快步走到路口,然而他没能拦到出租车。平心而论,他有点想踹那个在他打开车门后抢了他车的女人,说什么女士优先,难道她不知道除了女性还有老弱病残需要礼让吗?
彭泽锋抱着小孩跑了一段时间,却是有眼尖的乘客让司机先送两人去医院。
“谢谢。”彭泽锋向同在后座的男子点了下头。
“孩子怎么了吗?”男子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彭泽锋。
彭泽锋随意地抹掉头发上的水,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仔细地给小孩擦干了脸,语气有些冷淡:“发烧了。”
男子笑呵呵的继续说道:“都是当爸爸的,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别太担心了,小孩子没我们想的那么脆弱。”
“抱歉,我这人比较冷漠,语气可能不太好,别介意。”彭泽锋把小孩的雨衣解开,给他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孩子几岁了?”
“5岁。”
“是淋到雨了吗?”
“淋了很久。”
男子见彭泽锋神色不好,发觉自己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其实没什么用,便决定直入主题,安慰道:“就快到医院了。”
彭泽锋:“知道。”
“唉,跟你讲话好累。”男子笑道。
“对不起。”彭泽锋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可以知道的是他确实不想和这个热心人说话。
他的情绪因为**有些混乱,以往不太喜欢的东西都变得强烈起来。
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交际,待会儿还车费把这人情断了吧。
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为难解,所以欠什么都不要欠“情”,爱情,亲情,友情,人情,什么情都欠不起。
所以彭泽锋从小就不喜欢多余的交际,脸上写着的就是“我不想接触你,你也不要来招惹我”,典型的“我有很多准备来浪费的时间,但是你不要来浪费我用来浪费的时间”。
还有就是他觉得他的朋友全部集中在高一第一学期的宿舍里了,够多了,11个人呢。嗯,还有无可。
每一个人都要贯彻到生命结束,又哪来的时间分给新的人?
如果说是交际性的敷衍一下,那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接纳那么多不重要的人?
尽管如此,彭泽锋也知道自己不该用这种态度对男子,他不属于“交际性的对象”,他是一个热心帮助他们的人。
但他的心情真的不好,不愿说话。
男子识趣的闭了嘴,等着出租车把人送到医院。
他也不觉得彭泽锋这样不好,事实上帮他是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对方的请求,所以无论怎么说对方都没必要对做出低眉顺眼的姿态。况且,对方除了不爱说话,也没有任何不礼貌的地方,犯不着不爽,相反的帮到人他就很开心了。
彭泽锋付了两人的车钱,抱着虚沅快步跑进医院。
忙前忙后地跑了好几趟,才弄完所有手续,坐在虚沅床边等待对方醒来。
彭泽锋沉默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虚沅,身上透着高冷禁欲的气息,让巡房小护士忍不住红了脸。
“先生,我是来给虚沅小朋友量体温的。”小护士心扑通扑通直跳,不敢直视彭泽锋。
“哦,好。”彭泽锋站起来微微侧了身,视线仍停留在虚沅身上,却不知为何想起了喻风。
不知道小风的女朋友谈得怎么样了,如果成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吧?很快他又觉得这是废话,不然他为什么要搬出来……
小风现在在干嘛呢?待在心理诊所里?还是去出诊了?这是上班时间吧,应该不至于去约会?之前也会两人偷溜去吃小吃,把诊所丢在那里……那现在,他会和女朋友一起偷溜出去吗?
他肯定猜不到我在医院吧,毕竟我身边的人身体都很好。
彭泽锋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嫁女儿的惆怅感感到很无语,却又忍不住想……嗯,作为娘家人是要准备嫁妆的?不……等一下,小风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能有小风更具女性美?
突然,一阵铃声打断了彭泽锋的思考,他接了电话:“喂,您好,请问哪位?”
“我呀,你怎么不在家?”喻风站在彭泽锋家里的沙发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