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知道儿子这是想明白了,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你确定自己对永嘉不是兄妹之情?”
太子知道自己母后在担心什么,笑着摇了摇头道:“孤这么多的皇妹,母后见过孤对谁特殊过吗?”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回答自己对永嘉是兄妹之情的话了,他当时确实没有想清楚自己对小姑娘是什么感情,所以才会理所当然地归为兄妹之情,但现在他想清楚了,他不愿意将自己一手养到大的姑娘嫁给别人,嫁给谁他都不放心,还是自己照顾比较好。
太子的话让周皇后无法反驳,的确这么多的公主,太子从没有对谁特殊过,永嘉从来都是特例。
“你这心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周皇后好奇地问道,虽然八卦儿子的感情不太好,但是身为老母亲,总是有着好奇心,“你从小教养永嘉,不是想自己养媳妇吧?”
“就这两天刚想明白。”太子听到周皇后的话扶额,他又不喜欢幼童,永嘉这两年长得太快,个头长得也快,已经是大姑娘的样子了,十三岁的姑娘在大魏有些人家早就谈婚论嫁了。
周皇后觉得无趣,果然话本里的故事在太子这行不通,不过她也不失望,她将永嘉当作女儿疼,永嘉会成为自己未来儿媳,周皇后十分高兴。不过想想漂亮乖巧的永嘉,周皇后对太子就有些嫌弃了,“本宫觉得你和永嘉的年纪差得也有些大,嫁给你,可有点委屈永嘉了。”若是论找女婿的标准,周皇后觉得太子条件就不行了,这一不会哄小姑娘,二性子也不好,三年纪又大,她要是永嘉,她都得嫌弃儿子。
“不会委屈,她想要的只有孤才能给她。”太子态度坚决,不过听到周皇后的话,他又有些真的怀疑,小姑娘嫁给他真的会委屈吗?
“你能给她什么?”周皇后觉得自家儿子这态度不对,按照太子这个想法,估计这辈子都追不到永嘉,她作为母亲,总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
“你除了天天给她布置功课,带着她拜师父,你这些年还干了什么?”周皇后觉得她是时候给从小没让她教过的儿子上上课了,“你再这样下去,永嘉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太子却对周皇后的指责不为所动,答道:“不会!永嘉和母后不一样,拜师和功课都是她喜欢的,她有这个能力,她和普通的闺阁女儿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没有错,永嘉喜欢的和普通闺阁女儿不同,哪家闺阁姑娘想要去航海,惦记倭人的银矿,还能对土地兼并等朝政提出朝臣都无法提出的见解的?
他的小姑娘是不一样的。
第96章 揭穿
皇后还想要再劝劝自己儿子, 觉得他的想法不正常,但是看着太子自信满满的样子,皇后却又决定不说了, 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在这宫中太无聊了, 让儿子给自己的生活增加点乐趣,皇后乐见其成。
不过,周皇后又生怕自己儿子到时候追不到儿媳妇, 还是提醒了一句, 道:“本宫劝你还是小心点, 别到时候后悔。”
太子在这方面十分自信, 道:“孤有分寸。”
周皇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她等着看太子的笑话,想必到时候会有一出好戏。
之后太子陪着周皇后用了晚饭,才回去东宫。
