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良久才道：“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
范小鱼将脸颊旁的碎发抿到耳后。
她笑了笑，“你不必替他道歉，因为我是站在他这边的。”
“即便要在这个世界循环往复，但是，最起码，我还能以人类的姿态存活。”
范小鱼：“他从我这里带走的一切，也是昔日他教会我的。”
唐瓷皱了皱眉，似乎有不明白的地方。
范小鱼不得不说的更清楚明白一些。
“他是不记得了，但我还是记得的，这些存储着技能都卡牌和玉牌都是他找到的。”
“他好像对这个世界极为熟悉，这个世界也好像一直有留给他的礼物……”说到这里范小鱼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柔地笑，“他就像是满世界找礼物的孩子，每次翻到一个遗留下来的礼物就会格外开心。”
“如果说这些礼物中最令他开心的，莫过于存储技能的技能卡牌和如同作弊器一样可以修改世界代码的卡牌。”
唐瓷惊讶，目光震颤。
一旁的鹿小萌甚至没有弄懂范小鱼的意思。
“作弊？修改世界代码？”
范小鱼：“我也只见过他使用过一次，结果……很出人意料。”
他们再如何询问，范小鱼却不肯再说下去了。
她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范小鱼转过身，却发现不远处有个背对着她的人。
范小鱼无奈道：“你既然想要看看他，为什么还要躲着不出来？”
吴语沉默半晌，才说道：“那个人太可怕了……”
他尾音还在往上飘，似乎孟不三之前给他带来的经历还让他心有余悸。
范小鱼：“你这是患上了孟不三恐惧症？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了。”
吴语背对着她，微微垂下头，黑色的短发和黑色的T恤领口间露出一抹苍白的颜色。
“不，我还是十分感谢师父。”
吴语低声道：“虽然他把我弄成这副样子，但他也是好心，只是我实在承受不住。”
“虽然孟不三此人疯疯癫癫，亦正亦邪，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是个好人，觉得他可以相信。”
范小鱼：“……”
她深吸一口气，“天真，真是天真，看到现在的你，我就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结果，你比我中毒还深。”
“徒儿啊，他就是在玩弄你呢。”
吴语一脸茫然。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范小鱼转过身，见到来人一阵诧异，“怎么是你？”
“你在来的路上就没有碰到什么人吗？”
她温和道：“看你的样子是没有碰上了，你若是早来个一时半会儿，那可就有意思了。”
……
孟不三三人在森林海洋中穿行，却谁都没有说话，好像各自怀着心思。
孟不三拖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大玩具熊走着，突然漫不经心都开口：“你常常挂在嘴边的苏先生有师兄弟吗？”
唐瓷下意识道：“没有，没有听苏先生提起过，不过，苏先生有老师，也有弟子。”
他猛地回过神，看向孟不三，“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孟不三微笑，“是啊，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我对自己的病情还抱有一丝希望吧。”
唐瓷凝神思考。
孟不三摇了摇手，“唉，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都不知道我整天想着什么，看到的世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唐瓷认真道：“至少我们的当下是真的。”
孟不三：“是吗？我有时候会觉得你是我幻想出来的朋友，因为我太孤单了才来陪伴我的。”
唐瓷摇头，“我不是。”
“喂！”鹿小萌低沉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
“你们两个就没有人来跟我解释一下的吗？”
孟不三/唐瓷：“……”
糟糕，被发现了呢！
两人耷拉着肩膀，肩并着肩，慢悠悠回头看她。
鹿小萌抱着胳膊，站在最后面。
她的脚打着拍子，嘴里哼哼两声。
孟不三立刻指着唐瓷道：“你要问什么啊？我有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事儿问老唐就好。”
唐瓷：“……”
刚才还好朋友的，结果转身就把我给卖了，人干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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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鹿小萌这次可没有听孟不三的忽悠。
她一步步逼近孟不三, 看样子是非的要搞清楚这件事了。
她道：“之前是在外人面前，我不方便问，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都不是外人, 况且你之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早就想要我知道了, 是不是？”
不知道她那一句话取悦了孟不三，孟不三温和地注视着她, 莞尔一笑。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鹿小萌：“你是不是那个小艾？”
孟不三点头。
鹿小萌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你……那你……”
她头脑一片混乱, 甚至原来想要问的问题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