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女人两面三刀,当着所有人面,说要到厨房里给他打下手,结果呢,就站在一边看着他忙。
两家人要走,她去送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用一种凉飕飕的语气和他说:“希望我回来之前,碗已经洗干净了。”
他急匆匆的把碗洗了之后,那个女人就坐在客厅里面,又和他说:“还有拖地,扔垃圾。”
当时他就冒火了,冲过去就要和她吵一架,还顺手抄了一只果盘要砸过去。
结果是那个女人抢走了果盘,对着他砰的一下砸下来。现在他的肩膀还有点痛,那个女人还说:“我控制了力道,只会让你感觉到疼痛,不会留下瘀青红肿的现象,也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不信你明早起来看看。”
他腿有点软,没敢再动粗,只是很愤怒的说:“凭什么做饭是我,洗碗是我,打扫卫生,扔垃圾还是我?你呢?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吃现成,盘子都舍不得端一下。”
“我上班回来,还得干这么多,太不公平了。”
白姝禾看了陈明很久,才说道:“我们结婚八年多,从结婚那一天开始,洗衣服做饭做家务,哪怕是端个小小的盘子,我都没有让你碰你一下。
陈皓辰出生之后,你每天晚上睡的和一头死猪一样,知道我半夜起来喂奶,哄他,给他换尿布,从零点闹到天亮吗?
眼睛刚眯一会儿,孩子就闹了。
天一亮,我还得起来给你做早饭,觉得外面的不营养,没自己做的干净卫生。你是一个家的顶梁柱,养这个家不容易,要尽可能的将你照顾好。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和你抱怨过,因为我觉得你很辛苦。”
以上的话,都是白姝禾从原主给她的那些记忆里找到的:“这就算了,你喜欢喝酒,还有个小赌一把的爱好,做什么不顺心,就去喝酒,小赌,输掉了对我不是骂就是打,我不过是将你做的还给你,也还不到十分之一,就受不了了?”
那一席话之后,陈明完全没反驳的余地。心里也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变化那么大,是因为忍耐不住了,或许,他之前真的有点过分?但这个女人,变化真的也太大了吧。
他哪里知道那个受尽摧残的女人,无意间窥探得天机,知道了往后的事情,看不到希望,扔下一切,绝望的离去了。
白姝禾曾问过那个女人,对方将身体给了她,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她做的。
那个女人流着泪只摇头:“从我看到的一切,里面没有一个在意我的人,哪怕是我辛苦养大的孩子。所以,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愿意活下去,不寻死就可以。”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陈明缩了缩脑袋,觉得不能够这样下去了,他还真的希望当初那个温柔的妻子回来。如果对方能够和从前一样,他就保证不打她了。
陈明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惹得白姝禾笑出声。
陈明有点发呆,说起来这段时间,白姝禾总是冷漠淡然又克制,就算是对着他笑,更多的是似笑非笑,冷笑,不在意的笑……很久都没有听到过她的笑声了。
“姝禾,我们回到从前吧,我保证不打你了。”
天天打地铺,工作后还要回来洗衣服做饭搞卫生,这段时间真的累死他了。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算计还是算计不过。他决定服软,先将人哄住,让自己过几天好日子再说。只要她还和从前一样,他就不打她了,他也能够过上滋润的日子。
“睡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有你想的。”
白姝禾轻飘飘的话落进陈明的耳里,气得他差点爆粗口,最终还是忍耐下来,咬着牙问:“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么久了,总该够了吧?我告诉,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真的把我惹恼了,你没好日子过。”
“如果忍不住,你可以选择动手。”
陈明瞪大了眼,然后她就能够正大光明的反击,将他揍一顿吗?不,他不会再上当了,每一次先动手的是他,可到最后挨揍的也只是他。
“你好好工作,将你儿子养大。乖乖听话,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如果你太聒噪,将我惹烦,我只能够用其他的办法,让你安静一点了。”
白姝禾手掌上有一道黄符,上面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不知道是不是陈明的错觉,总觉得那张黄符泛着些微弱的光芒。
在这一瞬间,陈明有一种不太确定的想法。一个人的变化,就算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吧?先不说体力,就说这个女人的习惯,打扮,还有她每天搞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之前一直和这个女人斗法,他下意识忽略了许多东西。现在细细想来,他猛地一个激灵,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个盘腿打坐的女人,她……难道不是真正的白姝禾?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体了?
陈明怕被发现,没敢盯着看,连忙用单薄的被子,将自己的头给捂住。不会知道,白姝禾在那瞬间睁开了眼,盯了他很久。
一早,陈明战战兢兢的做好早饭,叫白姝禾与陈皓辰起来吃。然后他准备出门,开车上班了。
因为公司和学校不顺路,他基本是不送陈皓辰上学,又加上白姝禾是全职妈妈,这件事自然落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