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朕的。’哦?裴箫挑了下眉,缓缓缓缓露出了一抹自信妖冶的微笑,小兔崽子挺能啊,那就拭目以待吧。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禁卫之中后,摄政王殿下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踏着风雪走向了灯光下的盛世。
大夏朝最璀璨的昭襄盛世,由此而始。
翌日便是除夕,除夕有要扫尘,准备第二天的祭祖和国宴,到时文武百官皆要到场。裴箫不一样,她除夕那天就一大早就到了宫里帮着忙活兼献殷勤。虽然秦容挺嫌弃她的,可惜人家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真要赖着她也赶不走。
所以秦容决定尽情奴役她。
“去,把那个搬了。”
“去,把那个整了。”
“去,给本宫传个话,本宫要……”
“蛤?你不干?那快走快走,别来烦我。”
“切我说你牛皮糖不牛皮糖啊,还是说你啥时候变态到有这种爱好了?”
“什么爱好?你自己体会。”
忙活了一天,裴箫终于在晚上的家宴前被秦容放过,上桌的时候她还在被裴念嘲笑。当然,小家伙是背着秦容的。
宫里的家宴不需要那么严肃,就宗室们和宫里尚存的妃子们在一起吃吃喝喝,皇帝此时还年幼,秦容也随和,大家不必那么拘谨。除了少数未曾回来述职的藩王之外所有的宗亲都在这里,大家一一到皇帝面前敬酒,秦容就一一给她指认人。
所幸小家伙的记忆力还不错,以前见过的人大部分都认识,还和一些小孩子挺舒服,比如恭亲王家的嫡女什么的。
都是亲戚,秦容便没有拘束着裴念,压着她坐了会儿,认完人就要放孩子出去玩了。倒是这小孩儿已经有了点帝王的风范,撑着脸和宗亲们交谈了一会儿才有,那小模样看的秦容直乐。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祭祖,这场家宴便没有持续太久,到傍晚时分便都散了,晚上秦容更是抱着裴念早早睡了。
只有那边的某王孤枕难眠。
翌日一早就有礼官早早赶了过来主持场面,命妇家眷们也都在贵太妃的带领下集合到了另一边,作为后宫最高领袖的秦容却凭着其摄政身份走到了台前。
年初流程是先去天坛告祭天地,随后去太和殿祭祖,然后登城门楼与民同乐,最后是国宴。
因为裴念还太小,礼官们怕她出什么问题,再三商议后请求秦容一路领着她,秦容自然欣然同意。
所幸上天眷顾,直到傍晚登上城门楼时都没出什么差错。
与民同乐的环节是自高祖时期就有的,大夏传承八百年之久,就算皇帝无法上场时也有皇储代行,因而每年都未断过。
京城百姓最期待的就是这个环节,因为一年中只有这个时候她们才能看到深宫中的皇帝陛下,若能更幸运点看清陛下圣颜,对她们来说这一生都值了。
大夏时已有烟花炮仗,在那璀璨的烟花与夜空中爆开时,秦容却看向了下方的万家灯火。她微微笑起来,垂下眼温柔道:“看到了吗?念儿。”
“那是你脚下的万家灯火。”
“那是你需要守护一生的存在。”
裴念随着她的指向看去,从下方欢呼的人群,到原处璀璨的灯火,再到天空中绚烂的烟花,她忽然想起来秦容告诉她的一句话。
为圣人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
“朕不是圣人。”这个年幼的皇帝说,“但是,朕要这天下,在朕脚下,绽开盛世之花。”
她的眼睛很亮。
与民同乐之后就是国宴,也不知道是上次开过一次还是心态有所转变,这次裴念表现的很完美,该说话时说话,该夸时夸,众臣敬礼后甚至会微笑着一一回礼并聊上两句。
这对一个六岁多的孩子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进步,意识到这点的大臣们又是开心又是担忧,开心的是聪明的皇帝总比笨拙的好,担忧的则是她太过聪明,以至慧极必伤。
这时候众臣又看到了她身后散漫微笑的太后娘娘,心中的担忧忽然又散去。
有太后娘娘在,应当无事的吧。她们想。
裴箫依旧是在国宴中途找借口退场了,不过这次她没有那么幸运,秦容找到她时发现她正满脸通红的缩在角落忍耐着什么。秦容赶紧让系统分析了下情况,然后拿起落到一边的一个小药瓶眯眼看向另一边满脸惊慌的苏知语,平静道。
“你可知,谋害亲王,该当何罪?”
“我不是……我,我没有!”苏知语慌乱的摇头。
可秦容懒得听她解释,挥挥手叫来了暗卫,再随手把瓶子丢给了暗卫,“把她拖下去严加看管,还有把这个交给太医院,让她们看看里头是什么。”
“诺。”暗卫跪地应声,随后又有些迟疑地看了眼脸色通红眼神迷蒙的裴箫,“娘娘,殿下她……”
“这里交给我。”秦容不耐烦的打断她。暗卫无法,应了一声便带着吓呆了的苏知语退下了。
秦容盯着裴箫摸了摸下巴,又对空气道:“你们退下吧,对了,把门关上。”
“……诺。”
空气中隐约响起几道刷刷的响声,秦容找系统确认无人后便慢慢踱步到裴箫面前,然后摸了摸她滚烫的脸,笑眯眯道:“嚯,难得啊,你这不就是落我手里了吗。”