第二日,薛夷光便带着人去了太子早就帮她准备好的庄子上,确实如太子所说, 工匠和器具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要以为古代是没有玻璃的, 其实根据史料记载,早在公元前1000多年, 中国就能制出玻璃了,当然古埃及人制出玻璃比中国还要早上两千多年。
而且在北宋时期, 就出现了商品玻璃, 那个时候玻璃开始应用于工业。只是中国传统方法制造出来的玻璃和后世的玻璃是不一样的, 那是一种较为简单的低温铅钡玻璃, 遇热水就会炸裂, 根本无法成为生活器皿。
她现在要做的是西方的玻璃, 比起古代的传统玻璃,更加结实耐用,而且遇热不会炸裂。原材料都是薛夷光一早就让太子准备好的。
她这是第制作玻璃,所以在材料配置的比例方面拿捏不好,她知道的烧制玻璃的程序也只是最重要的几步,比如将材料全部加热,熔化成玻璃水,这个过程薛夷光本以为并不难,结果就这一步,从早上到晚上,□□个小时才弄好,搞得薛夷光疲惫不堪,她都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出玻璃来了。
至于成行所需要用的模具,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只要让工匠将玻璃液倒入模具中就可以了,当然之后便是冷却,冷却的过程还不是直接冷却,而是保持一定的火力,慢慢冷却,这一点还不是薛夷光想到的,是一些有经验的工匠告诉她的。
总之,她第一个玻璃制品,做了一天多才弄好,她并没有做太复杂的器物,只是做了一个寻常的翻口碗,效果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透明,薛夷光觉得这主要是第一次做,材料的比例和其他工艺步骤没有做到最好,但是这液确实是玻璃,,薛夷光让人在里面倒上一杯滚烫的热水,这碗并没有炸裂,薛夷光就知道自己是成功了。
至于剩下的改进之类的东西,薛夷光就全全交给了工匠,不过她也和工匠交代了改进的方向,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她相信太子给她的人手都是人才,有些事情就应当交给专业人士。
至于薛夷光接下来的时间,主要在研究水银镜。其实她本来对水银镜的做法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后世的镜子早就已经不用这种方法了。但是水银镜这个东西,好像又是穿越人士的必备,所以她在看小说的时候看到过不止一篇小说男女主做水银镜的过程,多多少少记得一些。
所谓水银镜,就是在玻璃后面刷上一层水银,然后贴上一层锡箔,水银这个东西她不愁,就算她不会,她群里的巴清大佬可是给秦始皇陵练水银的。
对此巴清大佬表示:“祖传手艺,富可敌国。”她那个时候练水银是为了给秦始皇帝造皇陵或者是炼丹。
“我要是知道这水银镜的制作方法,我就不是秦朝的七大富商,而是第一大富商了。”巴清感叹道,她哪里知道水银还有这个用途,这水银镜是多好的商机啊!
“群主,你要好好干,争取成为大魏首富。”巴清觉得自己可以在宿主身上重拾自己事业的第二春。
薛夷光突然觉得有些压力山大,她觉得现在的巴清好像后世那些把自己小时候没有实现的理想全都放在自己孩子身上的父母,而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孩子。
薛夷光抖了抖身体,决定忽略这么大的压力,她其实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当初她选择经商是一是爱好,二是不想让自己在脱离宣平侯府的时候没钱,如今她在安国公府,俸禄税收安国公夫妇都不要,留给她做私房钱,不仅如此,还整日往她手里塞银票,生怕她委屈了自己,所以薛夷光当初要经商的雄心壮志就磨灭了不少。
不过,薛夷光看着巴清大佬正在兴头上的样子,也没戳破巴清美好的愿望,人总是要鼓励的,万一哪天遇了鬼,实现了呢?
水银好解决,至于锡箔,那更容易,锡这个东西早就被发现和制作出来了,早在西周或者是战国时期就有了锡壶等物件的存在,所以材料什么的都不难。
薛夷光在庄子一共呆了六七天,和庄子里的工匠一起想办法,然后一边研究水银镜,终于在最后两日炼制出了让她十分满意的玻璃,这块玻璃薛夷光让他们做成一整块,主要也是方面自己做水银镜。
比起炼制玻璃,水银镜的制作过程就十分简单了,薛夷光让人将水银分成了好几个小块,其中最大的那一块是薛夷光打算送给太子的礼物,其余的她还要送给父母,太后,皇后等人,当然她自己也要留一块。
自从来到大魏,薛夷光早就对铜镜吐槽了不知多少遍,虽然铜镜是艺术品,而且也能照人,但是这也不能磨灭它和现代水银镜在照人上的差距,最起码薛夷光是用不惯铜镜的。
薛夷光最后带着水银镜满载而归,至于剩下的成品玻璃,她已经吩咐人进京呈给太子了,只有这块水银镜,薛夷光想要亲手送给太子。
薛夷光不知道的是,她在庄子上的这几天,京中因为苏夷玉诗集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自从那日从英国公府离开后,齐国公夫人对她根本就没有一个好脸色,裴邵连声质问她诗集的事情以及在宴会上为什么做不出诗,这让苏夷玉无法回答,但她知道绝不能说出自己是抄袭的,这样她会被裴邵恨死的,所以只能选择继续隐瞒,她赌咒发誓说是自己写的诗集,在英国公府也只是一时想不出来,没有灵感,所以才没有做出祝寿诗。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将裴邵哄得对她重新相信了几分,但是另一旁的齐国公夫人看着她明显不信任的眼神,让苏夷玉心中发慌。
她知道齐国公夫人对自己从来都是看不起的,也是不喜的,好不容易因为诗集的事情让齐国公夫人对自己和颜悦色了几天,如今又要恢复以前的日子,甚至更甚,苏夷玉心中不愿。只是她讨好得了裴邵,却哄不住齐国公夫人。
“那诗集最好是你自己写的,不然就是被指责失信于人,我齐国公府也会退了这亲事。”
苏夷玉至今还记得齐国公夫人最后警告自己时,那目光的冰冷,仿佛能冷进人的骨子里。不过,苏夷玉也并不担心,甚至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的诗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也不会有人揭穿,因为这些诗现在都还没有现世,不可能有人知道她是抄袭的。
结果令苏夷玉没有想到的是,刚过了一天,宣平侯府门前就来了十几个男子,说是她抄袭了这些人的诗,苏夷玉只觉得荒唐。
十几个男子,而且身上基本上都是有功名的,这些人在宣平侯府前说苏夷玉的诗是抄袭他们的,惹来了京中众人的围观,宣平侯根本坐不住,连忙将苏夷玉叫来质问。
苏夷玉过去的时候,根本没说话呢,宣平侯直接将一本书砸在了她脸上,苏夷玉心中愤怒,宣平侯也只敢这么对她,前世今生都这样,薛夷光要搬离侯府的事情闹得满京城都知道,宣平侯也不敢往薛夷光身上撒气,果然宣平侯对她和对薛夷光从来都不一样。
“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抄袭了外面那些人的诗?”宣平侯看着苏夷玉愤怒极了,那眼中的凶意,好想要吃人一样。
苏夷玉心中害怕,但是她坚信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些诗,所以坚决地摇头。
“好!既然你不承认,我也不说什么,外面那些人闹着也和你对质,你必须去。”宣平侯看向苏夷玉的目光十分骇人,“若是你能证明这诗是你自己写的,那你就还是我宣平侯府的嫡女,若不是……,我宣平侯府也没有抄袭人家诗文的女儿!”
苏夷玉听到这话,心都颤了起来,她知道她若是不能和外面那些人理论输了,到时候宣平侯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会觉得她败坏宣平侯府的门楣,将她逐出宣平侯府!
这样的结果苏夷玉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前世她在京中被嘲笑,宣平侯也没有这样对过她。这一刻,苏夷玉心中对宣平侯充满了恨意,果然她这个父亲对她没有半点慈父之心。
苏夷玉原本信心满满,只是看着来闹事的人,实在是不敢相信,脚下一软,差点直接倒在地上。
第97章 对质
来得这么多人中, 苏夷玉自然不可能每个都认识。其实,苏夷玉上辈子一直是内宅夫人,并没有见过太多名声大噪的才子, 但是有一个人她是认识的, 这人是她抄袭的其中几首诗的作者,但是她记得此人是三年后才来京城, 名声渐起的, 怎么现在也在京中?
见到此人,苏夷玉看着其他人, 心中更加胆颤,她觉得这些人可能真的是她抄袭的那些诗的原作者,她心中害怕极了!
她就不明白了, 这些人不应该是过几年才会做出那些诗吗?怎么这一世他们现在就作出来了呢?苏夷玉心中有些恐怖, 这一世和上一世确实出现了很多的不同, 薛夷光成了郡主,太子活着回来了, 薛夷光还找回了亲生父母等等, 那也就是说这些人提前作出诗来也是天意。
这一刻,苏夷玉只觉得天要亡她!
旁边的侍女扶着苏夷玉,她们现在可不敢让苏夷玉真的晕倒, 上回苏夷玉晕倒,她们回来后就被宣平侯夫妇骂了好久,还受了责罚, 如今这要是再让苏夷玉晕倒,她们只会被惩罚得更重。
上次苏夷玉晕倒, 她们心中就清楚苏夷玉是假晕, 真晕还是假晕外人看不出来, 但是她们这些扶着的人还是能感受到的,毕竟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苏夷玉在装晕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小动作,只不过在暗处,旁人看不到而已。
这一次看宣平侯的态度,就是苏夷玉装晕,她们也不敢包庇了,她们现在期待苏夷玉老老实实地,别让她们受惩罚。
外面的人闹得厉害,管家见到苏夷玉出来,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众人高声道:“诸位,我们四姑娘来了,大家有事还请和四姑娘对话。”说完,他就把地方让给了苏夷玉,这是宣平侯吩咐的,他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这时来找苏夷玉理论的人中,有一人高声道:“诸位,既然苏四姑娘出来了,我们就排好队,一个一个地问,诗可以抄袭,但是诗的立意,里面包含的典故,地名等等都是抄袭者无法解释的,咱们一个一个来,别乱了,若是苏四姑娘不承认,咱们就告上京兆府尹,总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这人说完后,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同声,然后接着一人高声道:“我先来!”接着只见一位二十多岁,衣着十分朴素的人来到苏夷玉面前,指着自己手上的诗道:“敢问苏四姑娘,所做这首诗寓意何在?”
苏夷玉看了一眼被男子举起的诗,有些支吾不清,她前世在商贾之家的时候,不喜欢读书,她养父母也没有逼着她读,后来到了宣平侯府,宣平侯为了不丢人,不让人说宣平侯府的姑娘是睁眼瞎,这才专门请先生教她读书,只是她一共也没读几年。
不要说作诗了,就是连诗的意思很多她都读不懂,不过眼前这首诗还算是简单,苏夷玉答道:“是写一个女子梳妆时的场景,赞美女子美丽的,这有什么不对?”
“敢问苏四姑娘是赞美谁的,这诗中的女子又是指谁?”那男子又道:“这诗中的发髻可是妇人才梳的,苏四姑娘不会想要说这诗中写的是你自己吧?”
苏夷玉之前没有仔细注意,确实想要说自己,被这男子的话堵住,心中庆幸,答道:“自然说的是我母亲,我写一首诗盛赞我母亲难道还有错了吗?”说完后,苏夷玉还是有些得意的,她觉得自己这话回答地天衣无缝,而且又能给自己得一个孝顺的美名。
那男子听到苏夷玉这句话后,直接笑了,指着苏夷玉鄙夷道:“原来苏四姑娘对自己母亲也有爱慕之情?我劝苏四姑娘还是不要不懂装懂,这首诗是我写给自己妻子的。”说完后那男子指着自己的最后一句诗道:“诸位请看这诗的最后一句,不怕大家笑话,我与内子恩爱情深,故每日起来为妻子画蛾眉,还有这诗的中间,我也有写到每日同床起,这是一个女儿和母亲的故事吗?”
被男子一说,苏夷玉的脸上一阵尴尬,但旁边却有人附和道:“这位兄台说得对,这诗一看就是对女子表达爱慕之情的,苏四姑娘当真要认下吗?”
其他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苏夷玉此时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十分清楚自己之前的解释是大错特错,但若是她强硬着认下这首诗,后果更严重。
但苏夷玉并不想这么屈服,硬着头皮道:“这是我替我父亲写给我母亲的,有什么不对?”
众人根本就不信苏夷玉的话,下面是一片哄笑声。
接下来又有一人上前道:“刚才那位兄台的诗是谁作得大家想必心里都有一杆秤,苏四姑娘不认不要紧,接下来看看刘某的这首诗,刘某想要问这其中净慈是何处?苏四姑娘一个人半夜泛舟,在此处听到钟声,想必对这处地方记忆十分清楚吧。”
苏夷玉被质问的脸涨得通红,她哪里知道这净慈是何处?而且此人故意说出是深夜,她若是承认,岂不是证明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半夜出门还泛舟,传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此刻,苏夷玉心中只有无限的后悔,她没有想到自己抄袭的这些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又是立意,又是地名的,她怎么会知道?
“这净慈是我随意编的一个地名,根本不存在,至于那泛舟和钟声不过是我夜里梦到的,这首诗是写了一个梦境。”苏夷玉此时只能开始乱编,反正她就是不能承认自己是抄的,若是承认了,她就完了,再难她也要编下去。
“真是笑话!”那个自称是刘某的人道:“这首诗作于一个月前,那日我与友人泛舟,诗中的净慈是指江南的净慈寺,这净慈寺在京中不出名,但是在江南却是极为出名,大家一打听就知道,苏四姑娘所说的不存在简直就是胡说!诸位一查就知道刘某说得是真是假。”
这些话一出,苏夷玉自然无法辩解,这净慈寺一查就能查到的寺庙,怎么可能有人拿这个撒谎!而且在场的就有江南之人,直接替这位刘某做了证。
接下来的苏夷玉的回答更是漏洞百出,比如同袍兄弟之谊作出来的诗,被苏夷玉说为爱情,还有一首描写北疆战场的诗,苏夷玉一个从没有去过北疆的人根本不可能写出,总之,各种漏洞,总之,几场对质,这些诗是不是苏夷玉写得大家都明白了。
这是□□裸的抄袭!若是普通的抄袭就就算了,苏夷玉是抄了他们这么多人最得意的佳作,而且还用这些诗出了诗集,给自己弄出来一个才女的名声,简直是无耻之尤!
“苏四姑娘,这诗是不是你抄袭的,你我心中都有数,你今日要是不承认,我们便告到学府,告到京兆府,总会找到为我们做主的人!”随后说话的人,振臂一呼,对着众人道:“大家说,对不对?”
“对!我们要告!告到她承认抄袭为止!”又有人接着高声道:“这侯府再厉害,我还不信能管住整个京都!我们总能找到给我们伸冤的地方!”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是苏夷玉没有想到的,看着这些人要去状告她,苏夷玉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她现在真的想要直接晕死过去,可是她刚想要倒下,身边的两个侍女便扶起她,还在旁边说着宣平侯不让她晕倒的话,让她心中更加气闷不已。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管家早就已经禀告了宣平侯。从知道苏夷玉和那些人对质失败后,宣平侯已经连砸了五个杯子。
得到消息的赵氏也赶了过来,刚想要哭喊让宣平侯救救自己的女儿,结果就被宣平侯一个杯子砸在了脚下,只听得宣平侯对她怒气冲冲地道:“都是你交出来的好女儿!我之前就说过不让她出什么诗集,老老实实地在家中待嫁,等着嫁进齐国公府!可她呢,非要出什么诗集,我不帮她,她就去找裴邵,真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要是真有那个本事也行,可是你看看她干了什么,抄袭!”宣平侯指着赵氏怒道:“现在被人揭穿了,不仅是我的脸面,连整个宣平侯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赵氏听到宣平侯这么说心中更慌了,她知道宣平侯最要面子,而且最看重的就是宣平侯府的连面,如今女儿的这件事,要连累整个宣平侯府,在宣平侯心中,和宣平侯府比起来,女儿算什么,不过是随时可以为了宣平侯府牺牲的存在。
“侯爷,玉儿她肯定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帮帮她吧,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改过自新的。”赵氏说完后看着宣平侯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着急,又道:“侯爷,玉儿还有和齐国公府的婚约,裴世子这么喜欢玉儿,一定会娶玉儿的。”她知道现在能让宣平侯对女儿还有顾及的便是这婚约了。
“婚约?你觉得齐国公府不会退婚?”宣平侯从没有一刻觉得妻子如此愚蠢。
第98章 撇清
宣平侯自认自己不是个傻子, 他虽然读书不好,没有考上功名,也不像他父亲老宣平侯一样有本事, 但是他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他最起码懂得审时度势,不会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